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末世餘聲
黑夜下，漫天的血氣繚繞，在那最中心，一個紅發青年的眼瞳看不見一點黑白，變成了純粹的紅色，身上衣袍如同收割生命的鐮刀般飛舞。
不說一句話，靈楓驟然消失在了原地，幾顆頭顱帶著血柱衝天而起，血液如雨般從天空落下，滴在了四周的將士臉上。
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心裏的那團火焰好像被澆滅了一般，這些將士們終於醒悟，這個紅發少年，不是凡人啊！
他們的眼睛瞪的非常大，想要逃跑、哀嚎、求饒，但卻做不到了，周圍的血氣壓迫著他們的身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靈楓不斷收割著一個又一個同伴的頭顱。
這種恐懼源自於視覺和心理，他們根本不知道下一刻死的人會不會是自己，有些人的眼中甚至流下了眼淚，和臉上的血珠混合在一起，看上去好不淒涼。
但是靈楓卻沒有半點感情般一刀分開了他的腦袋，頭顱落地，血如泉湧，城門前正在發生無比詭異的一幕。
而在那城中，無數穿著精致的人正圍著一處元壇站立，那個胖子穿著一身祭袍，本就無比寬鬆的袍子都被他撐的跟個南瓜一樣。
他站在七個神位之前，雙手持著一把閃著光芒的寶劍，第二層是無數整隻牛羊，美酒佳肴，盛放祭品的器皿也多半是華麗的禮器。
第三層陳設著編磬、編鍾、鎛鍾等十六種，幾十多件樂器組成的中和韶樂，擺放距離都被嚴格要求，一眼看去頗為壯觀。
胖皇帝正準備對諸神行三跪九拜禮，一個將軍卻突然騎著戰馬從街道上衝了出來，蠻橫的撞開了最外麵的一圈人群，眼看那馬蹄就要踢到那些身穿華服的身上，他們竟然都不怕，隻是背著雙手冷眼相看。
“啊！”
但是一生慘叫，馬停都不停的一腳踹飛了一個人，這時候那些人才慌了起來匆忙避讓，同時嘴裏破口大罵。
“沒眼睛看的狗東西！”
“哼，劉大人若有個好歹拿你是問！”
但這位將軍卻充耳不聞，拉著馬繩往祭台上衝去，這讓無數人臉色大變，下方的軍士也趕緊上前阻攔，但是人怎麽跑得過馬！
一時間守在祭台下方的所有軍士臉色都變慘白起來，讓人衝上了祭壇，還是騎著頭牲畜！他們的腦袋，絕對要掉了。
那胖皇帝回頭看著迅速接近的騎士，臉上的肥肉一顫，質問道：“給朕停下！你這是想造反嗎？”同時手裏拿著的寶劍立刻就斬了出去，劍氣把地板都給削出了一道一手長的劍痕。
大將軍趕緊拉住馬繩，然後直接翻身跪在了地上，說道：“臣萬不敢有此等想法，隻是那城門前有妖人正在放肆，臣等不敵，才想借陛下的寶劍一用。”
“你們不敵與朕何幹，朕養你們是為了守住這江山，既然守不住，還要你何用啊！”
胖皇帝拿著寶劍冷笑道，下麵是一片寂靜，竟然無一人反駁，大將軍的頭又低了一點，不敢再說話。
胖皇帝這才冷哼一聲：“下去吧，就算用命你們也得把他給我殺了，朕現在正在與上神溝通求雨，上次未曾祭天，神明發怒已有一年未曾降雨，這次若被這樣的小事耽擱了，又要死多少的子民？”
說完胖皇帝轉身就對著那神位裝模作樣的拜了起來，但那把劍卻一直握在手裏。
大將軍沉默著抬起頭來，他知道要求皇帝是不可能了，一轉身，卻愣在原地，頭盔下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街道。
“你怎麽還…！”
胖皇帝沒有聽見身後的動靜，一轉身就欲怒罵，但想要說的話卻又被塞了回去，和大將軍一樣楞楞的看著祭壇下方的街道。
那些人看著皇帝奇怪的舉動也都好奇的看了一眼身後，汗毛瞬間就炸了起來。
隻見一個紅發青年正麵無表情的向他們走來，一身整潔幹淨，但那把紅色的長劍卻還在往下低著血珠。
靈楓看著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和那祭壇上的東西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祭天，所以這裏聚集了城中的所有人。
有穿著官服的大人指著靈楓喊道:“來人！還不速速把這狂妄之徒拿下！”
自己則是退悄悄的退到了人群的最後方，那些護在祭壇邊上的護衛心裏發顫，他們都得到了消息有人攻城，但看這架勢，隻有一個啊。
而大將軍派出去的人可是足有九千名猛將，都每一個人手裏都有上百條人民的，現在卻沒有一個活著來，而那凶手，卻孤身一人站在了這裏。
這代表著什麽是個人都清楚，他們是怕皇帝和那些多少人，但跟死比起來，就差遠了，一時間竟然無一人有動作。
靈楓步步緊逼，背後就好像是有一座堆滿屍體的山丘，紅色的血雲在他身旁繚繞，嚇呆了每一個人。
在這些凡人看來，靈楓就是一位真神啊！
那些高官也驚的閉上了嘴巴，縮在了人群的最後方不敢說話了，最上麵的皇帝震怒，他看見靈楓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但看了一眼手裏的寶劍膽子就起來了。
“一介武夫而已，且看朕的寶劍斬他首級！”
胖皇帝說出來的話往常都會有人歡呼，但這一次，卻全都死了一般，讓他有些惱怒，看著靈楓身上也逐漸有殺氣凝聚。
兩個人同樣是走，胖皇帝慢吞吞的走著階梯，因為腿短肚子大，每下一階肚子都會劇烈的顫動一下。
