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想見見你們的首領
“我一直覺得蘇郡生的品性與他父親蘇徹是不一樣的。蘇徹這人城府極深，外人是輕易看不見他真麵目的。而蘇郡生為人正直直爽，不趨炎附勢不阿諛奉承，更不會使用陰險卑鄙的招數去為自己的前程鋪路。但他父親蘇徹則是一個為了上位而不擇手段的人。所以，他們倆本質是不一樣的。可能蘇郡生更像元家的人。”
“您是指他母親那邊？”
“對，”江大人頷首道，“他母親元情出身在一個貴族之家，外公元康是個為人正直剛正不阿的人，可謂一代好官。隻可惜，他的這個秉性沒給他招來好事，反倒是讓他抄了家。若不然，元情也不會嫁給那蘇徹為妾。起來，我真的覺得蘇郡生的脾氣和秉性跟他外公很像，都是很正直的人。”
合合漸漸明白了，點著頭道：“怪不得您剛才蘇郡生著實為難呢……他確實夠為難的，一麵是他父親做了許多狡猾奸詐的事情，另一麵是他自己的秉性又容不得他父親做的那些事情，確實十分為難。”
“其實這回陛下真正想為難的不是他們兩兄弟，而是蘇徹。陛下想讓蘇徹示弱，以此來向群臣宣揚他至高無上的皇權。但蘇徹偏偏不肯示弱，借傷情躲在家裏扮可憐，可謂是花樣做盡。”
“我聽蘇郡生，皇帝想逼蘇徹把他手裏的木方都交出來。”
“那我的猜測就沒錯了。皇帝的的確確是想蘇徹向他服軟。隻不過蘇徹未必願意。”
“難道蘇徹的勢力已經足以抗衡皇帝了？”
“走吧，一路上我慢慢跟你。”
回去的路上，坐在馬車裏，江大人跟合合了很多朝中的事情，讓合合受益匪淺。她這才知道蘇徹在朝中的勢力如此之大，以至於連皇帝都有所忌諱。她也漸漸明白了為什麽蘇郡生眼下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了。蘇徹和皇帝之間橫著一根繩子，繩子兩頭各掛一些對他們來很重要的東西，兩人一較勁兒，繩子就會繃緊，太緊就會斷，一斷，繩子上掛著的東西都會掉下去。所以，皇帝在這個時候並不敢對蘇徹逼得太狠，所以，蘇郡生暫時是安全的。
想明白了這些，合合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是她很快又擔心起了別的。皇帝和蘇徹較勁兒時，如果有其他勢力從中介入打破平衡的話，那這場較勁很有可能是兩敗俱傷，漁翁得利。而眼下最想介入其中的就是那個剪雲社了。看樣子很有必要去找前輩婆婆聊一聊。
晚上，合合準備了一桌精致菜和美味的奶酪酒，讓菱花去把前輩婆婆請來了。
“婆婆，今晚放開吃喝，都是潘家酒樓的好東西！”合合笑眯眯地道。
“喲，怎麽受得起啊！”前輩婆婆道，“要這家的主人請我吃飯，顯得我有點不懂事了。我在這兒叨擾多時，應該是我請您吃飯才是。”
“都是老相識啦，話何必這麽客氣呢？您是長輩，我請您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前輩婆婆帶著一絲抿笑地掃了合合一眼：“這麽殷勤？是有什麽想法嗎？”
“不敢在您麵前撒謊，我就是想多知道一些關於你們剪雲社的事情。”
“為什麽想知道？你不是你對我們剪雲社不敢興趣的嗎？”
合合笑容滿麵道：“興趣這東西嘛，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啦！之前香蕊兒不是想拉我進社嗎？既然如此，就讓我多知道知道唄！也許我就有興趣加入了！”
前輩婆婆咂了兩口酒，又笑了笑，道：“我們剪雲社是個很幹淨的地方，從不藏汙納垢，不幹傷害理的事情，能入社的人都是身家清白，身有長處的人。忠心不二是我們剪雲社的社規。這一點你能做到嗎？”
“就這樣而已？如果我真的加入了剪雲社，我肯定能做到。”
“還有，我們剪雲社行動隱蔽，絕不招搖過市，所以跟什麽功名利祿都掛不上鉤。入了社，你就得低調。這一點你能做到嗎？”
“沒問題！”合合自信滿滿道，“低調向來就是我的座右銘！”
“好，第三點，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剪雲社是反朝廷的，你能接受嗎？”
“這個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江山由誰來坐重要嗎？不重要！重要的是坐江山的人能辦實事！我不在意誰來坐江山，所以這一點我也是可以做到的。還有嗎？”
“如果，這三點你都能做到的話，那你就可以加入我們剪雲社了。隻不過，最後能不能加入還得看我們首領的意思。如果首領同意，那就校”
“那您什麽時候帶我去見見你們首領唄？”合合鬼機靈般地眨了眨眼睛。
“想見我們首領？”
“要見你們首領很難嗎？”
“當然，首領可不是誰見就見的。不過如果你想見的話……”前輩婆婆放下酒盞想了想，“那我就幫你去問一問。”
合合忙起身殷勤斟酒道：“那可太感激您啦！來來來，滿上！滿上！”
一頓酒喝完後，合合跑到蔣二娘那邊醒酒去了。蔣二娘聽她打算去見剪雲社的首領，忙問：“你怎麽會想加入那個奇奇怪怪的什麽社？”
合合喝著濃濃的茶道：“不深入虎穴，怎麽得到老虎的兒子？要想知道剪雲社是個什麽東西，就得親自去見一見他們的首領。”
“你為什麽想查剪雲社？”
“好奇。”
“但我很不放心，”蔣二娘表情嚴肅了起來，“我在東京城住了這麽久，從未聽有個剪雲社。聽那十九姑姑起後，我又到江湖上去打聽了一下，還是沒人聽過。合合，我覺得這裏麵有古怪。”
“正是有古怪，所以我才要查。老實，我有點眉目了。”合合得意地聳了聳那兩條細眉毛。
剛到這兒，蔣勇進了廳，指指身後道：“後門上來了個人，要找許大捕手。”
合合兩眼眯起，斜倚著憑幾道：“誰啊？”
“花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