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拳鍋碎天下裂
靈雨道：“當然變不了女人，不過生生世世都會被人說成不是男人，是女人啦。哎——女人有什麽不好！”
夭俠道：“女人當然好，靈雨最好。”
靈雨依偎在夭俠的肩頭道：“越來越會說話了，記住我說的，一定要練成天下第一。”
夭俠道：“好！”
靈雨道：“這春秋鐵筆在我們手裏，用又用不了，留著又是個禍害，真是麻煩。”
夭俠道：“那就不要了。”
靈雨道：“哪裏是那麽簡單，就是現在扔了，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
夭俠道：“那怎麽辦？”
靈雨道：“最好的辦法是我現在帶著鐵筆走，你和小花躲在台山裏麵，一直躲下去。三五個月，他們找不到，也就放棄了。”
夭俠道：“好！”
靈雨道：“好什麽，你們要是被人抓到，交不出鐵筆，那可就慘了。”
夭俠道：“抓我可是不容易。你走吧！”
靈雨道：“你舍得？”
夭俠道：“不舍得，但是我要聽你的話。”
“大笨熊，我困了，要睡了，你替我守夜。”靈雨道，頭枕在夭俠的胸前一會兒就睡著了。
潘小花醒來的時候，發現靈雨正盯著他再看，就道：“祖奶奶——”
啪——靈雨一拳打了潘小花一個滿臉花，潘小花大叫一聲，翻身躲到一邊，伸手一摸，滿臉是血，嚷道：“你幹什麽啊——”
靈雨道：“你可以走啦，見到人就說我跟夭俠上了太平頂。”
潘小花道：“祖奶奶，你把小花當成什麽人？”
靈雨道：“就因為當你是人，才讓你走。”
潘小花道：“我不走。”
夭俠道：“你不走，我就把你扔下山去。”
潘小花道：“別啊——”
靈雨丟下兩張銀票，向夭俠道：“走啊！”
夭俠就背上黑鍋與靈雨轉身尋路登山，將潘小花丟在山穀中。
行走間夭俠道：“靈雨，你也走吧，我一個人能行！”
靈雨道：“我想好了，我不要一個人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夭俠道：“我覺得你昨天晚上說的挺好。我在山上吸引住他們，你——”
靈雨道：“自從哥哥死後，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麽親人了。”
夭俠道：“我——也沒有什麽親人了。”
靈雨道：“夭俠，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跟你在一起，希望你背著我，就像當年哥哥背著我上寒山一樣，可是你總是背著黑鍋，不肯放下。”
“我放下就是！”夭俠說著就彎腰放下黑鍋。
其時兩個人行走在懸崖邊上，靈雨喜上眉梢道：“既然放下了就丟掉算了，這個東西是個陰寒之物，奪人生機，不要也罷。”
“好！”夭俠捧起黑鍋看了看，“我可是背了幾千裏路啊！”
靈雨道：“不舍得？”
“舍得！但是讓我最後練習一下甩鍋術。”夭俠說著奮力一甩，黑鍋就旋轉著直上雲霄，一下子沒了蹤影。
靈雨仰視道：“好大的力氣，你給丟到哪裏去了？”
夭俠道：“不知道。”
墨家給準備的架子還在旁邊，夭俠一腳將架子踢下懸崖道：“這個用不上了。”
然後靈雨就一聲慘叫。
夭俠抬頭，黑鍋從天而降，越來越大，烏雲蔽日，泰山壓頂一般！
夭俠大喝一聲，攢氣如雷，右拳挾風掛電，穿雲破日，悍然擊出。
拳鍋相撞，轟然炸響，夭俠斷臂上的一道金箍啪的一聲就崩斷了。
黑鍋哢的一聲就炸裂了，千百片碎片射向四麵八方，紛飛如箭，擊樹樹穿，擊石石入，更多的沒入雲間不見。
黑鍋即碎，夭俠伸展的鐵拳半晌才慢慢收回，徒自喘息不止；靈雨抱著夭俠的熊腰，頭貼著夭俠的胸口，喃喃道：“咱們死了嗎？”
“沒有！”夭俠道，“我把黑鍋打碎了！”
靈雨微微側頭窺視，懸崖上風輕雲寂，很安全的樣子，就狠踢夭俠一腳道：“大笨熊，甩鍋差點砸死自己！”
夭俠道：“我也不想啊。”
懸崖下就有人喊：“找死啊，誰他媽亂扔東西！砸了老子頭。”
靈雨一下子飛上夭俠後背道：“快跑！”
夭俠提起金剛槊，就向著太平頂狂奔。
靈雨連黑鍋一半的重量都沒有，就像背著一個嬰兒一般，一路風馳電掣，越跑越快。
直到靈雨在夭俠耳邊吹了吹氣，夭俠才放慢腳步。
靈雨道：“跑那麽快幹什麽？”
夭俠道：“你說快跑的啊。”
靈雨道：“乖，大笨熊。”
行走之間，前方山嶺之上台階寬闊，上有四柱三門式跨道石坊，古樸肅穆，藤蘿盤繞，鬆柏掩映，額板上書“聖公登臨處”，左有石碑，上書“文成獨步千古”，右側石碑上書“武德光耀萬年”。
夭俠道：“跑回聖公祠了。”
靈雨道：“不要瞎說，這是台山上的一處古跡而已，相傳聖公曾經登臨此處，留下腳印。”
“哦——這樣啊！聖公還真是個高手呢！”夭俠說著拾階而上。
“倚馬見雄筆，隨身唯寶刀。”一人曼聲長吟，自登臨坊下轉出，當道而立，右手持筆，光華隱隱，左手卷軸，色澤古舊。高冠博帶，風姿雅俊。
靈雨在夭俠的耳邊道：“這是倚馬筆袁從虎，速度快。”
夭俠哦了一聲。
“會得真虛不是虛，乾坤隨處總如如。憑誰寄語題橋子，何必還過駟馬車。”石碑之後也轉出一人，持筆端硯，擋住去路。緋衫荷葉巾，麵白如玉。
靈雨瞥了一眼道：“後麵這個是題橋筆司馬如如，狡猾的很。”
夭俠有點明白了道：“這個就是你說的九支筆？”
靈雨道：“其中兩個。”
袁從虎已然攻下，瞬間千筆，夭俠一槊刺出，袁從虎踏槊直進，夭俠震槊，倚馬筆已經到了夭俠麵前，終究差了一點，腳下劇震，袁從虎騰空而起，一個翻身站穩，發現自己站在聖公頭頂，大吃一驚，趕緊跳下。
靈雨瞥視司馬如如：“你怎麽不來？”
“我用題橋筆跟你換！”司馬如如遞出手中題橋筆。
靈雨微笑道：“不知羞，題橋換春秋，賞他一槊。”
題橋筆的筆頭突然迸射而出，金剛槊也到了，槊鋒對筆頭，筆頭淹沒無跡。
司馬如如狂退：“不換就不換，何必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