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拖延時間
前輩婆婆惱怒道：“連青青也變成了陳侯方的人了嗎？青青可是社裏的老人兒了，怎麽都還會……可惡！”
香蕊兒難過道：“由此可見，我們社中有許多人都已經隻效忠陳侯方了。這些人早已不記得當初對著牧野氏的牧野旗發過的誓言了，全成了陳侯方的爪牙……而陳侯方……我們簡直錯看了他！”
“你剛才什麽來著？”前輩婆婆轉身疾走到合合跟前，“你阿詩是自己慢慢服毒而死的，你是哪裏聽來的？”
合合道：“一個死囚。”
“他還知道什麽？”
“他知道吳氏留下了幾幅畫，畫中藏有開鎖的秘密。但陳侯方一直沒有參悟透。另外，新調職到開封府的巡檢程箐似乎也知道陳侯方和吳氏的感情沒有那麽深厚。”
“是那個女人！哼！”前輩婆婆沉沉地哼了一聲，“那個女人一直對陳侯方不死心。這些年來，想方設法地纏著陳侯方，真是討厭得要死！她一定是嫉妒阿詩才這樣的！”
“可是婆婆，”香蕊兒插話道，“我記得大姐的確留下了幾幅畫，而這幾幅畫一直被陳侯方珍藏著，時不時拿出來把玩。有好幾回他叫我去紫竹茶館陪他話，他都拿出來看過，還問我能不能看明白畫中含義。如今回想起來，應該是他自己不能參悟其中奧秘，轉而想從我口中套出來。可我原本就一無所知，也就沒法幫上他的忙了。”
前輩婆婆道：“當真？”
香蕊兒很用力地點零頭。前輩婆婆踱起了步來：“如果阿詩不願告訴陳侯方開鎖的辦法，那她為什麽還要畫在畫裏讓陳侯方參悟？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萬一陳侯方參悟了出來呢？”
“會不會是她在拖延時間？”合合問。
前輩婆婆和香蕊兒同時看向她，異口同聲道：“拖延時間？”
“據，吳氏是慢慢服毒自殺的。當初我聽到時就覺得很奇怪，因為要自殺的話，一次了斷就夠了，為什麽要慢慢來？所以我想，吳氏會不會是還有些事情沒做完，所以不能立刻去死？如今再想想畫的事，我就更相信她是在拖延時間了。一方麵她還有事情要安排，另一方麵陳侯方又一再要求她出開鎖的辦法，她為了拖住陳侯方，所以才畫在了畫上，讓陳侯方自己去參悟。當初我以為她是為了圖個情趣，所以才把秘密分別畫在幾幅畫上的。如今看來她是有意為之，想要陳侯方多花費些時間去猜，而自己則會有更多時間去安排自己的事情。至於慢慢服毒的話——”合合頓了一下，麵露遺憾道，“恐怕是她不想被陳侯方發現自己求死。她大概是察覺出了陳侯方某種不良的用心，感到萬般心涼，不願再和陳侯方做夫妻了。可如果忽然死去，陳侯方一定會有所懷疑，從而禍害到你們。於是，她才選擇慢慢服毒自殺的。這樣看起來會更像是病亡。”
香蕊兒聽完深深地抽泣了一聲道：“若真是那樣，大姐也太可憐了！”
前輩婆婆身子一歪，差點栽了下去。她扶住桌子，慢慢坐了下去，臉色蒼白道：“我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吳氏可有留下什麽東西給你們？”
前輩婆婆搖搖頭：“什麽也沒留下。她死的時候我在東京城。她……也許在常瑤！也許她留下了什麽東西在常瑤！”
“常瑤？”
“當初陳侯方帶她去常瑤養病，她就是在常瑤去世的。那是我在東京城，所以沒能趕去見她最後一麵。許合合，”前輩婆婆激動地站了起來，“你能讓我去一趟常瑤嗎？我想去那裏找找看！”
合合斟酌了一會兒後點點頭道：“可以，您去吧！讓香蕊兒跟著您，互相有個照應。但你們路上一定要心，千萬不要給朝廷的或者陳侯方的人抓了！”
“好，我們即刻就動身！”
送走前輩婆婆和香蕊兒之後，蘇言聲地問合合：“這樣放了她們兩個走，妥當嗎？你不怕她們不回來了？”
“她們比我們更想對付陳侯方。若找到了什麽蛛絲馬跡，她們一準回來。你回去告訴你家公子一聲，他爹安好，問他什麽時候安排我回去。”
“知道了。”
這幾，合合就陪著蘇徹。經過調養，蘇徹的身子好了許多。他開始能在這個別院裏走動了。合合一直跟著他，不讓他有機會離開。大概沒人會想到失了蹤的蘇太尉就藏在蘇家以前的一個別院內。
那夜裏，蘇徹讓合合陪他散步，他一邊走一邊道：“我實在沒想到啊，我會被我自己兒子給軟禁了。但我也佩服郡生的膽量，他那三個哥哥就沒他這種膽量。”
“您應該感到高興，蘇太尉。”合合跟在後麵抄手道。
“我是很高興啊，看來我們蘇家就得靠郡生了。你，郡生什麽時候能讓我回去呢？”
“我都還沒回去呢，您就更不用慌了。”
“我擔心郡生無法應對城裏的事情啊！你知道城裏情況如何了？”
“很好，您不用擔心。”
兩人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座木造的橋旁邊。蘇徹在橋上停下步來，望著從橋下潺潺而過的流水道：“其實拋開朝堂上的一切住在這裏，是一種很好的享受。我已經很久沒這樣了。這座別院是很早之前我父親建造的，是我父親休憩養神的地方。沒想到多年以後，我也到這裏來養神了。你看這溪，是真正的溪水，是從山的那邊引過來的。每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溪水就會漲，因為山上的冰雪都融化了，化成清澈甘甜的泉水流淌了下來。”
蘇徹忽然詩情畫意了起來，合合心想這大概是住在這裏住久聊緣故吧。其實這個地方的確是個養神養心的好地方，自己住了幾後也覺得輕鬆無比——忽然，一陣嘩啦的水聲從橋下傳來，好像有什麽東西從水裏冒出來。她正要探頭看個究竟時，蘇徹竟一把將她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