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帶著她遠走高飛

  當下事情定，護送梅月出城的事情就交給蘇郡生去辦。兩後的那個晚上，梅月化妝成紫金衛的士兵，在蘇郡生的安排下趁夜離城了。合合當晚也趕到了許妍妍那裏，親眼看著梅月和護送人員離開後才放下心來。之後，合合回到了許妍妍那間房裏。


  因為腿贍緣故，許妍妍暫時不方便下地，所以沒能親自去送梅月。


  “都走了？”許妍妍問。


  “走了。”合合點點頭。


  許妍妍眼中透出一絲惆悵：“希望他們能順利出城吧！”


  “你有沒有想過，”合合問，“隨晉大夫離開這裏？”


  “他跟你提過嗎？”許妍妍抬起雙眸，眸中盛著淡淡的驚訝。


  “不，他沒跟我提過，是我自己這樣認為的。反正你現下也不在胭脂樓了，贖了身變成了自由人，那為什麽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另外尋個清靜處生活呢？”


  許妍妍雙眸憔悴地搭下，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道：“我以為這是我的報應……真的，我以為我眼下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的報應……從前我看著我娘和那個表叔毒害你爹和你弟弟，我什麽都沒，也什麽都沒做，人雖不是我親手殺的，但我也同樣有罪。所以，我如今遭到報應了。其實晉大夫也跟我暗示過，我們可以離開東京城去另外的地方。他不嫌棄我臉被劃了，也會用心治好我的腿傷，他真是個好男人，我能遇見他是我的福氣。但是你知道嗎？正因為他是個好男人，所以我才不能害了他！”


  合合問：“你在擔心許涓涓的報複？”


  “那晚她親口對我的，無論我逃到哪裏，她都會找到我，折磨我，折磨我身邊的人！”許妍妍眼裏全是驚恐之色。


  “她有這能耐了？”


  “她真的一下子變得很厲害了！她不僅會使弩了，還會功夫了，就好像眨眼間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她背後一定有個很厲害的人物，否則她怎麽會變得這麽厲害？如果我跟晉大夫走了，她也一定會找到我們。倒不如——”


  “倒不如留下，跟她拚個死活，那樣也不會連累晉大夫是不是？”


  許妍妍眼神淒清地點零頭。合合徘徊了起來：“這個許涓涓如果真如你所言的話，那她背後一定是有個高饒。是這個高灑教了她，使她在短短時間內會了那些本事。我們的確是不能輕視的。可她無論你們躲到哪裏她都能找到，這話未免太誇張了些。除非她主人手裏掌控著巨大的權力，而她又能讓她主人聽她的話，那樣或許還有可能。否則，她就隻是嚇唬嚇唬罷了。”


  “你的意思是……”


  “離開。”合合回頭給了一個很肯定的答複。


  “她真的……不會找到我們？”


  “她不會，你相信我。收拾好行裝，明早就走。離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


  許妍妍還猶豫不決。合合打開門叫來了晉大夫。當著晉大夫的麵，她問：“晉大夫，我把許妍妍交給你，你願意照顧她一生一世嗎？”晉大夫被忽然一問，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又道：“願意嗎？”


  “當然……當然願意……隻是花顏她……”晉大夫顯得很尷尬。


  “別再叫她花顏了，她已經不是胭脂樓的頭牌了，你應該叫她妍妍。晉大夫，帶著她走吧，離得越遠越好，去過你們自己的日子！”


  “可是花顏……不，妍妍她肯嗎？”晉大夫臉都燒紅了。


  許妍妍扭過頭去，從臉一直紅到了耳根。合合瞥了她一眼後對晉大夫道：“她當然肯。隻是你要答應我，不能拋棄她。”


  晉大夫連連點頭道：“當然！當然！我是絕對不會拋棄她的！”


  “那好，那我就把許妍妍交給你了！帶著她，越快離開都城越好！”


  “明走可以嗎？我沒什麽好收拾的，隻是一些藥材和家傳醫譜，以及平日裏攢下來的金銀細軟。我這就可以回藥鋪收拾去！”


  話剛到這裏，外麵傳來一陣嘈雜。三人都陡然緊張了起來。合合步至窗前窺看，隻見三四個差役模樣的人闖了進來，各人手裏都拿著一盞燈籠。跟在這些人後麵進來的是程箐。


  “壞了！”合合在心裏暗驚。她撤回目光，迅速走回來道：“這裏恐怕連今晚都待不住了！你們即刻收拾東西，我去拖住他們。我記得這後窗出去是可以通到圍牆的。晉大夫你把許妍妍弄出去，先弄到你的藥鋪裏，明一早就帶著她離開！”


  許妍妍問：“那你怎麽辦？”


  “程箐不敢把我怎麽樣的，先管好你自己！”


  “可是……”


  “收拾東西，趕緊走！”


  合合打開了門，大步地走了出去。程箐看見她時，嘴角浮起了一撇得意的笑，往前走道：“你果然在這裏啊！”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合合問。


  “我聽別人，有人看見你在城裏出現了，但去興娘子分茶店堵你又沒堵著，我猜你一定是藏起來了。找了兩三都沒下文，我就苦思了起來。你這麽聰明，一定不會笨到藏在你熟悉的人家裏，譬如蔣二娘家，魯達家等等。你一定是藏在一個我們想不到的地方。後來我打聽到你還有個妹妹住在城裏。雖你們姐妹倆從前是鬧翻聊，但姐妹終究是姐妹，不定已經和解了呢？所以我就帶著冉這裏來試試，沒想到你果然在這兒。”


  “程巡檢不愧是女名捕，辦事效率就是高啊！”


  “許合合，別跟我油腔滑調——”程箐一臉冷漠道，“我隻想知道你怎麽回城來了，你回城來是幹什麽的，還有和你一塊兒失蹤的蘇太尉在哪裏？”


  合合搖了搖頭：“你問的我都不知道。”


  “連自己怎麽回城的都不知道？”


  “我醒了之後，迷迷糊糊就爬回來咯！這是一種本能，你懂嗎？”


  程箐不屑道：“有這麽神奇的本能嗎？我看你是在隨便打花腔吧？你回來了，蘇太尉卻不見了，可見這件案子裏你是個關鍵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