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外出公幹吧
早上在蔣二娘家吃飯時，合合一不留神被一口包子給哽住了。捶了半才從嘴裏吐了出來。她嚷了一聲晦氣，丟開包子不吃了。蔣二娘見她臉色不好，便問：“唐左靖不是已經放出來了嗎？怎麽還一臉的愁？”
其實剛剛合合正吃得香，包子是蔣二娘親手做的，比外麵那些好吃多了，她打算多吃幾個呢。可一想起昨晚蘇郡生那句話，她就哽住了。她順了順心口，喝了口茶道：“沒什麽，就是覺得某個人挺煩的。”
蔣二娘追問：“哪一個人？”
“蘇郡生。”
“蘇公子怎麽了？他難為你了？”
“他莫名其妙……算了，不想他了！”合合重新拿起那半個包子塞進了嘴裏。
蔣二娘笑了，往自己碗裏盛湯道：“男人一旦變得莫名其妙了，那就一定是喜歡上某個女人了。隻有他心愛的女人才會令他方寸大亂，心緒不寧，以至於做出些不同尋常的事來。”
合合臉轉向一旁：“又來了……”
“合合姑娘啊，”蔣二娘笑著歎氣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正經呐？你這麽聰慧過人，難道就看不出蘇公子的心思嗎？”
“我那晚上真的跟他沒什麽……”
“可我的不是那晚上，而是平日裏。你好好回想一下，平日裏蘇公子是怎麽對你的？”
“凶巴巴，冷嚴嚴，還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就這些？”
“嗯呐！”
“那你眼可真瞎！”蔣二娘笑著罵了一句。
合合一口吃完手裏的包子，扒拉了蔣二娘胳膊一下：“那你，他……喜歡我什麽？”
“這話怎麽來問我，我怎麽會知道？你應該去問蘇公子去。”
“看吧，您也不出來！”
“我不出來不等於人家蘇公子不出來啊……”忽然，蔣二娘站了起來，臉上堆笑地朝後門口喊道，“蘇公子呀，什麽風兒把您給吹來了？快請裏麵坐！裏麵坐！吃了沒？有現成的熱包子呢！”
合合回頭就看了一眼，然後又差點給哽住了。坐對麵的蔣勇咯咯直笑，忙給她倒茶道：“你怎麽一見他就急爪子了？”她白了蔣勇一眼：“誰急爪子了？是包子頂人！”蔣勇更樂了：“我看是人頂人吧，哈哈！”
蔣二娘引著蘇郡生過來了，合合立刻放下筷子，轉身悶頭就走。蔣二娘忙喊道：“合合，合合，早飯還沒吃完呐！”合合頭也不抬道：“我……我還有要事去衙門，你們吃吧！”
“許合合——”蘇郡生喊道。
“回見！”
“江大人派了你一件要緊的差事。”
合合停下了腳步，想了片刻後轉身走回去道：“什麽要緊的差事？”
蘇郡生看了一眼蔣二娘和蔣勇。蔣勇不解其意，蔣二娘卻深諳其理。她急忙起身拽蔣勇道：“還吃，還吃，該開門兒啦，買賣不做了？走，走，前麵去！”母子兩人就端著包子和米粥，穿過隱門去了前麵鋪子裏。
“吧，什麽要緊的差事？”合合又問道。
“江大人要我們出京一趟。”
“出京？去哪裏？”
“這個路上再，現下即刻就要出發。”
“為什麽是我們倆？”合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蘇郡生。
“唐巡檢剛剛出獄，需要休整，暫時不適合被派出去。而這件事關係到大掌櫃，大掌櫃的事情是你我最熟悉的，所以江大人才派了我們。蘇言已在城外等候，我們必須得盡快趕去跟他匯合。”
合合還是覺得怪怪的，但蘇郡生不容她再問下去，催促她立刻出城。兩人喬裝了一番，悄無聲息地混出了城。蘇言已將馬匹牽到了城外等候。兩人騎上馬一路飛奔而去。
此次的目的地是雪林峰。
去的路上，蘇郡生把雪林峰的事情告訴了合合。一名長期在雪林峰附近走動的探子前向武威大將軍稟報了一件事。他雪林峰西峰上似有一處神秘的觀。因此前從未見過這觀，而常在林中走動的山人又都這觀是神仙幻化出來的，所以他感到很好奇，決定去探一探。
一夜裏，他潛入了觀鄭觀中僅有兩人，一師一徒。師傅約四十來歲，徒大概二十歲。兩人過著清貧的道士生活，吃的是素淡的鹹菜，喝的栗米野菜粥，茶是就地采的野茶，身上所穿都是簡單樸素的衣裳。兩人除了打坐就是燒丹，並沒有任何異常。當晚，他就離開了觀。
但幾後，他又發現了另一件怪事。他發現有人前往過那座觀，而且還不止一人。一般人不敢靠近觀，更別進去了，因此他又生了好奇。夜裏，他再次潛入了觀，發現觀裏果真多了兩個人。可惜他沒能見到那兩個人，隻是隱約地聽到了一些碎語。這些碎語裏就包含了“大掌櫃”三個字。
聽到這兒，合合心中一亮：“這麽巧？”
蘇郡生點點頭：“所以，江大人才派我們先去秘密查訪。你還記得姚碧春案子裏的那個聶榮海嗎？不是竇美娘假扮出來的那個，而是後來泡屍河中，自稱是聶榮海的那個人。他放在暗娼家的盒子裏有兩封信，你還記得其中一封信上怎麽的嗎？其中有一句我記得很清楚——‘將近半年的賬冊送到他那裏……因為再晚點雪就會封山，沒法進山了。’”
合合合掌道：“對！我也記起來了！”
“當時，我們都覺得那兩封信是偽造出來的，是為了讓我們相信泡在河裏的那個人就是真的聶海榮，所以都沒對那兩封信仔細研究過。後來，我把那兩封信從文卷室中提了出來，再認真地看了一遍，忽然覺得背後設局之人真是異常高明。那個泡屍河中的聶海榮是假的，但放在那個人身邊的東西卻是真的，那兩封信也應該是真的。猜得不錯的話，應該就是大掌櫃寫給竇美娘的信。那位大掌櫃為了迷惑我們，在假中摻雜了真，在真中摻雜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