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她的臉沒救了
祝九九玩味的看他半晌後：“你為什麽總想把我趕走？”
夜白安靜如斯：“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可我不想離開你。”祝九九背手，原地轉圈，“菇夫人也是羅故的身邊人，又真愛羅故，留著就是個禍害，要不要現在就除掉她？”
她相信夜白早就想這麽幹了。
“死的人已經夠多了，總得留一個身邊人作證。”夜白道，“而且過幾日我要前往京城，親自向聖上說明綠芒山剿匪之事，需要帶她去京城，到時還需要她為我說好話。”
祝九九歎氣：“如果我逃走，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與你並肩作戰？”
夜白淡淡道：“至少一個月。”
祝九九睨他：“一個月之後，你打算做什麽？”
夜白不說話。
祝九九等了一會後，笑：“如果我不肯逃走，你打算怎麽辦？”
夜白不說話。
“好罷，既然你不肯幫我想一個好辦法，那我隻好用自己的辦法了。”祝九九悠然，“我打算殺了菇夫人，一了百了。”
“你殺了她，如何善後？”夜白問。
“很簡單，像你一樣。”祝九九笑，“我冒充成菇夫人，也戴上麵具不就好了。”
夜白眼底隱隱有眸光微動：“你的身段、聲音與菇夫人差距極大，很容易露出破綻。”
“你說得沒錯，所以，菇夫人需要臥病在床。”祝九九就差沒有吹口哨了，“菇夫人被毀容後受到巨大的刺激，精神不穩定，加上傷口需要時間結痂，便一直臥病在床。”
夜白不說話，似乎在琢磨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菇夫人破相之後脾氣肯定會很差，天天打罵丫環和下人，”祝九九又道，“你寵愛菇夫人，便把她身邊的丫環和下人都換了，這樣，誰知道戴著麵具的菇夫人是真是假？”
“幾天以後你進京，我隨你一起去。”她笑得狡猾，“菇夫人本是秀女，籍貫不在京城，跟了羅故後每年隻去京城一次，在京城並不認識什麽人，京城有誰記得真正的菇夫人是胖是瘦？”
夜白還是不說話。
祝九九等了片刻後：“你不是說你需要菇夫人為你說好話嗎？我就可以為你說好話。”
夜白微微抬眼：“你的計劃並非毫無破綻。”
“我當然有露餡的危險，但，你不也是嗎？”祝九九反問，“反正你也不打算在洛城久待，顧好眼前的事情最重要。”
夜白沉默。
“還有，我認為我冒充菇夫人被揭穿的風險，低於你被菇夫人揭穿的風險。”祝九九又拋了一個理由，“所以，你應該支持我的計劃。”
“說得對。”夜白居然點了點頭，“就照你說的做。”
祝九九吟吟的笑了。
這種說服夜白的感覺，真是不錯。
兩人正在說話，侍衛來報：“城主，管家求見，說菇夫人出事了，需要當麵跟您稟告。”
祝九九立刻站起來，誠惶誠恐的道：“城主，那我先回去了。”
夜白揮手，示意她退下，對侍衛道：“讓管家進來。”
原管家也跟洛城軍去綠芒山幫忙，結果死在山匪手裏，現在這個管家是提拔上來的，跟夜白和菇夫人還不熟。
祝九九從小門跑了出去。
管家匆匆跑進來，喘著氣道：“大人，小九拿綠礬油潑菇夫人的臉，菇夫人的臉隻怕治、治不好了……”
夜白聽完以後悖然大怒，重重拍桌：“這個狗奴才，剛才還跑來跟我說她身上的傷變重了，要請假兩天去找名大夫看病，我準了，沒想到她卻是在騙我。”
“你即刻派人去找她。”他目露殺氣，跟真正的羅故簡直一模一樣，“找到她務必打斷她的腿，將她押送到阿菇的麵前，隨便阿菇要殺要剮！”
“是！”管家得了命令，立刻帶一批人追查祝九九。
一天過去了。
一夜又過去了。
“小九”不見蹤影。
菇夫人被臉上的灼傷折磨得死去活來，隻要一醒過來就喊，就罵，把身邊的幾個丫環打得嗷嗷求饒。
給她治療臉傷的大夫更是來了一個又一個。
然而，由綠礬油造成的皮膚傷口無法複原，大夫們隻能盡量給她止痛，讓她避免傷口惡化以及促進傷口結疤。
菇夫人每次聽到大夫說她的麵容無法恢複，都在憤怒的哀嚎：“你們這些廢物，我剛剛受傷就進行了治療，肯定能治愈的，是你們沒本事！”
“趕緊給我找厲害的大夫，花多少錢都行，我隻要我的臉能治好！”
“怎麽還沒抓到小九那個狗奴才？我要把他的臉埋進綠礬油裏，讓他活活疼死……”
不管她怎麽罵，她的臉都沒救了。
在她鬧了三天後，夜白回來了，抓著她的手道：“阿菇，你不要難過，我已經讓人給你打造了一副漂亮的麵具，隻要戴上麵具，你還是一樣的美。”
“戴上麵具才美？”菇夫人慟哭，“你果然還是嫌我醜的，嗚嗚嗚，我就知道男人都喜歡漂亮的臉蛋，我的臉毀了，你就不想見我了……”
“我的臉比你的還醜，你這麽說，是不是在嫌棄我？”夜白口氣就是一冷。
“我最喜歡你的臉了，怎麽會嫌棄你呢？”菇夫人緊緊抱住他的胳膊，淚眼婆娑，“阿故，你千萬不要嫌棄我，我隻有你了……”
“我當然不會嫌棄你。”夜白輕拍她的後背，“我都不能人道了，咱們誰都別嫌棄誰，就一起過一輩子吧。”
“好。”菇夫人這才覺得稍微好受了一點。
這時，外麵有丫環敲門：“城主，夫人，送麵具的夥計來了。”
夜白：“讓他進來。”
門開了，一名夥計捧著一隻托盤走進來，站在夜白麵前，低著頭，恭敬的道：“城主大人，這是您訂做的蝴蝶麵具，請您驗貨。”
夜白拿過蝴蝶麵具：“阿菇，你看這麵具喜不喜歡？”
這張蝴蝶形狀的麵具乃是白銀所製，白銀的純度很高，散發著月光一般柔和、純潔的光澤，而且製作得栩栩如生，線條優美，材質輕薄，眼部和嘴部的鏤空麵積比較大，不會影響佩戴者的呼吸與進食。
菇夫人細細看過以後，點頭：“這麵具很是精致，漂亮。”
“那我幫你戴上。”夜白小心的給她戴上，然後細細打量她，“阿菇，你好美。”
“是麽？”菇夫人拿起床邊的鏡子，細細的照，“真的看不到臉上的疤了呢……”
夜白忽然抱住她：“阿菇，去我的房間吧，我要跟你親熱，這裏的藥味太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