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龍血煉體
兩天時間一晃便過去了,深夜,靈楓和珊紫琪等人人一起站在金龍潭的邊上,看著眼前的陣法。
隻見原本虛幻的陣法開始逐漸變的凝實,金色的玄紋如同鑲嵌在了空中一樣遍布整個金龍潭的上方,整座大陣都透露著一股強大的氣息。
靈楓雖然還沒有見識過這個陣法的厲害,但從陣法上傳出的氣息不難判斷出這個陣法恐怕隻有天王才能攻破。
靈楓說道:“這隻是一個考驗。”
"沒錯,金龍血這樣的神物在百家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享用的。"莫元回了一句,真武域距離百家最近,他平日裏也接觸過不少百家的人,但還真沒多少比他厲害的。
在兩人談話間的功夫,大陣已經完全顯露了出來,其氣息竟然和此處天地連接在了一起,光芒照亮了整座山穀,讓靈楓他們都感到有些刺眼。
“開始吧,看看我們夠不夠資格。”皇樸淡笑道。
靈楓等人也都拿出了各自的武器,然後圍繞著陣法分散了開來,占據五個不同的方向,看著金龍潭眼中都有些別樣的光彩。
百家的考驗,沒人不期待。
靈楓心裏有一些擔心,因為這是一場考驗,唯有五位地王五重的天才的力量都得到認可,才有希望進入金龍池,得到金龍血淬煉全身的機緣。
但他隻是地王四重,雖然有地王五重的實力,但玄氣波動仍舊隻是四重而已,如果等會無法通過這個考驗,那問題肯定是出在靈楓的身上。
靈楓深吸一口氣,體內的血液化作洶湧燃燒的金炎,讓靈楓的力量完全到達了巔峰狀態,玄氣流水般從他的上千條經脈中流過,手裏緊握的星芒所泄露出來的劍意甚至在空間石上都留下了印記。
另外四個方向的莫元、風遙、皇樸,以及珊紫琪同樣如此,身上都散發出了讓人感到畏懼的力量波動,當他們五個人的力量匯聚在一次時,此處空間的束縛都被直接震開。
而且他們的氣息還在迅速攀升,方圓數裏的天地玄氣嘩啦啦的朝山穀中湧去流淌,形成玄氣風暴放肆的咆哮著。
其中一片玄氣飛向了靈楓的頭頂,緩緩凝成了一把近百丈高的巨劍,隨著玄氣的注入日月星辰萬物生靈都在其中浮現,尖峰直刺向天穹,好似要劈開這天地一般。
莫元手中的神劍也隨著玄氣的注入變的越發虛實,他身旁的皇樸則是將無數玄氣都納入金鍾,兩眼凝望陣法,氣勢不凡。
風遙的背後一隻展翅風鷹羽毛開始變的清晰。
珊紫琪在空中一手托住了整片玄氣天空,毀滅般的氣息在整個山穀中蔓延,就連這座山峰都好像隱隱顫動了起來。
當五個人的力量波動爬至頂峰,再無法提升時,靈楓突然一聲大喝:“凡塵劍!”
“真武神劍!”
“天皇鍾!”
“五玄覆天訣!”
“鷹擊!”
幾乎同時另外四個人也默契的一起出手,五道威力無窮的戰訣從不同的方向重重的在了金色大陣上,這一瞬間爆發出來的玄氣波動甚至直接將靈楓五個人都震飛了出去。
這還沒完,玄氣如同翻滾的海浪般匯聚在一起,倒撲向了他們。
就連靈楓也不敢正麵抵擋,和其他人一樣向後方飛去退到了山穀的最上方,屏住呼吸看著下麵正在消散的玄氣。
當他們看到陣法頂上的一塊金紋時心立刻涼了一半,如果這都無法通過考驗,那這一次可就和這金龍血無緣了。
就在五個人都有些沮喪的時候,珊紫琪突然喊了一聲:“快看我這裏!”
靈楓和皇樸他們立刻看了過去,目光透過陣法的紋路縫隙,發現了一扇敞開的門戶,將金龍湖暴露在了天地玄氣之中。
原本平靜的湖水突然出現了動靜,泛起一片漣漪,然後一條神武的金龍虛影驟然衝出水麵,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隻見這條金龍甩著龍尾張開嘴巴發出了一聲震天龍鳴。
“吼!”
