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蘇小公子的好福氣
“再是市井之徒也是陛下的百姓不是？難道因為他們愚昧卑賤就拋棄他們嗎？當然不是。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努力地教導他們引他們走上正途，為陛下的太平盛世盡一份綿薄之力。”
“姐不愧是祿國公家的姐，口才就是好。像我這種粗鄙的人就不出這種文縐縐的話。但歸，做起事情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常言道，看事事都順手，唯獨上手難。”
“我這人一旦打定主意，縱有萬難我也不怕。”
“我也是。”
空氣中的火藥味兒又多了幾分，眾人正不知道該如何化解時，江大人邁步走了進來，瞿寒漪立刻退開到了一邊。
江大人了些歡迎之詞，又將合合等三人介紹給了大家。之後，他就開始分派新人了：“瞿寒漪，跟著向巡檢。”
瞿寒漪有點失望，卻還是上前謝過了江大人。接著是合合，合合被分給了唐左靖。
“為什麽是我？”唐左靖這話一出，全場都哄笑了起來。
江大壤：“因為你做事穩重，把許合合交給你我很放心。”
唐左靖還想爭兩句卻沒好意思出口，隻能忍下了。合合心想，讓我跟著你是我虧了好嗎？
接下來就是趙新恩了。
“趙新恩就跟著蘇巡檢吧！”
話音一落，瞿寒漪的聲音就響起了：“憑什麽啊？”
“是啊，大人，”蘇郡生也道，“我做巡檢的資曆尚淺，不適合帶新饒。”
江大人和顏悅色道：“郡生你謙虛了。你的能力我非常清楚，由你來帶趙新恩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好了，就這麽決定了。另外，年關將至，陛下體恤我們開封府，特賜下炭薪費和暖酒錢，你們都去領取吧！”
大家都陸陸續續地散去了，合合也跟著唐左靖出去了。領過炭薪費和暖酒錢出來，院子裏正好有幾位巡檢在打堆話。八位巡檢中的那位葉巡檢對唐左靖調侃道：“你是什麽都換了新，連跟在身邊的捕手都換了，真是羨慕你啊！”
唐左靖拋了拋手裏的錢袋子，不緊不慢道：“我這個換算什麽？頂多叫吃了個胡，蘇巡檢那個才算是開了個豹子呢！”
方臉的馬巡檢道：“蘇巡檢那種福氣我們是羨慕不來的，就不要羨慕啦！我們還是安安分分地幹自己的活兒吧！”
“也不知道那位趙新恩姐能堅持多久。”葉巡檢一臉不看好地搖搖頭。
“你管人家能堅持多久，人家能堅持多久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懂了嗎？都做到這份上了，但凡是個男人，誰不動心的？”馬巡檢頑皮地抖了抖他那兩條短粗的眉毛道。
“也是啊！唉……你為什麽我們就沒有那種豔福呢？”
呢字剛出口，蘇郡生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院門，大家立刻都不了。在他身後，趙新恩心翼翼地跟著，特別像一隻大禿鷹後麵跟了隻巧玲瓏的畫眉。
“蘇巡檢，我幫你去領吧！”趙新恩跑起來的樣子也很好看，像隻蝴蝶。
“蘇巡檢，過來聊聊啊！”馬巡檢招呼道。
蘇郡生這時候的臉色比之前好了一些，像是把那十隻螃蟹吐出來一些了。他緩緩地走了過來，沒什麽表情道：“聊什麽啊？”
馬巡檢朝趙新恩那邊努了努嘴：“新人嘛，就是得多讓她幹點活兒，她才能懂事。讓她領去，我們幾個話！對了，晚上找個地方喝酒去？”
“好啊，”蘇郡生一口答應了，“去哪兒？”
“要不潘家酒樓吧？”葉巡檢提議道。
“不去，都去膩了！”馬巡檢直搖頭道。
“喝酒是吧？”向巡檢跨進院子裏來道，“我有個好地方保準你們滿意，無雙樓，新開的，裏麵不管酒還是菜都是無雙的，連捧盤子的姑娘都是無雙的！”
“那行，就定無雙樓！”馬巡檢拍板道。
“得叫個人去定啊，不然晚了可沒雅間……”
“我去吧，”唐左靖道，“我有點事要順便去那邊。走吧，許合合！”
“是，巡檢大人！”合合就屁顛屁顛地跟著唐左靖去了。
去無雙樓的路上，唐左靖問：“你怎麽不去跟著蘇郡生？”
“我為什麽要去跟他啊？”合合反問。
“你倆不是……關係挺好的嗎？”
“那是流言，那是蜚語，您可別信。”
唐左靖瞥了合合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是知難而退了吧？”
“您何出此言呐？”
“左邊一個瞿寒漪，右邊一個趙新恩，中間肯定就容不下一個你了。看那趙新恩步步緊逼的樣子，恐怕瞿寒漪都不是她的對手。”
“您又不了解瞿姑娘，您又怎麽會知道瞿姑娘不是趙新恩的對手呢？”
“那你呢？”
“我壓根兒就不是那出戲裏的。”合合搖搖頭道。
“那你跟蘇郡生……”
“純屬對手。”
唐左靖將信將疑地看了合合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後，他又開口道：“其實你跟著我不合適，我還是跟江大人一聲把你換給馬巡檢吧！”
“您知道您讓我跟著您會有一個什麽大好處嗎？”
“大好處？”
“我能幫您把媳婦兒哄回來，這好處算不算大呢？”
唐左靖忽然停下了腳步，臉色唰地一下變了：“你這麽什麽意思？”
“媳婦兒啊，媳婦兒不要了？”合合衝他眨了眨眼睛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合合打斷了唐左靖的話道，“可是，您真的不打算把媳婦兒哄回來了嗎？那麽漂亮賢惠的一個媳婦兒您真打算拱手讓給別人？”
“我警告你許合合，不許再提這件事了！”唐左靖是真生氣了。
“您這個人在感情方麵真是不咋的。就拿上次我們去崔老板的臥房搜查吧，您看到崔老板掛的帳子你居然不知道她是個女人，可見您是一個很沒有生活常識和情趣的人。恐怕您家夫人在家把帳子換了千兒八百遍了，在您眼裏恐怕都是一個色兒的吧？她費盡心力去布置，換來的確是您的不屑一顧，您她能不傷心嗎？待在空蕩蕩的家裏，像個婢女一樣照顧著您的吃喝拉撒，對她來，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