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落魄求生

  夭俠道：“你吹吧，誰練成過？掌門？”


  北郭之光歎氣道：“大家不遵祖訓，即背鍋又甩鍋，自然是練不成啦！還有的隻練習甩鍋術，那就更是等而下之，臭不可聞啦。要是有人能練成，我看也就是你啦。”


  夭俠道：“我不練，也練不成啦。”


  北郭之光道：“有胳膊就能練，無胳膊就不能練，你也太看輕背鍋大法啦。天地為大鍋，萬物鍋中遊，相摩複相蕩，相擊又相撞，摩蕩而後成，擊撞而後生。你好好體會吧！”


  夭俠沉默久之。


  北郭之光道：“留在山下也好，哪裏不是練功呢？你那口黑鍋，還有金剛槊，我都給你要來了，在我那大青騾子背上，就都給你啦！你自己闖蕩吧，走啦！”


  北郭之光說走就走，幾個晃動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夭俠在岸邊坐到天明，方始看見青騾係在一株柳樹下，馱著黑鍋，掛著金剛槊。


  夭俠走過去摘下金剛槊在手中舞弄幾下，全找不到感覺；小巴大頭也醒了過來看。


  大頭道：“騾子！”


  小巴道：“是啊！”


  大頭道：“包子？”


  小巴道：“沒啦！”


  夭俠道：“這騾子的主人讓你們照顧我的？”


  大頭道：“給包子。”


  小巴道：“我們當你是兄弟，才不是為了包子呢。”


  “我知道！”夭俠將金剛槊插到地上，伸手去解係著黑鍋的繩子。


  “還是我來吧！”小巴道，他也是一隻手，可是比夭俠靈活的多了。


  靠著小巴大頭的幫忙順利卸下黑鍋，負重離身，青騾發出一聲嘶鳴，伸出舌頭舔夭俠，終於解放了啊！


  小巴看著大黑鍋道：“這得煮多少東西啊？”


  大頭道：“煮什麽？”


  小巴道：“煮你個大頭！”


  大頭抱頭道：“不行，不行。”


  夭俠道：“煮魚。”


  大頭道：“好，好！”


  夭俠站在白河岸邊持槊刺魚，移時不中，小巴大頭等不得就去要飯。


  夭俠忽然悟到刺魚之法，三刺一中，兩刺一中，到最後每刺必中，小巴大頭回來時，已經是滿滿一鍋魚啦。


  小巴大頭得苗虎關照，所得也是不少，於是拾掇魚，生火煮魚湯，這鐵鍋也太厚了，煮了一個時辰才魚香撲鼻。


  破碗喝魚湯，味道也鮮美，小巴道：“陶朱城主過的日子也不過如此吧？”


  大頭道：“趕不上。”


  小巴道：“啥——還趕不上？”


  大頭道：“趕不上——我們。”


  小巴道：“大個兒你說呢？”


  夭俠道：“趕不上我們。”


  過著陶朱城主也趕不上的日子？！


  這天苗虎又來了，見夭俠於水中單臂持槊刺魚，每刺必中，大為驚訝，也要下水試一試。


  夭俠就把金剛槊遞給他。苗虎雙手持槊，移動尚且艱難，更不用說刺魚了，登時大為歎服，道：“我今天才知道什麽是神力！服了！”


  自是天天來看夭俠，好酒好肉，縱情吃喝，就是無事坐在岸邊看夭俠刺魚也不離開。


  一天喝著魚湯，苗虎道：“兄弟，你要是兩隻手就好了！那不得天下無敵。”


  夭俠笑笑道：“不可能拉。將來我想安上一隻鐵手！”


  苗虎道：“是得安上。不過不能隨便安，最後找墨家的人給你安裝。”


  夭俠道：“墨家？”


  苗虎道：“沒聽說過吧？墨家出能工巧匠，製器造物，天下第一。傳說他們製作的假人，就如同真人一樣能說能走能舞，等閑分辨不了。就是人比較苛刻，我丐幫那鐵腳仙長老費勁心血找墨家想打造一隻鐵腳，墨家最後都是沒有答應。最後找的別家鍛造，鐵長老說如果墨家肯給他打造一隻鐵腳，他可以提前五年報仇，可惜人家不答應。”


  夭俠道：“他們要什麽條件才答應？”


  苗虎道：“鐵長老也沒說，總之是金錢人家看不上，要些奇物，等閑也找不到。鐵長老費勁心血找了個什麽龍筋，人家說不堪用。就是不給他製作鐵腳。”


  夭俠道：“墨家在什麽地方？”


  苗虎道：“墨家源於青州，現在散居各地，我知道最近的是龍泉墨家，你這金剛槊我都懷疑是龍泉墨家鍛造的，這工藝絕了！”


  夭俠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是別人送給我的。”


  苗虎道：“那是什麽人啊？這麽有麵子？兄弟你也有麵子，竟然送你墨家鍛造的金剛槊。”


  夭俠道：“不白給的，拿胳膊換的。”


  苗虎聽了道：“他媽的什麽世道！巧使喚人，你哥哥本事不夠，不然替你去報仇！”


  夭俠道：“算了，還是先找到墨家才是。”


  苗虎道：“對，是這個道理！打造一隻金剛鐵臂，然後去報仇。這龍泉也是好大的地方，不好找的！不如等我見到鐵腳仙長老，替你問問，畢竟他去過墨家，門清！你自己冒然找去，估計連門兒都進不去。”


  夭俠道：“那倒是好，鐵腳仙長老怎麽能找到？”


  苗虎道：“這個——我也不瞞你，鐵長老來去無蹤，等閑見不到，我也隻見過兩次。不過眼下倒是有個機會——”


  夭俠道：“什麽機會？”


  苗虎道：“這是我丐幫的事務，本來不應該告訴你，但是看你兄弟著急，告訴你也無妨。咱們丐幫說來好大的聲威，什麽天下第一幫。其實是一盤散沙，頂著丐幫的名頭，各行其是，實際上是互不統屬的。比我這個龍王廟舵主，實在是小的不能在小的舵主，手下十幾個人而已。天高皇帝遠，也沒有人管我們，自己過自己的逍遙日子。不過上次見到鐵腳仙長老，他就說陶朱城主暗弱，早晚為南氏所代。南氏所謂狼子野心，一統陶朱城之後，我們這些江湖幫派日子就不會好過。丐幫要早做準備，否則一盤散沙，隻有任人宰割了。”


  夭俠道：“鐵長老的意思是？”


  苗虎道：“具體怎麽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已經聽到消息，下個月就要在太湖縹緲峰舉辦丐幫大會，到時候鐵長老是一定會去的。”


  夭俠道：“咱們也去縹緲峰？”


  苗虎嘿嘿笑道：“是我去！”


  夭俠道：“我要想去呢？”


  苗虎道：“你不是我丐幫弟子！”


  夭俠道：“怎麽入丐幫？”


  苗虎指指自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