金龍充滿怒火和不甘的吼聲穿透千裏直達下層的天葫山。
無論靈獸還是妖獸,都向這個方向畏懼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就連正在與人戰鬥的都立刻甩掉對手,回到了自己的巢穴中,讓武者們一臉茫然,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
靈楓看著緩緩消散在空中的龍影控製不住的笑了起來,目光又轉向其他人,皆是如此。
靈楓他們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大門前,莫元對靈楓說道:“幸好有你在。”
“是啊,不然就錯過了這樣的神物。”
風遙也表示讚同,千宗現在可沒有第五個地王五重的天才了,多虧靈楓以地王四重的境界發揮出了地王五重的實力才通過考驗。
“我本來也挺擔心的。”靈楓說道,然後看著眼前的金龍湖,問皇樸:“能在裏麵呆多久?”
“最多二十四個小時。”皇樸回道,然後邁步走了過去,來到湖邊用手指碰了一點金龍血,他全身立刻散發出一層金龍,顯示著他體內並不怎麽平靜。
在靈楓他們的注視下皇樸過了幾分鍾就睜開了眼睛,點頭表示沒問體後就直接跳了進去,沒有濺起一絲水花的消失在了水麵上。
風遙、莫元緊跟在後麵,紛紛踏入了金龍湖,隻剩下靈楓和珊紫琪還在岸上。
“輪到我們了。”靈楓對珊紫琪說道,後者點了下頭,牽起他的手一起飛到了金龍真血湖的上方。
靈楓同樣先用手試了一下金龍血,手指觸碰到金血的瞬間一股霸道的血脈力量就順著他的手臂闖入了全身。
金龍不允許自己的血脈在其他生靈中存在,一進到靈楓的身體裏麵就爆發出了毀滅般的力量。
這股力量即便是靈楓的肉體都無法抵擋,在四處流竄摧毀著靈楓的肉身,但隨著早就等不及的焚世血金炎洶湧而上,立刻製止住了這一絲金龍的血脈力量。
但就算是這樣靈楓也用了近一分鍾才將其煉化,當金龍的血脈力量融入靈楓的肉身,他立刻就能感覺到自己停滯已久的肉身境界強大了一些。
隻是金龍血雖然對武者的肉身有脫胎換骨一般的作用,但在煉化的時候也會不斷摧毀武者的肉身,身處金龍血中又無法吞服療傷藥或者回玄丹。
所以靈楓有些不放心珊紫琪,五個人裏麵肉身她是最弱的,說道:“我抱你下去。”
“好。”珊紫琪聽話的答應了下來,然後主動上前抱住了靈楓,現在可不是害羞的時候。
靈楓也無暇去感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體香,伸手攬住她的嬌軀,當珊紫琪做好準備後就收回了玄氣,抱著珊紫琪墜入了金龍湖之中。
幾乎是在一瞬間四周的金龍血就闖入了靈楓兩人的身體中,瘋狂的摧毀著每一片血肉。
這可和之前的試探不同,金龍血在無時無刻的衝擊著靈楓他們的身體,普通的武者如果玄氣境界不行肉身又脆弱,那在頃刻間就會化作一片血霧。
靈楓因為有焚世金炎煉化著這些金龍血,加上玄氣相助,在肉身到損傷後不久就能將體內的金龍能夠血悉數煉化,化作精純的金龍之力增強靈楓的肉身,同時也能恢複一些傷勢,所以這對於靈楓來說並不是非常的困難。
但珊紫琪的情況卻不容樂觀,靈楓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緊繃的血肉,而且就連心髒都停止了跳動,以防金龍血直接衝入心髒。
珊紫琪抵擋的唯一方法就是用玄氣困住體內遊走的金龍血,然後將其煉化,但這過程卻是非常的艱難。
她如玉般的肌膚不斷裂開,流出殷紅的鮮血,體內的五髒六腑甚至是骨髓也都在承受著這樣的痛苦。
珊紫琪漂亮柔嫩的臉頰也因為這樣的折磨而變得扭曲,緊咬銀牙讓自己不要張開嘴巴,然後拚盡全力煉化著不斷湧入體內的金龍血。
