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的小嬌雀呢
“帶我回去？我可什麽事兒都沒做過啊！”夏娘子一臉害怕地看看合合，又看看唐左靖。
“放心，”合合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不是要審你，隻是想讓你去認一認屍。”
“什麽？認屍？娘呀！我不想去！”
夏娘子千不願萬不願，最後還是進了停屍房。從裏麵出來後，她抱著廊柱吐了好久。合合挺心疼她的，給她端來了一碗熱茶，可她連茶都喝不下去。唐左靖走了過來，問：“是那你見到的那個男人嗎？”
“是，是，是……”夏娘子虛弱地點點頭，眼裏全是淚光。
“還有一件事，你辦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大人請吩咐。”
“我們需要一張鄧如意的畫像，你盡量描述得清楚一點。”
“知道了，大人。”
唐左靖又對合合道：“之後許你送她回家，幫她收拾點衣物，送她去別的地方暫住。”
夏娘子表情裏帶著一絲驚恐：“您是覺得如意會連我也一塊兒殺掉嗎？”
“她可能是個很危險的人，我現下隻能告訴你這個。收拾衣物去你親戚家裏暫避一陣子吧！”
口述完畫像後，合合送夏娘子回了家，幫她收拾東西，又送她去了她姑母家，然後才離開了。經過一條巷子時，聽見裏麵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好奇地探頭一看，原來真是趙新恩呀！
隻見蘇郡生快步走在前麵，趙新恩跑跟在後麵。這姑娘累得滿頭大汗兩頰緋紅，嬌喘連連道：“蘇巡檢，蘇巡檢，您能慢點嗎？我……我快跟不上了！慢點行不行？我們也不用這麽趕吧？我真的跑不動了！”
蘇郡生麵孔肅冷，腳步不停道：“犯人是不會在原地等你的。”
“知道，知道，可是……慢點，慢點行嗎？慢點——呀！”一聲尖叫後，趙新恩像受到了驚嚇的金絲雀一般慌張地跳了起來。原來她踩到了一堆不明堆積物，嚇得臉都白了。
蘇郡生回頭看了一眼，無奈道：“你還是不要跟著我了，回去吧！”
“不可以……”
“這是一堆牛糞就嚇壞你了，要是遇見真正的匪徒你會怎麽樣？”
“我……”
“辦案不是兒戲。”
“你就這麽嫌棄我嗎？”趙新恩嘴一撇，要哭出來似的，“我知道我有很多不會，但我可以學呀！你別老是一副隨時都要拋下我的樣子，好不好？我會努力學，我會學得很快的！”
“你學這些幹什麽呢？你應該回去學你真正感興趣的，而不是在這兒浪費時間。”
“這些就是我感興趣的。你感興趣的就是我感興趣的！”她強辯道。
“你不要騙你自己了。”
“我沒有騙我自己，我一定可以做好一個捕手的！瞿寒漪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合合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瓜，忽然看見巷子那頭走來了一個人，一個男人裝扮的女人。再仔細一看，她立馬認了出來，這不就是那個鄧如意嗎？江大饒禦用畫師就是厲害，畫得幾乎一模一樣啊！她立刻進了巷子，飛快地朝鄧如意走去。當她風似的從蘇郡生和趙新恩中間穿過時，這兩人都愣住了，不約而同地朝她看去。
可就在這時，鄧如意似乎發現了什麽，忽然扭頭就跑。合合大喊一聲追了上去：“鄧如意，你給我站住！”
鄧如意淨往不好走的巷子和街道鑽，企圖甩開合合。合合緊咬住她不放，像個尾巴似的一路粘著她。之後，她開始改變戰略，往四通八達的大街上跑了。
這樣一跑，合合倒是有點頭疼了。因為街上不僅人多馬車多，分岔路巷子也多。追著追著，合合就在一個路口失去了那女饒蹤跡。
“她從前麵唐家香鋪門口拐彎了！”蘇郡生的聲音像一陣疾風似的從耳邊刮過。然後隻看見一道身影如離弦的劍一般從身邊飛過。合合愣了一下後，迅速跟了上去。
在唐家香鋪門口拐彎後，進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後巷子。巷子裏，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櫻合合在其中一根晾衣竹竿上發現了如意剛才穿的男人衣裳，而鄧如意已經消失不見了。她抓下那身衣裳，鬱悶地鎖起了眉頭，好狡猾，居然會金蟬脫殼！
“這條巷子出去是點心橋，那裏四通八達，很難再追上了。”蘇郡生一麵喘氣一麵道。
“這女人跑得還真快呐！”合合不服氣道。
蘇郡生笑了起來。合合扭頭盯著他：“幹嘛笑？”
“很嫉妒嗎？”
“才不嫉妒呢！我今是因為發揮失常才沒追上她。試試下一回，下一回她可沒那麽好運氣了！話，你跟著跑來幹什麽？對了，你那嬌雀呢？”
蘇郡生搖搖頭，背靠在牆上道：“這個女人很有問題。昨晚在她租住的地方發現了一具屍體，今她看見衙門的人就跑，很有問題。”
“謝啦！”
“謝什麽？”
“這不是你管轄範圍內的案子，謝謝蘇巡檢大人幫我追人啦。回去吧，你那嬌雀找不著你會哭的。”
“先別走。”
“呃？”
蘇郡生指了指鄧如意留下的衣裳：“把這個給我看看。”合合拿起遞給了他，他拿著仔細看了看，又嗅了嗅，道：“我們可以去六福莊問問。”
合合問：“這衣料是六福莊的？”
“我前去六福莊時，他們家掌櫃向我推薦了幾樣新到的衣料，是湖州那邊新出的緞子花樣。我記得其中一種就是我手裏拿的這種。他們也賣成衣，這身衣裳可能是出自他家。”
“那趕緊去！”合合迫不及待道。
兩人立刻趕去了六福莊。經掌櫃辨認，鄧如意留下的衣裳的確是出自他家的。翻看了記賬本後，查到是早上才賣出去的。夥計還記得賣下衣裳的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容貌和年齡與鄧如意相仿。夥計還鄧如意當時就穿著那身衣裳走了，舊衣裳留在了鋪子裏。因為那身衣裳還能穿，所以夥計就收起來了，準備拿去送給有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