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章 幻覺
耳鳴的聲音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在這短暫瞬間內，卻也讓王晨陡然出現了強烈的眩暈感。
若非他急忙停下手指的搓動，恐怕都得直接暈厥倒地。
這一現象是讓他極為不解的。
明明就隻是細小的顆粒狀金屬罷了，怎麽會出現讓人耳鳴眩暈的情況呢？
他帶著這樣的疑惑，將目光投向了軒轅一：“你有研究過這種金屬嗎？”
軒轅一回答道：“本來是想研究的，但當得知羅泣極有可能是因為這些金屬而發病之後，我就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並且，在讓人運送進來時，還有幾個人憑白無故暈了過去，不過當醒來之後他們卻並沒有什麽不適感。”
王晨說道：“這種金屬很獨特，若讓其摩擦發生響動，是可以讓人眩暈耳鳴的。”
“還有這樣的奇效？”軒轅一皺眉道：“可我在那本古書裏看到相關介紹時，並沒有描述這些啊。”
“你那本古書裏有對這些金屬的其他介紹嗎？”王晨追問道。
軒轅一回答道：“描述的很少，因為古書裏講述的大多都是長生術的信息，而裏麵這些類似配方的東西，隻是描述了形態基本信息而已。”
王晨皺了皺眉頭：“那要是這樣來說的話，倒是很難研究透這究竟是什麽了。”
軒轅一說道：“古書裏將這種特殊金屬稱之為‘夷’我曾在很多古籍中尋找過相關的介紹，說法有好幾種，有的說這是太空砂礫，也有人說這是隕石砂礫，還有人說這是地底罕見的金屬。”
王晨沒聽過這種東西，但憑他的經驗來看，這金屬應該是帶有某種磁場的。
否則，很難令人耳鳴眩暈。
所以，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就很有必要做一個實驗。
因為羅泣的發病極有可能是被這種金屬傷及到了腦部經絡或者影響了神智。
在這種情況下，若想對症下藥，就先得了解這金屬的特性。
遐想至此，王晨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軒轅一。
聽他講完後，軒轅一的眉頭緊鎖了起來：“做實驗可以，但……你就不怕在這過程中也患上羅泣的那種病嗎？一旦真的患上了，那我和黑爺可是沒辦法救你的。”
王晨說道：“這一點我也已經考慮到了，羅泣患病是因為長期與這種金屬接觸，而我做實驗隻是短暫接觸而已。即便會出問題，應該也不會太嚴重。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在我做實驗時，你要在我旁邊守著，一旦察覺不對勁，就立馬將我喚醒。”
“那我要是喚不醒呢？”軒轅一畢竟不是醫生，所以對這種事還是很沒有把握的。
王晨略作思考後拿出了一枚銀針，繼而又指了指自己大腦左側的一個穴位：“若喚不醒，你就將銀針紮進我這個穴位裏，不要紮的太深，進去約莫半厘米即可。除非我突然腦死亡，否則是肯定能醒來的。”
軒轅一接過銀針，目光怪異的看著王晨說道：“神農嚐百草是為救人，你如今冒險做實驗也是為救人。
雖然你救得隻是一人，但這份醫德卻是讓我頗為讚佩！所以不管你成功與否，這份人情我都記下了。”
王晨笑了笑，倒也沒有再多說廢話。
他抓起一把金屬，然後坐在了旁邊的空地上。
先用火烤了一部分的金屬，這些金屬遇火後摩擦時的聲音略有降低。
繼而，他又讓軒轅一拿來冰水，金屬被冷凍或者被水浸濕之後，摩擦時的聲音比尋常要高許多。
從這一點來看，金屬屬陰，陽剛之物算是它的克星。
了解到這一點之後，王晨對這次試驗的信心更足了幾分。
繼而，他又將此事告知了軒轅一，讓軒轅一在用銀針之前，先使用熱度來嚐試可能會雲覺得王晨。
待軒轅一應了一聲後，王晨便撚動金屬，細細感受起了其中的規律。
起初的時候，王晨憑著心底的冷靜，可以強行忍住那種耳鳴眩暈感。
但當摩擦的力度逐漸變大之後，他卻也有些扛不住了。
不過，當那種眩暈感越來越嚴重時，他卻忽感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幅模糊的畫麵。
那些畫麵裏演繹著的，是他兒時的一些往事。
比如跟爺爺編筐，比如給別人幹活。
還僅存的理智告訴王晨，這是幻覺，是針對記憶演化出來的幻覺。
想到這裏，他不禁又聯想到了羅泣的處境。
所以他急忙開口道：“一會兒我會試著伴隨眩暈而昏睡一下，為了避免難以醒來，你等我十分鍾，十分鍾後若我沒有自行醒來，你救出手救我。”
軒轅一皺眉道：“能行嗎？”
王晨點了點頭，強烈的眩暈感鋪天蓋地而來，令他再難以開口言語，直接轟然倒在了地上。
刹那間，剛才模糊的記憶變得清晰起來。
像是電視劇似的，一幕幕熟悉的場景映入了王晨的腦海。
起初的場景變幻的很快，但當到了後麵時，卻變得如現實進度一樣快慢了。
而也在這時，王晨也幾乎忘記了這是幻覺，而是將這一切當做現實代入了進去。
之所以會有這種變化，倒不是王晨的心性不夠堅韌，而是隨著場景的變化，裏麵的一幕恰好上演到了爺爺去世的那一刻。
奶奶去世時，王晨是及早回來守在身邊的。
但爺爺去世的時候，王晨卻是在他已經閉眼咽氣後才趕回來的。
所以，在王晨的心底深處，一直都因為沒見到爺爺的最後一麵而心懷內疚。
如今，可以讓他圓了這個夢，那他自然也就會控製不住的進入幻覺之中了。
“晨子，你不好好讀書怎麽跑回來了？”
爺爺躺在炕頭，臉上毫無血色，看起來很蒼老也很憔悴。
這樣的一幕，讓王晨揪心不已。
他快步跑到跟前，跪坐在爺爺旁邊：“爺爺，您……您可不能走啊。您要是走了，我和奶奶該怎麽辦呢。”
爺爺笑道：“傻孩子，人都是要死的，而且爺爺已經這把年紀了，這輩子該享的福享受了，該遭的罪也遭了，所以也是時候去見老祖宗們了。”
王晨眼角已經有淚珠淌下，他使勁搖了搖頭：“不，我不讓您走，我醫術很厲害的，我現在就幫您治病。”
爺爺阻止了王晨的無意義舉動，並又開口道：“沒用的，爺爺的命就要到這了，即便不是因病而死，也得尋其他辦法離開。否則……會對你不利的。”
王晨眸子緊縮了一下：“什麽叫會對我不利？難道是有人逼著您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