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賊喊捉賊
翌日,刺眼的陽光斜鋪了進來,唐初瑤揉了揉迷蒙的雙眼。
“頭好暈!”
她下意識的捶了捶腦袋,好一會再清醒過來。
這迷藥好凶猛,她竟然堅持不了幾秒就暈了過去。
她抬手覆在眼角遮了遮清早刺眼的陽光。
可惡,竟然暈了一夜!
醒來的唐初瑤四下開始打量起來,不由的微微一驚。
這不是她住的的客房嗎?
她記得昨夜可是暈倒在顧曼曼的閨房外,這怎麽又回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
滿腦子的疑問,門外便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這一大早的,老爺就把府裏上上下下的人都召集起來了,不知道要幹嘛呢?”
“你不知道哇!小姐不見了。”
兩個丫鬟嘀嘀咕咕,聲音不大,卻一字不落的傳進了唐初瑤的耳朵裏。
曼曼不見了?
都怪她昨夜沒有再警醒些!
心下一怔,掀開被子,唐初瑤有些懊惱的下了床鋪,直奔的朝著顧曼曼閨房而去。
曼曼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唐初瑤披頭散發的奪門而出。
邊跑邊挽著散落的青絲,她來到了顧曼曼的閨房門外,隻見顧曼曼的閨房,房門虛掩,裏麵空無一人。
看來她們還是中招了!
唐初瑤不由的眸光窄了窄,隨手拉住一個澆花的丫鬟。
“你們家小姐呢?”
丫鬟被突如其來的詢問,有些懵,“小姐?奴婢不知。”
見丫鬟一問三不知,唐初瑤心下越發篤定了。
曼曼肯定是出事了。
沿著內院,顧曼曼尋遍了整個顧府,直到在後花園裏遇見了顧員外和那個巫師。
見他們神色著急,唐初瑤停下來腳步,側耳傾聽著。
顧員外焦急不已,捶胸頓足的在原地打著轉兒。
“這可如何是好?曼兒活生生一個人,怎麽就不見了呢!這都找了一早上了。”
一早上了?
她昨夜與曼曼暢談到很晚,早上曼曼便不見蹤影。
恐怕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昨晚上她就已經被人劫走了。
毫無疑問,劫走她的就是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巫師。
昨夜除了他再無旁人接近過曼曼的閨房。
在她昏迷之際,她還隱約看到了這巫師。
不是他還能是誰?
此時,巫師跟在顧員外一側,神色擔憂,一臉的誇張表情。
“早說要貼身照看的,令愛身嬌體弱的,現在又不知下落,萬一出點事可怎麽辦?”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顧員外聽。
聞言,顧員外越發的心急如焚,指揮著府裏上上下下的人四處尋找。
見他焦急,巫師暗自欣喜。
他就要看看這顧員外到底有多愛他的女兒。
這樣他才好待價而沽!
沒準幹完這一票,他又可以瀟灑的舒服一陣兒了呢!
見巫師陰笑不已,唐初瑤先是一愣,隨即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這巫師好生狡猾!
竟在這賊喊捉賊!
裝模作樣,曼曼在哪,恐怕隻有他知曉了。
她一定要揭穿這個偽君子的廬山真麵目。
就在唐初瑤欲上前指認巫師之時,巫師餘光一掃先一步發現了唐初瑤。
“丫頭,你來的正好,是不是你把顧小姐藏了起來?”
巫師質問聲淩厲異常,一下子引起了顧員外的注意力。
他連忙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唐初瑤,怒不可遏上迎麵走來。
“姑娘,你來我府上做客,我待你不差,你怎麽能坑害我的曼曼呢?”
說著,他也顧不得長輩之姿,鉗住唐初瑤纖瘦的胳膊就一陣搖晃。
唐初瑤中迷藥頭還暈著,這會越發暈乎了,不由的皺了皺眉。
“伯父,你先冷靜冷靜,曼曼失蹤,我也很擔心。”
“你擔心?我看你是沒安好心!”
顧員外怒目嗬斥,一把將唐初瑤推到在地。
“識相的話,趕緊將我的曼兒完璧歸趙,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剛說完,一旁的巫師嘴角斜勾,俯視著唐初瑤。
這丫頭屢次三番壞他好事,這下他倒要看看她怎麽脫身。
手掌摩擦在地上的碎石子上,傳來鑽心的疼痛,唐初瑤抽吸一下,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她咬緊牙關,狠狠瞪著巫師。
“曼兒在哪?”
突入起來的質問,讓巫師心下漏了一拍。
難道這丫頭昨夜看見了什麽?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丫頭亂嚼舌根。
到時候,恐怕煮熟的鴨子都會飛了去。
巫師眸光一凜,滿目猙獰起來,他猛然抬腿就朝著地麵的唐初瑤踢去。
“你這個賊女,死性不改,看本大師不滅了你。”
說著,腿上運足了氣力,狠狠朝著唐初瑤的胸口踹去。
嗬!