而靈楓則是不言一語，一頭血發隨意的披在腦後，俊逸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看著前方的人就好像在看死人一樣，特別是身上繚繞的血雲，看上去更有氣勢了。
但緊接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靈楓手裏憑空出現了一把造型霸氣的弓，引得無數人驚呼，一時間竟有無數人跪到在了地上，以為是見了真神。
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都跪到在了地上，包括那些將士，至於那些身穿華服的人則是一臉憤怒，但又不敢說什麽。
皇帝囂張慣了，看見這一幕用寶劍指著四周，氣的頭上的冠都掉了下來，暴跳如雷的吼道：“你們這是想幹嘛，朕還沒死！朕還沒死呢！待我斬了這妖孽，便將爾等的腦袋.……”
但就在他滔滔不絕的講著要自己處罰這些人的時候，靈楓確實舉起了追月，拉弦，金色的箭矢從手中飛射而出精純無比的貫穿了胖皇帝的腦袋。
“噗！”
一聲響動，胖皇帝的整個腦袋直接炸裂，血濺擂台。
那些還站著的權貴呆呆的回過了頭去，看著那躺在血泥中的無頭屍體，心裏空蕩蕩的，下一秒，他們全都沉默著向靈楓跪伏。
權貴深知那點“尊嚴”和生命比起來太便宜，不如索性臣服，而且靈楓更強，說不定他們能拿到更多東西。
而那位大將軍同樣如此，他再一次，把自己的頭磕在了地板上。
這就是他們的思維，他們把靈楓當成了新的神，在這些人眼裏，神是至高無上的，神是不可侵犯的，神的話，就是天意！
但是靈楓看著地上嘩啦啦跪倒一片的腦袋，卻再次拉弓，一箭射在了大將軍的頭上，金色玄氣箭矢貫穿那頭盔，然後瞬間摧毀他的大腦讓其連哀嚎都無法發出。
再次收下一條人命後靈楓繼續機械般的殺死一個又一個身披甲胄的將士，他沒有一點罪惡感，反而感覺無比暢快，看看那祭壇上擺放的牛羊雞鴨，美酒佳肴，金銀器具。
再想到那因為沒有足夠的糧食而被直接屠殺的村民，靈楓就覺得下手都順暢多了。
同時讓靈楓感到可悲的是，麵對這樣的屠殺，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起來反抗，那些身穿華服的人和貴婦的身體都在顫動著，害怕到了極點。
最外圍身穿布衣的的反而很淡定的模樣，靈楓看不見他們的表情，或許，是麻木的吧。
靈楓的手越來越快，無數箭矢如同狂風般從他手中射出，持續了足足三個小時後，所有的將士權貴都變作屍體躺在了地上。
唯有那麽幾萬身穿粗布麻衣的人任然跪在地上，那些血液都流到一些人的臉上了，他們都不敢抬一下臉。
做完這一切後靈楓默默的收起了弓，然後往城外走去，還活著的人大都是受到壓迫的人，他們身上的“血”都被吸走了，隻有那麽一點點肉。
靈楓知道這些人以後還是會被壓迫，隻是換了另外一個皇帝，而且這皇帝絕對會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他們不可能離開這座城池走到那妖獸遍布的山林中去，他們必須依靠那一麵牆，才能夠活下去。
此刻的天已經蒙蒙亮了，往日這座城本應蘇醒了過來，街道上也該有一些包子麵條和甜粥了，但今天，沒有。
靈楓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周圍的建築都被翻新了，就連地板都找不到一塊壞的石頭，很整潔漂亮，但是因為缺少了人，顯得有些冷清。
他一路走出城門，再次踩上黃土，腳邊是沾有露珠的青草，還有遍地的屍體，走著走著，四周濕潤尚有涼氣的泥土中，突然冒出了白色的純淨玄氣。
靈楓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隻不過十來秒的時間整片天地都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精純玄氣籠罩住了。
不僅僅隻是這裏，整個青玄大陸都陷入了玄氣之中，青草、樹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本就龐大的大叔好像要遮住天空一般。
隨後有七彩的霞光出現在青玄大陸的上方流轉，美倫美央到了極點，在這一刻誕生下的孩童竟然自主的吸收起了玄氣，不哭也不鬧，享受的吸收著玄氣瞬間突破了納玄。
無數人從睡夢中驚醒，眼前的一幕讓青玄大陸的絕大部分生靈都陷入了茫然和惶恐中，因為這發生的太過突然，他們根本不知道是怎麽了。
但有那麽一小部分人，比如靈楓，他仰頭看著沐浴在玄氣中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好像真正的活了過來。
他腳下的青草長到了腰邊，將那無數屍體掩蓋，朵朵小巧的白花在歡快的呼吸著玄氣，當微風吹來，玄氣就如同天河般流動，美得如同仙境一般。
靈楓一呼吸，身體便充滿了精純的玄氣，這樣下去隻要半個月時間他就能突破到通玄二重。
他伸手抓了一把玄氣，然後在眼前張開，原本潔白的玄氣立刻變作五顏六色的光緩緩消散。
這時靈楓腦海中又浮現出血殺臨死前說的話，不禁喃喃道:“可惜您老人家沒能見到這一幕，就像您說的一樣，真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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