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姑奶奶不好惹
靈雨道：“我本來是私自下山，還偷了師父的莫邪劍，憑著兩條若是抓回去，那是難免一死，幸好我此次下山也不是全無功績，自有將功折罪之法，我的安危不用你管！”
夭俠靜聽。
靈雨道：“我走之後，你要心無旁篤，專心練功，十年內若能夠成為天下第一，你就到寒山來找我。否則，就忘了我吧！”
夭俠想要說話，靈雨捂住夭俠的嘴，道：“你什麽也不用說。”
靈雨繼續道：“夭俠，你如今武功已經非同小可，尤其是根基雄厚，但是要比肩玉白冰青四大神宮，玄黃洪荒四大高手，那是千難萬難。玉蟾宮、白金宮、冰魄宮、長青宮都有不傳之秘，想學也沒有機會。隻有這丐幫的鐵獅子到處傳播光輝寶典，是唾手可得的絕世神功。隻是別人所學未免隻是皮毛，不能得其精髓。隻有這列天既為丐幫副幫主，必定深得奧義。我看此人慷慨有豪俠之風，日後你可以向他求教，如能得其真傳，十年成就天下第一，不是虛言。”
靈雨注視夭俠，眼喊深情：“我知道這有點兒強人所難，但是你要想把我從寒山帶走，就隻有這一條路。”
說完靈雨猛的低頭在夭俠唇上輕輕一親，一躍而起出了牛車，不見了。
夭俠坐起心中狂跳不已。
一路上各自坐車，晚間到了一處好大的市鎮。剛進鎮子，鎮子裏的老字號高升酒店的夥計就已經迎了上來。
不由分說，請上三樓雅間。
雅間內姑奶奶居中而坐。廣袖襦衫，眼大鼻高，肌膚如雪，倭墮髻垂在一邊，一笑一顫，聲音爽朗。正是太湖邊上嘲笑夭俠的那個美女，也隻有這樣兒的美女才又資格自稱姑奶奶吧！
靈雨先進，膩膩的道：“師姐，你這發式小妹在東京也沒有見過，這襦衫難道是椒房流出來的嗎，做夢也想不到！師姐穿在身上就是仙女也比不了，真是羨慕死人啦！”
姑奶奶師姐嫵媚一笑：“小蹄子，就是會說話，不枉我追了你幾千裏，來，過來！”
靈雨就走過去，坐在師姐的腿上，師姐就抱著靈雨，摸摸臉蛋，擰擰鼻子，靈雨乖的像隻小小貓。
夭俠尷尬站著。
師姐玩夠了，就瞥了一眼夭俠道：“小妹啊，不是我說你，你就跟這麽個玩意兒跑了幾千裏，太也不值了。”
靈雨道：“師姐看你說的，小妹說不上眼高於頂，怎麽也看不上他這等東西，不過是我的一個奴仆罷了。還不聽話，我已經給他用上了金針。”
師姐道：“真的？”
靈雨道：“師姐知道小妹的，自小不會說謊的。師姐不信，可以當場校驗。”
“那倒不用。一個傻大個子，還是個半殘廢，小妹自然是看不上的。”師姐說著，卻是突然竄起，在夭俠手臂上就是一摁，登時將一根金針深摁入骨。
夭俠不禁慘叫一聲。
師姐滿意落座。
靈雨才向夭俠道：“這是我師姐蔣煒，江湖人稱一團火，自小就是師姐照顧我，沒有師姐就沒有今天的我。我是你的小主，師姐就是你的大主，以後我吩咐你什麽，你可以不做，師姐吩咐的如果不做，立刻打斷你的腿，扒皮抽筋。”
靈雨說的聲色俱厲，夭俠咬著牙點頭。
蔣煒道：“這也不用。你下山的時間太長了，需得立刻與我回山請罪。這個奴才留著無用，廢掉就是。”
靈雨道：“任憑師姐吩咐，隻是這個奴才是列天的兄弟，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蔣煒道：“哪個列天？”
靈雨道：“師姐都能夠抓到小妹，怎麽沒有聽說沂水之上大戰列天的事兒。列天雖然輸了，卻認了這奴才當兄弟。”
蔣煒向夭俠道：“當真？”
夭俠咬著牙道：“啊——是！”
蔣煒臉色難看道：“滾你的吧！”
夭俠反應慢一點兒。
靈雨就喝道：“快滾！”
夭俠真是沒有心理準備，遲疑片刻，終究是轉身離開。出了高升酒店，站在街心，隱隱聽到樓上雅間傳來的歡笑之聲。夭俠心中一時彷徨不定。
半晌夭俠終於舉步向鎮外走去，人海中獨行，夭俠感覺分外的孤單。
右臂虛垂無力，左臂疼痛難忍，夭俠勉強拄著金剛槊一步步挪到了鎮外，在一株老樹下坐倒，全身冒汗，如同趕了幾百裏路似的，走不動站不起。
靈雨車中的殷殷囑托，酒店中的刺耳嗬斥，都在夭俠的頭腦中廝殺爭鬥，良久夭俠漸漸冷靜下來。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盡管如此，夭俠還是靠在老樹之下胡思亂想。
朦朧之間，靈雨忽然出現在麵前，撇嘴一笑道：“傻大個兒，想我嗎？”
夭俠一呆道：“你——”
那靈雨已經出手，夭俠眼前綻放開一團火焰。
右臂沉重，左臂疼痛，夭俠抓了金剛槊就是一擋。
金剛槊能擋住刀，擋住槍，怎麽能擋住無形的火。
但是金剛槊擋住了一瞬，叮的一聲響，火焰繞過了金剛槊，燒到了夭俠的手上。
夭俠啊的一聲鬆手，夭俠的手上出現破口！
夭俠一身橫練，能夠傷到他的兵器實在不多，火焰刀就是其中之一。
抬不起來就甩，夭俠甩出了右臂，橫掃千軍！
風聲颯然，隱隱有雷霆之勢。
那靈雨想用火焰刀來擋，終究是不敢，遲疑之間，鐵臂掃過臉頰，掀掉了人皮麵具，露出姑奶奶蔣煒的容顏。
夭俠道：“你幹什麽？”
“殺你！還不知道。”蔣煒出刀！
夭俠甩臂如龍，風雷隱隱，落葉狂飆。
蔣煒不敢力敵，倒踩七星步，遊走反擊。
雲、格、抹、挽、擋之間，火焰刀與鐵臂摩擦，火星閃爍，砰的一下子鐵臂燃燒起來。
燒就燒吧！
夭俠大發神威，火龍飛舞。
蔣煒繞樹而走，夭俠一臂中樹，在樹幹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夭俠收回右臂，握緊拳頭，右臂回來了！
蔣煒卻是不見了蹤影。
夭俠回身取槊，葉子從樹上無聲落下，夭俠一槊擎天。
葉落如雨。
火焰刀卻是從地下彈出。
夭俠落槊，深入泥土，大地為之震動。
蔣煒從樹影中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