靈楓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卻可以從自己的身上知道她正在經曆什麽樣的痛苦。
在外人眼中珊紫琪是千宗最強的數個天才之一,是玄天神女,可對於靈楓而言,她始終是那個未曾長大的女孩,難免感到不忍。
可靈楓也沒有因此把珊紫琪帶上去,因為這正是武者修煉肉身所要經曆的,隻要經過這次金龍血的錘煉,吸收金龍的力量,那她的肉身就會比之前強數十倍不止,與人交戰時也更有機會存活。
由於珊紫琪應付的實在太過艱難,靈楓唯恐她出現差錯,不敢把注意力完全放在自己身上,主要依靠焚世血脈的力量去抵擋,自身玄氣為輔。
靈楓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在滾燙的金龍血中抱著珊紫琪的嬌軀把自己的臉貼在了她破碎的臉上。
珊紫琪痛苦的表情也因此緩和了不少,甚至還蹭了蹭靈楓的臉,示意他不用太過擔心,自己還能堅持下午。
他們在金龍血中渡過的每一秒都無比的艱辛。
而且隨著傷勢的積累,珊紫琪的肉身越發脆弱,原本光滑的肌膚上滿是無法愈合的傷痕,就臉頰都是如此,掩蓋了她原本美麗的麵容。
靈楓當然知道,因為他能感覺到珊紫琪臉上的條條已經凝成血痂的傷口,但又無法幫助她,心像是被人緊緊的攥起來一樣,比自己身上的疼痛更加讓他感到難忍。
當珊紫琪堅持了一個多小時後,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如同蜘蛛網一樣密集的漆黑傷口遍布全身,氣息也虛弱到幾乎消失。
靈楓心裏數次出現了想要帶她上去的想法,但因為珊紫琪一直抱著他後背不放的雙手,又放棄了,隻能繼續看著珊紫琪遭受折磨。
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珊紫琪的身體已經快要油盡燈枯,全身每一塊血肉都好想喪失了力量般軟了下去。
她對疼痛開始變的麻木,隻是奮力煉化著依舊湧入體內的金龍血,將其中蘊含的力量反哺給自己殘破的身體,以愈合一些傷勢。
靈楓的內心掙紮無比,因為他能夠感覺到珊紫琪其實已經到了極限,但她還是緊緊抱著靈楓的後背,阻攔他把自己帶上去。
靈楓是又心疼,又欣慰。
珊紫琪在金龍湖中堅持了整整三個多小時後,她的每一寸皮膚都變的漆黑,好像是被燒焦了一樣完全失去了生機,遍布翻開的傷口、血痂,整個人看上去淒慘無比。
隨後珊紫琪一直抱著靈楓的雙手也垂落了下去,她,終於堅持不住了。
珊紫琪耗盡了體內的最後一絲玄氣,無法再抵擋金龍血,金龍血一湧而上想要徹底磨滅這具肉身的生命,但幸好有靈楓替珊紫琪擋了下來,然後抱著她艱難的向上方遊去。
想要在充斥著無窮力量的金龍血中移動,即便是靈楓也得咬著牙齒拚盡全力才行,靈楓知道珊紫琪的性命此刻就在自己手中,每慢一秒,死亡的可能也會更加大。
在靈楓遊的過程中珊紫琪本就虛弱的氣息還在一直減弱,嚇得靈楓心髒砰砰狂跳,臉都白了,快!他必須再快一些!
“天火霸骨訣!”
靈楓果斷催動了體術,而且還是毫不猶豫的三份,條條金色的紋路在靈楓的身上浮現,血管清晰的凸起,肉身力量驟然暴增數倍,掙脫束縛向上方衝去,最終抱著珊紫琪衝出了水麵!
靈楓趕緊睜開眼睛,他的眼中是一片金光,沒有瞳孔,但靈楓完全沒注意到,視線中隻有自己懷中傷痕累累,完全失去了原來樣子的珊紫琪。
他顧不得查探珊紫琪的傷勢如何,服下一枚青木宗最好的丹藥,先在自己體內煉化出精純的藥力,然後低頭吻住珊紫琪的唇,將藥力緩緩渡入她的體內。
珊紫琪現在的身體就好像是冰天雪地中即將熄滅的火堆,無法突然接受大量的藥力,因為那會直接擊潰她的身體。
所以靈楓沒有太過慌亂,仍舊保持著自己的理性,決定先穩住珊紫琪的傷勢,同時用玄氣將金龍血趕出了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