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西行雲夢
那長袍人到了夭俠麵前，注目夭俠。
夭俠也不知道他是誰，微微點頭。
那人站立片刻道：“聽說你殺了三隻青狼獸。”
夭俠道：“是！”
那人繼續道：“沂水上鬥過列天？”
夭俠道：“是！”
那人繼續問：“太湖救過謝福。”
夭俠道：“是！”
那人不在問話，轉身走了，盛先生、韋敬望就跟著走了。
剩下夭俠莫名其妙，三件事兒誰也不挨著誰。
潘金蓮道：“是李二大人！”
夭俠道：“什麽？”
潘金蓮不說話。
夭俠才醒悟道：“明白了！”
半晌盛先生、韋敬望回來了，盛先生道：“燒了國師，趙家決定派人到龍虎山玉蟾宮道歉，本來是讓趙文侯去，但是他病了，起不來。現在變成了是讓我去。你們可以跟我一起去。”
曾大先生去世，鮑虎要為曾大守孝，於是同意潘金蓮去龍虎山；墨明明本來應該回太湖，有了去龍虎山的機會，就再也不提回太湖的事情了。
西行龍虎山給玉蟾宮賠罪實在不是什麽光彩事情，盛先生壓縮人員，低調出行。
這一天八兩馬車悄然出了盛府，離了東京西行雲夢澤。
雲夢澤在天之西，無邊無涯更無極。但是站在雲夢澤邊的人，看得見近處一條條河叉縱橫交錯，一片片水窪星羅棋布，一片片沙崗連綿起伏，河叉裏麵流水潺潺，水窪之中蘆葦漫漫，沙崗之上古樹蒼蒼，枝枝丫丫見是大大小小的鳥窩。一有聲響，百鳥驚飛，盤旋飛翔，良久方歇！遠望則氤氤氳氳，浩渺無垠，恍惚有山島竦峙，連綿無際。忽而薄霧籠罩，頓失所蹤。
雲夢澤邊有水上人家，名蛋戶，其時就是漁民，打漁為生，兼職運輸，因為他們小船就如同一個個小小的雞蛋漂浮在水麵上，故此得名蛋戶。
蛋船也小，每船運送不了幾個人，速度也慢，水上飄啊飄的。盛先生雇傭了八艘蛋船，裝的滿滿的向著雲夢澤深處劃去。
一連行駛了三四天，這天陽光燦爛，遠遠望見一座島嶼。
山崖壁立千仞，中有峽灣，船舶進出。左邊崖壁之上有巍峨的武士雕像，足有十幾丈高，青灰的顏色，側身光頭，目視雲夢澤中往來的船舶，上衣下裙，左手拿刀，右手持扇。
右邊的崖壁上就空空蕩蕩，似乎有個底座，或者石塊岩石也難以分辨。
縮在蛋船裏的日子太無聊，看到了島嶼大家都鑽出來，站著船頭仰望。
船尾操舵的蛋戶解釋道：“這就是龍羽尾島，到了這裏就有去龍虎山的大船了。”
夭俠道：“那山崖上的是什麽？”
蛋戶道：“龍羽尾的護國武士雕像。”
潘小花道：“怎麽就一個？看上去怪怪的。”
蛋戶道：“對麵本來還有一個的，龍羽尾得罪了長青宮，被黃重真人一劍給毀了！”
潘小花道：“真的呀？”
蛋戶道：“當然是真的，我爹親眼所見，不過到了龍羽尾你們不要提，他們很忌諱的！”
說話之間蛋船漸漸靠近峽灣，就見一些龍羽尾武士馬甲短褲在水麵上飄忽往來，如履平地。
夭俠等人見了大吃一驚道：“龍羽尾的武士個個都是神仙啊？”
蛋戶道：“他們踩著蝠鱝。”
夭俠沒聽清道：“什麽？”
蛋戶道：“魔鬼魚。”
潘小花道：“什麽？魔鬼？”
蛋戶卻不在說話了。原來那些武士已經逼近了，可以看清那些武士們前額和頭頂上的頭發剃得幹幹淨淨，而兩側和腦後卻留有頭發，一副奇怪的樣子。
武士腰間插著長刀，手中抓著鏈子，腳下踩著一種青褐色菱形大魚。那魚有一對寬大胸鰭如翼，尾細長如鞭。胸鰭輕輕拍動，那魚就迅捷的在水麵上滑行，掀起一層層波浪，如同飛一般。
武士們靠近蛋船發出怪笑，一個武士腳下用力，那魔鬼魚一個回旋從蛋船的船尾穿過，掀起波浪，蛋船劇烈的搖晃起來。
潘小花大罵：“找死啊！”
這顯然激怒了武士，武士駕馭著魔鬼魚高速回旋，魔鬼魚猛地拍動胸鰭騰空而起，飛躍蛋船，巨大的身影遮蔽了陽光，那魔鬼魚竟然不比蛋船小多少，細尾如鞭帶著倒刺，閃著寒光。
武士們駕馭著魔鬼魚接二連三的飛越蛋船，眾人唯恐被魔鬼魚撞到，紛紛伏地身子，那蛋戶甚至掉入水中。
武士們狂笑著，卻見夭俠挺立不動。一個武士猛地駕馭著魔鬼魚飛躍夭俠，飛躍的一瞬間長刀出鞘，陽光下閃著奪目的光芒，一刀劈下！
刀鋒劃過夭俠的鬢角，夭俠不稍動。
魔鬼魚入水回旋，武士持刀對著夭俠。
夭俠淡淡一笑。
武士陡然發現自己沉入水中，武士驚呼救命，其他武士過來將他救上其他魔鬼魚。
再看他那魔鬼魚，腹部中開，剖成兩半，鮮血肚腸橫流，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武士們驚慌不已，匆匆離去。
那蛋戶才爬上蛋船，渾身濕淋淋的。
潘小花問道：“這些武士幹什麽？”
蛋戶道：“欺負人唄，他們鬥不過四大宮，欺負我們是常事。忍一忍，做出受驚嚇的樣子，他們就放過我們了。若是反抗，難免丟了性命！”
夭俠道：“這樣任人欺負，那還有活路嗎？”
蛋戶道：“不這樣又能怎麽辦？我們這裏天高皇帝遠，沒人管的。就是你們也要小心些，這裏不是東京的天下，小心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潘小花道：“怕什麽怕，有我夭大哥在，手都不用動，就把他的魔鬼魚弄死了。”
夭俠就道：“閉上你的嘴。”
終於進了峽灣，靠船登岸。
盛先生果然是不同凡響，在這龍尾羽也是有老關係的，早就安排人來接，將眾人接入島上的客棧。
一路上見這裏竹樓木坊，人物風貌，果然與東京大不相同。
到了客棧放下行囊休息了一下，各人出來吃飯。
盛先生道：“我和韋敬望去官府辦事，你們可以自行安排，隻是這裏風俗與我東京大不相同，你們出門要小心一點，也不要帶武器出門，這龍尾羽上你們帶著武器出門，難免惹起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