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陛下要禪讓
阿加娜的兄長看向兩名侍女，獰笑：“你們還不說實話？”
兩名侍女咬牙：“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烏孫刺蘭揮手：“用刑。”
他的侍衛上前，將兩名侍女摁在刑台上，開始……拔她們的指甲。
先用牙簽**她們的指甲縫裏，把指甲裏麵的肌肉攪爛，再用鑷子把指甲挾掉……
想想就覺得痛，何況受刑人？
兩名侍女發出淒厲的哀嚎。
很多人都不敢看。
烏孫刺蘭等人卻沒有任何表情。
“我說……”終於，一名侍女在被拔掉一片指甲後，奄奄一息的招了，“吳管事是公主收買的眼線，一直在暗中將阿加娜公主的事情通報給公主，今天晚上，公主想來這裏打探十三駙馬的消息，才遲遲沒有回去……”
眾人一片嘩然。
烏孫得瑞果然是貓哭耗子啊。
烏孫刺蘭還是沒有表情，隻是抬了抬手：“安靜，讓她繼續說。”
侍女豁出去了：“公主在假山歇息的時候，派吳管事去找十三駙馬的侍……”
她們剛想供出吳管事被派去接觸祝九九並拿回發帶的內情，就有人匆匆往這邊跑過來，邊跑邊喊：“陛下病重，想見攝政王和刺蘭王子，說是要和兩位商量讓位之事。”
眾人都驚。
讓位？
難道是讓出王位？
不會吧？
烏孫刺蘭沉聲道：“什麽讓位？”
來人道：“陛下說他無法再承擔治理國家的重任，有心讓出王位。”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烏孫刺蘭，表情異常複雜。
如果烏孫野野退位，除了攝政王父子，誰敢繼承王位？
烏孫刺蘭雖然還能保持冷靜，眼裏卻閃過無法掩飾的火苗。
“我現在就進宮麵聖。”他站起來，克製著內心的激動，“烏管家，你好好照顧得瑞的屍身，看緊證人，等我從宮裏回來後再調查這個案子。”
他帶著一批人往皇宮趕去。
皇宮。
禦龍殿。
烏孫野野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坐在寬大的貂皮椅裏，看著案上的阿加娜小泥人，眼裏滿是悲傷。
“陛下，攝政王和刺蘭王子來了。”侍從進來通報。
烏孫野野抬頭，緩聲道：“讓他們進來。”
烏孫律和烏孫刺蘭是故意湊到一起後再進來的，免得單獨麵對烏孫野野時尷尬。
畢竟，他們對烏孫野野真沒什麽深情厚誼，還一心想繼承他的王位。
烏孫律父子走進熱得有點過頭的大殿，很快來到烏孫野野麵前。
烏孫律抱拳，關切的道：“皇兄，你的身體好些了麽？”
烏孫野野是烏孫律的堂兄，烏孫律叫他“皇兄”也是正常。
烏孫刺蘭則單膝下跪：“刺蘭見過陛下，陛下萬福安康——”
“你們不必多禮，坐下吧。”烏孫野野招了招手，蒼老的聲音透著滄桑，“這裏就我們三個，我們今晚就暢所欲言，無需有任何顧忌。”
烏孫律父子互視一眼：“是。”
兩人分別在案幾的左右側坐下來，烏孫野野就坐在他們中間的位置。
烏孫野野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你們好好吃過一頓了，今天晚上，我讓瑞國來的大廚準備了一些瑞國的菜式和點心，我們邊吃邊聊。”
說罷他朝侍從看去：“把酒菜端上來。”
烏孫律道：“皇兄，你生病了，這酒就不喝了吧。”
“無妨。”烏孫野野搖頭，“我身體原本就不太好，阿加娜死後，我心裏更是悲傷，好幾日沒能好好進食了，今天是阿加娜的葬禮，我喝醉了才好啊……”
烏孫律和烏孫刺蘭簡直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還是烏孫律老道：“阿加娜對你那麽孝順，她走了，你更應該好好保重身體才是，不然她去侍奉神後也不能放心。”
“這頓飯，大概是我最後一次和你們喝酒了。”烏孫野野還是搖頭，“阿加娜死了那麽多天，我每每想到她，心裏都是萬念俱灰，打算返回故鄉侍奉山神。”
烏孫一族的故鄉在更為遙遠的北方，金烏城是他們最近十幾年才搬來的。
烏孫律和烏孫刺蘭對望一眼，把不準烏孫野野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
“你們倆是最適合當國王的人選，我也有心把王位讓給你們。”烏孫野野睜著發紅、混濁的老眼道，“不過我有幾個條件，還請你們答應。”
他若是沒有條件的讓位，烏孫律父子一定會覺得他有問題。
反之，他提的條件越苛刻，烏孫律父子越覺得他是真的想退位。
“皇兄請說。”烏孫律也不矯情，“如果我做得到，一定盡力。”
這時，十幾盤熱氣騰騰的小菜和精美的點心端了上來。
所有的侍衛、宮人都退到牆邊。
以他們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烏孫律三位卻聽不清楚他們的對話，距離正好。
“先喝酒。”烏孫野野給烏孫律父子倒酒，“喝完再說。”
他率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烏孫律父子隨後也舉杯飲盡。
烏孫律覺得這酒澀中帶甜，味道很是特別，他以前沒有喝過，想問是什麽酒卻又覺得現在不是時機。
“我們先談阿加娜和瑞兒的事情。”烏孫野野挾起一筷子菜，邊吃邊慢慢的道，“有證據說是瑞兒殺了阿加娜……”
“陛下，您莫要聽信謠言。”烏孫刺蘭趕緊道，“我現在還在調查，那些證據很可能隻是巧合或偽造……”
“你先別急，邊吃邊聽我把話說完。”烏孫野野用公筷給他挾了一塊點心，“今天晚上，阿加娜府裏出事，我聽說有證據表明，是阿加娜的人害了瑞兒，唉——”
他長長的歎氣：“這事若是處理不好，我和你們必定會心生仇恨，自相殘殺，兩敗俱傷。”
烏孫律深以為然：“皇兄明見，我也是這麽想。”
烏孫得瑞也是他的寶貝女兒。
現在，他的寶貝女兒就這麽死了，他焉能就這麽算了？
如果烏孫野野不給他一個滿意的“補償”，他也不怕亮出他的爪子。
烏孫野野看向烏孫刺蘭：“我知道你也很疼愛瑞兒，所以，你怎麽想？”
烏孫刺蘭沉默片刻後：“我們不應該自相殘殺，我隻求給得瑞一個公道。”
當然，如果他得能到王位，這個“公道”的標準可以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