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3章 你身後的主子，是不是個孩子呢？
“殿下想問什麽？”
鮑乾終於還是被朱棣給說動了。
朱棣笑著說道：“這才對嘛，這才像是聰明人會做的事情。”
“殿下，我是不會都回答的，我隻會回答我想回答的。”鮑乾又有些後悔的說道。
朱棣聞言，也不氣惱，如他所言，鮑乾是一個特殊的人，所以他願意給他一些特權。
隻見朱棣從主座上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到了鮑乾的麵前，而後，忽然之間，他竟然是不管地上的灰塵，直接就盤腿坐了下去，直接就坐在了鮑乾的麵前。
他的神色如常，態度瀟灑自如。
鮑乾見狀，眼眸也是微微的一眯，轉而就看到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臉色竟然是就有了一些好轉。
中國隊注視著鮑乾的每一個細微表情，笑嗬嗬的說道：“之前在川蜀的時候，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本宮已經明確你的身份，開始利用你的？”
鮑乾輕聲的笑了一聲，說道：“回殿下，這並不難。”
“殿下一定是把臣和馬安那個蠢貨放在了一起，但是臣和馬安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他被殿下盯上，大概是直到死都不知道為什麽，但是臣這不然！”
“哦？何時？”朱棣好奇的追問道。
鮑乾說道：“殿下剛到川蜀，第一次見我們的時候，殿下說過，天方國想要和大明訂立盟約，所以.……提出不讚成建議的我們，自然就有些刻意了！”
說到這裏，鮑乾忽然看向了朱棣，說道：“殿下，臣沒有猜錯的話，那時候，殿下的用意應該就是故意拋出來誘餌，來引出我們這些有問題的人上鉤吧？”
朱棣聽到鮑乾的這番話，頓時也是心頭一驚，竟然在那時候，這家夥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意圖了嗎？自己的動機，就是暴露的這麽明顯嗎？
他的心中微微一凜，一邊兒思考著鮑乾的話，一邊兒也在總結這經驗教訓，以免下次再犯同樣的錯誤，
朱棣對鮑乾的詢問，也是沒有隱瞞，隻是點點頭，說道：“不錯，攘外必先安內，不把有問題的奸細給找出來，本宮不敢全身心的投入到對天方國的大戰當中。”
“你竟然那時候就發現了我的目的？可是，你既然已經發現了，又為何站出來呢？”朱棣又追問道。
鮑乾聞言，隻是輕輕的一笑，說道：“殿下，如果臣不跳出來的話，又如何讓殿下給臣開方便之門呢？臣自然也就沒有機會做後麵的事情了！”
他說道：“如果臣不跳出來的話，以殿下的智慧，肯定能猜出來這川蜀之中還有其他的奸細，到時候，殿下暗中進行調查，反而局麵就會向臣完全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過去。所以，與其被殿下暗中調查，不如臣主動的現身！”
“這樣的話，臣就能知道殿下利用臣的目的究竟是什麽，而臣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殿下也會避免我們的身份泄露，故意的成全臣，這難道不是兩全其美嗎？”
聽這一番論述，朱棣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即便是他有些不樂意這樣。
他不由得感慨了一聲，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原來本宮的手段，竟然是有這麽多的疏漏之處，竟然是被你利用了這麽長時間都不自知。鮑乾，你果然是本宮的一個勁敵啊！”
鮑乾搖搖頭，一臉真誠的說道：“其實殿下做的，已經足夠隱蔽了，哪怕是臣處處先見預料到了，但是日夜也像是在懸崖邊兒躡手躡腳的前行一般，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川蜀在殿下的經營之下，就像是鐵桶一樣，讓本宮有很多事情，都不敢做，也做不得。”
“可是，你還不是逃走了嗎？無聲無息？”朱棣說道。
“那也隻是借著大戰的擊昏罷了，要是平常時候，臣就是插上翅膀，隻怕也不能逃過殿下的天羅地網啊！”鮑乾說道。
“哈哈——你倒是真誠啊！”朱棣。
“不過，現在臣已經是殿下粘板上的魚肉了，已經不能在隱瞞什麽了。”鮑乾頗為無奈的說著。
朱棣聽到鮑乾這樣的話，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多了起來。隻見他雙眼微微的一眯，轉而定睛看向了鮑乾，說道：“那麽，下一個問題！”
“你背後的主子.……”
朱棣眼睛一下都不舍得眨的看著鮑乾，看著他整個人，不放過一點兒細節，說道：“是不是一個孩子？”
說著這話的同時，朱棣的兩隻眼眸就像是雄鷹一般，似乎要把鮑乾的心髒給看穿了。而鮑乾，卻是在聽到朱棣這句問話的一刹那，原本在朱棣幾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之下，已經趨於平靜的麵色，卻是忽然又緊張了起來。
他的雙手更是直接完全下意識的握成了拳頭，整個人的精氣神，在此刻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動。不過就是眨眼的功夫，鮑乾就發現朱棣正在盯著自己，頓時，他的心頭一緊，轉而馬上又恢複了自己的神色。
而後，隻聽他淡淡的說道：“殿下到底是何用意，臣不明白。”
鮑乾的聲音非常平靜，麵色也是看不出來一點兒波瀾，就好像那發生劇烈變動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樣。隻是朱棣一直都在盯著鮑乾，一直都在關注著鮑乾的細節表現，所以，即便是鮑乾這時候的表現再得體，他也是無法隱瞞什麽的。
朱棣嗬嗬一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他看向鮑乾，平靜的說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隱瞞嗎？那麽，看來本宮就是說中了。”
“那麽，這個孩子是誰呢？大明天下，誰又有這樣的能力，能讓你這樣的，何青石那樣的又有能力，又願意忍耐的人，死心塌地的為之效忠呢？就算是十年的時間，你們的忠誠，也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樣的人，必然不是普通百姓吧！”
朱棣的眼眸微微的豎立，就像是一麵鏡子一樣，把鮑乾映射其中。隻見他的手指微微的轉動，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平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