第250章 我是誰？
夭俠道：“為什麽？因為我吃了鶴頂紅，中了青蓮化雨符，蘭花指在我身上摸了什麽毒物，還是你這滿室的木樨醉人香。正麵打不過，就玩陰的！”
靈雨拈出一張靈符，道：“拿出解藥，否則大家一起死！”
餘師父也拈出一張靈符，道：“這個我也有，師父可不是嚇大的。”
蔣煒道：“撕，撕！大家一起撕！”
夭俠道：“也許你們不信，這玩意炸不死我。收起來吧，咱們再談談！”
餘師父收了靈符，向夭俠道：“看不出，你懂得挺多的。”
夭俠道：“為了今天，我在龍虎山裏麵可是沒少吃苦！”
靈雨也收了靈符，躲到夭俠背後。
餘師父道：“原來如此。可是就算四大真人齊至，也休想從我們寒山帶走一個人。”
夭俠道：“既然咱們能坐在這裏說話，我覺得總是有機會的，她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我帶走了你們不損失什麽，而且我也可以補償你們。”
靈雨就在夭俠的肩頭後不住點頭。
餘師父嗤笑：“我剛才說的話你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夭俠道：“我給的補償可不是什麽金錢，我——可以拿走你們的黑鍋！”
餘師父怔住。
蔣煒一撇嘴。
夭俠道：“寒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說到底還是替人背黑鍋。千年以來，你們的黑鍋一定不小吧！”
餘師父終於微笑：“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背鍋俠，我倒是失敬了。靈雨這麽聰明的孩子怎麽會被你騙了，我真是想不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黑鍋什麽的，我們寒山一脈根本不在乎！”
蔣煒道：“天越黑越好，黑鍋越大越好，暗無天日，沒有了太陽、月亮，我們寒山自然縱橫天下。”
靈雨撅起了嘴。
夭俠終於發現自己錯了，可是自己還有什麽能拿的出手交換呢？蘿拉那裏有好多珠寶，可是遠水不解近渴啊！
幸好餘師父說話了，“我們寒山說到底也是做生意的。看你孔武有力，想要條生路也不是沒有，正好寒山接了一個大單，你要是能夠完成，你帶著靈雨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
夭俠道：“讓我替你殺人？”
師父道：“我們寒山也是可以光榮歸隱的，殺了他，任誰也可以昂首退出江湖了。”
夭俠道：“誰？”
餘師父道：“列天！”
靈雨道：“我們答應了。”
夭俠道：“不！”
餘師父道：“不要急著拒絕，你要是答應，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帶著靈雨離開。”
夭俠道：“我不——”
火焰刀橫在了夭俠的脖子上。
於是夭俠道：“——不是不殺，但是我未見得是列天的對手。”
靈雨趴在夭俠的耳邊道：“有我呢！”
餘師父道：“一句未見得，天下又有幾個人說的出來。我看好你，你們去吧！列天的下落，稍後我會傳給你們！”
“師父你放心吧，全包在我身上！”靈雨拉了夭俠就走，就像是有老虎追似的離開了小寒山寺。
餘師父、蔣煒並肩扶欄遠眺。
蔣煒道：“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餘師父道：“是人身中九種奇毒，恍若無事，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否則發起瘋來，拆了我們的妙利塔就不好了。
蔣煒：“看他能堅持多少時間。”
餘師父道：“無所謂的，若是不死，去殺列天也是一本萬利。”
蔣煒道：“就憑他？”
餘師父道：“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說起來還不是你這個倒黴鬼，抽回來一個不可能完成任務，幸好我死中做活。”
蔣煒將頭靠過去：“媽——”
餘師父道：“乖——”
夭俠、靈雨並肩走出了小寒山寺。一邊走著，靈雨還解釋著：“這是小寒山寺，還有大寒山寺，老寒山寺，好多寒山寺。我都沒有去過，自小我就是這裏長大的，師父就像是我的母親一樣——”
夭俠答應著，終於繞過照壁，走出了小寒山寺。
靈雨再也忍耐不住，拉著夭俠瘋跑起來，一口氣衝下山崗，穿過竹林到了太湖岸邊，靈雨忍不住又蹦又跳，縱聲長嘯！
夭俠跑的太慢了，靈雨就甩開夭俠的手跑啊、跳啊！等到靈雨累了，回過頭來，卻見夭俠坐在岸邊，一動不動。
靈雨一下子撲到夭俠膝頭道：“你不要嚇我！”
夭俠的臉上一道道綠紋，如同波浪一般浮現，“我想是那個化雨符發作了！”
靈雨道：“那你還能不能走？”
夭俠在小寒山寺中被化雨符擊中，一陣寒涼而已，當時也不覺得如何，到現在發作起來，隻覺得百脈跳動，隨時好像都要炸裂，身軀不能自主，當下道：“就是走，走不了幾步。”
靈雨四顧道：“這裏離小寒山寺太近，和合二仙不會放過咱們。走不不了路，咱們就入水，你撐一會兒。”
靈雨就攙扶起夭俠向著太湖走，夭俠勉力支撐終於到了太湖邊上，水邊有竹排，夭俠就一下子趴在竹排上，靈雨撐起竹篙就向著太湖深處而去。
夭俠趴了一會兒，堅持坐起來，道：“我以為大家已經達成一致了，至少暫時沒事兒了。”
靈雨道：“你殺了人家兒子，還想全身而退。和合二仙的資格可是比師父還有老。”
夭俠道：“我也不想啊，當時不知道怎麽控製不住了。”
碧水悠悠，靈雨猛地將竹篙插入水中，再拔出來的時候，篙頭已經掛上一絲殷紅。
夭俠道：“這麽快就來了？”
“魚鱉蝦蟹而已！”靈雨說完，縱身躍入水中，一下子就沒了影子。
竹排在水麵上漂浮，水花汩汩而動。不多時靈雨一躍上竹排，莫邪劍已經插入玉笛。
夕陽如金。
靈雨理了理發絲上的水珠，道：“如何？”
夭俠有些癡了，道：“人如玉劍如虹！”
靈雨笑若夕陽，道：“不疼啦？”
夭俠才反應過來道：“一陣一陣的，現在好多了，一點點疼！”
靈雨複撐竹篙：“你也真是厲害，怎麽殺的韋陀，居然化為骷髏！”
“一言難盡！”夭俠道，“為了能夠上寒山接你，我去了雲夢澤龍虎山，經曆了許多，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人！有一次我喝了人家給的茶，變得長出枝條，還能夠開花結果，我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