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唐初瑤冷哼一聲,隨即身子席地一滾,靈巧的躲過巫師的襲擊。
快速起身,唐初瑤欲上前解釋,卻被巫師一個橫劈逼退了數步。
“夠了,你少在這裏惺惺作態,你根本就不是什麽大師,隻是個騙子罷了。”
聞言,巫師臉色驟然冷了下來,陰狠的磨了磨牙。
找死!
一手成爪,巫師就直擊唐初瑤的咽喉而去。
唐初瑤冷笑一聲,小巧的身子靈活下腰,讓巫師撲了個空。
末了,起身之際,她單腳高抬,狠狠的踢在了巫師的胸口處。
一個小巧玲瓏的鞋印赫然印在了巫師的胸前。
巫師羞憤不已,伸手拍了拍胸口的塵土,臉色鐵青。
”臭丫頭,死鴨子嘴硬,看本大師今天不讓你跪地求饒!”
一個鄉野村姑也敢在他麵前放肆。
剛剛是小瞧了這丫頭,險些吃虧。
巫師提了一口氣,神色也嚴肅起來,架勢十足的衝著唐初瑤勾了勾手指。
唐初瑤也不敢示弱,整個人警惕起來。
“就憑你?騙子我見多了,沒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的。”
被唐初瑤嗆得一陣臉臊,巫師眸底閃過一絲殺意。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之際,顧員外橫插一腳,站在二人的中間。
“夠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我的曼兒,不是你們在這爭鬥的時候。”
說完,顧員外也顧不得禮數,怒目瞪著二人。
見場麵終於穩住,顧員外忙掏出一塊玉佩拿捏在手上。
“姑娘,你看看這可是你的東西?”
打這姑娘一進門,他就打量過了的。
渾身粗布麻衣,唯一像樣點的就是她腰間的這塊玉佩了。
唐初瑤定睛一看,不由得一愣。
這不是她的空間玉佩嗎?
怎麽會在顧員外的手裏?
百思不得其解的唐初瑤有些納悶的點了點頭。
“是我的東西,不錯!隻是……”
“別隻是了,是你的就好!”
顧員外打斷了唐初瑤的話,怒氣直飆腦門,“這是在曼兒的房間找到的,你說,不是你擄走了曼兒,還能是誰?”
說她擄走了顧曼曼?
這是什麽邏輯!
就憑一個玉佩,就說她是擄走曼曼的歹徒,這是不是太武斷了些?
唐初瑤不懂這邏輯,臉色也略顯難看。
“伯父,我敬您是曼曼的父親,但是你也不能空口白牙的汙蔑人吧!”
“空口白牙?”
顧員外眯著老眼,一字一頓的說道。
隨即,他把玉佩勾起,再挪近了些,幾乎是貼著唐初瑤的臉。
“這是空口白牙嗎?這是真憑實據,你休想抵賴。”
曼曼怎麽會交了這樣品行惡劣的朋友!
顧員冷冷的瞟了唐初瑤一眼,滿眼嫌惡。
聞言,唐初瑤一陣無語,她伸手欲取回玉佩。
卻不料顧員外眼疾手快,一下子將玉佩又拽回了懷中。
“你休想毀滅證據,虧曼兒那麽信任你,你竟然暗害她!”
話語越說越難聽,一旁的巫師卻十分得意。
“我沒有!”
唐初瑤冷冷的吐出了三個字後,便緘默不語。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見唐初瑤閉口不語,巫師邊越發囂張起來。
他心裏一搗鼓,賊眉一揚,慫恿著身旁的顧員外。
“顧員外,您府上住著這麽個包藏禍心之人,還不趕緊報官?”
聞言,顧員外有些詫異,神色稍微有些猶豫。
報官?
這可使不得!
若是報官,定然會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他的曼兒還未出閣,讓人知道她被賊人擄去,一夜未歸,到時候,曼兒還怎麽嫁人?
思量來思量去,顧員外抬手打住巫師接下來的話語。
“報官之事,容後再議,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我的曼兒。”
顧員外急的滿頭是包,不自覺得語氣就重了些。
巫師有些不滿,心下不由的狠狠詛咒起來。
老東西,橫什麽橫!
遲早讓你掏空家底兒!
冷哼兩聲,巫師故意誇大其詞。
“顧員外,此歹人切不可縱容,如今她這般作為還不知什麽目的,你放任不管,恐怕會釀成大禍。”
不把這臭丫頭往死裏整,他難出這口惡氣。
巫師見顧員外還是猶猶豫豫,心下一橫。
“顧員外,不瞞您說,我昨夜就看到這臭丫頭徘徊在顧小姐的閨房外鬼鬼祟祟的,不知打什麽壞主意呢。”
聲音低沉喑啞,巫師有意的誘導著顧員外。
“此時當真?”
“千真萬確,本大師親眼所見。”
聞言,顧員外眸色一怔,不由的驚怒萬分。
一雙布滿皺紋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一般,眼白處泛著赤色血絲。
“豈有此理,你這賊人,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巫師上前一把鉗住唐初瑤的手腕,惡狠狠的俯視著她。
唐初瑤回瞪著巫師,氣勢不甘示弱。
“真是荒謬,明明是你昨夜圖謀不軌,如今倒賊喊做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