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被賣了
“這女人這麽有錢，咱們把她打暈，把她的錢都搶了，將她買給人販子，怎麽樣？”有人率先說出邪惡的念頭。
“人長這麽漂亮，就這樣賣了太可惜，要不先玩玩，然後再賣掉？”有人的想法更邪惡。
“時間不夠啊。”其他人道，“咱們要買這麽多東西，回來的時候馬車走得更慢，咱們沒有時間玩，還是早點賣掉比較好。”
“聽說她的主子是個狠角色，咱們賣掉她的話會不會留下後患？不如殺掉，一了百了。”一個比一個狠。
“怕個屁！她是偷偷來找咱們的，她的主子天沒亮就出去了，根本不知道她來找我們，我們悄悄把她賣給人販子，人販子買了人後肯定會離開呼馬鎮，到時誰知道她的下落？”
“說得是。呼馬鎮小，人販子不會在這裏轉手賣掉她的，賣掉她不會有事，還能賺一筆。”
幾個人很快達成共識，然後互視，“嘿嘿”的笑了。
祝九九渾然不知她已經成了籠子裏待賣的豬崽，隻是用心的觀察四周，記下路線、地形等。
即使出了軍營，走了這麽遠，四周還是很蕭瑟、貧瘠，不見大片的農田，隻見光禿禿的山梁，路人穿著也很簡撲，滿目幾乎都是土色。
不過，在這種環境中生活的烏荻人卻不見愁苦之色，反而有一股子餓狠了總想到處覓食的野性和狠性，就像野獸一樣。
祝九九不敢小看這些人或者看不起這些人，隻覺得他們很可怕。
馬車出發時是空車，行駛得比較快，但也花了一個半時辰才到鎮子上。
呼馬鎮不大，兩條比較大的街道交叉成“十”字，街邊有數條小巷，幾百戶人家，就這麽多了。
今天剛好是集市，“十”字的兩條街都很熱鬧，從四麵八方趕來的農戶、獵戶、小生意人、客商等在街邊擺滿了形形色色的貨物，加上是年底，囤積過冬物資和年貨的人很多。
祝九九一進集市就道：“各位，我就去前麵買布料，買完後我在街口等你們如何？如果你們不放心，派個人跟我去買，我買完後也幫你們去買。”
幾名夥夫互視一眼後，推出一個看起來最老實的：“就讓小毛陪你去，你們買好後再來幫我們。”
當下，兩波人分開。
祝九九在小毛的陪同下走進鎮上最大的布料店，在裏麵挑挑揀揀。
小毛很耐心的給她提意見，幫她砍價。
祝九九逛了大半個時辰，買了一大堆保暖的料子，小毛都主動幫她拿。
她很大方的問小毛：“多謝你這般幫我，你想要什麽，我買給你當謝禮。”
小毛露齒一笑，伸手一指：“那家鋪子隻有集市日才開張，賣的都是從大城鎮運過來的美味，你請我請一頓如何？”
祝九九笑道：“好，你隨便吃。”
兩人走進鋪子，小毛對祝九九道：“你先點，我要去廚房裏看看他們有什麽好吃的。”
說完後他眨了眨眼：“有些美味的東西掌櫃會藏起來，不會公開售賣，難得今日有人請我，我一定要嚐嚐他們的私藏美味。”
祝九九笑笑：“好，你想吃什麽我都請你。”
她初來乍到，正好可以借這種機會跟烏荻士兵套近乎，多收集一些烏荻軍中的情報。
小毛跑進廚房，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她這才收起笑容，細細觀察來來往往的烏荻人和烏荻城鎮。
夥計將一疊疊的美味端上來，大多是一些保質期長的鹵味以及一些精致的點心，味道還是不錯的，但跟祝九九在瑞京、江南吃過的美味相比，實在不算什麽。
她隨意吃了一點，剩下的都留給小毛。
沒過多久，小毛從廚房裏跑出來，在她對麵坐下，咂著嘴道：“廚房裏有從京城老字號運過來的臘味，隻賣給老客戶，要不是我跑進去看到了，他們還不肯賣我呢。”
祝九九道：“我們多買一些給老杜他們。”
“好咧，阿九你就是大方，你這個兄弟我們交定了。”小毛說得親熱，開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過了一會兒，廚房裏端出一盤臘味和兩碗羊肉麵，放在兩人麵前：“兩人慢吃。”
祝九九不疑有它，拿起筷子吃自己的那碗羊肉麵。
“阿九你多吃點，營裏可沒有那麽新鮮好吃的肉食。”小毛看她把那碗麵吃下，笑得一臉燦爛。
祝九九把羊肉麵都吃了，那盤臘味沒有動，留給小毛他們。
有路過的行人不時看向鋪子，眼神很是怪異。
本地人都知道這個鋪子看起來做的是美食買賣，實則幹的是人口買賣，許多人口買賣的事兒就是在店裏談成的。
祝九九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內情。
小毛吃飽後，讓夥計把剩下的菜和點心打包，然後和祝九九走去匯合點。
匯合點聚著幾輛運貨馬車，其中有兩輛是軍營的，有一輛是別人的。
眾夥夫看到祝九九過來，招呼她：“我們準備回去了，你趕緊上車坐好。”
祝九九拎著包袱上車，坐在馬車最後麵，仍然背對車頭，雙腳懸在馬車外，背後是滿滿的食材。
好困啊……
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感覺好想睡。
“犯困的話就進去一點，把擋板關上，然後在車廂裏麵睡，沒事的。”小毛告訴她。
“那我就睡一會兒。”祝九九覺得睡一會兒沒事，就閉上眼睛打盹。
她覺得她不可能在這種場合睡著的。
但是，她很快就睡著了。
而且睡得很沉，聽不到別人叫她的聲音：“小九？小九？小九你醒醒——”
小毛邊喊邊把她袖袋裏、腰包裏的銀錢拿出來，又把她穿的那身夥夫軍服給扒了，然後對旁邊那輛馬車上的女人道：“她睡著了，一個時辰之內絕對不會醒過來，你們趕緊把她運走，走得遠遠的。”
那個一身肥肉、穿著還算不錯的中年女人上下打量祝九九，還伸手去摸祝九九的臉、胸和屁股，滿意的點頭：“這女人不錯，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這也太少了，看她的臉蛋、身段，也沒幾個千金小姐能比……”
“嗬，嫌少？”中年女人冷笑，“看她剛才穿的衣服，她該不會是軍中的女兵或哪個將軍的女眷吧？你們這樣把她賣了，被上頭知道……”
“行了行了，五十兩就五十兩，趕緊付錢，然後把人帶走。”幾名夥夫生怕夜長夢多，急著結束這場交易。
就這樣，祝九九被搬到那個胖女人的馬車裏。
馬車垂下厚厚的窗簾和門簾，徐徐駛離小鎮。
馬車裏還有幾個年輕姑娘，一個個都被五花大綁，嘴裏堵著毛巾，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