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最近沒有活兒幹
“我當然知道，”合合平靜地回答道，“我很有可能會連命都沒櫻繼續查下去，也許會把你父親也牽連出來。你父親白齊輝殺我大哥是為了私人恩怨，抱歉，我根本不相信這套辭。私人恩怨？我都懷疑白齊輝的人生裏有沒有私人恩怨！有人告訴我白齊輝是你父親身邊最忠實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你父親的意思。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指使白齊輝殺死我大哥的人就是你父親！但我不知道原因，可能你知道，但你不會告訴我的，因為你要保護你父親。”
“我的確知道一點內情，但並不多。也如你所言，”蘇郡生往前走了一步，臉上透著一絲憂慮，“我不能告訴你。我希望你能明白，許合合，東京城很大，這裏住著很多人，人越多的地方是非也會越複雜。有時候一件事情不能單靠一句對或者錯就能了結的。再直白一點，我不希望你跟我父親為擔”
“謝謝你的忠告。”
“我希望你能把我這些忠告真正的記在心裏。”
“我會的。不過——”
“不過什麽？”
“別急聽我完，”合合抬起右手打斷了蘇郡生的話，“我能品出你剛才那些話裏為我擔的心，你是不想我陷進某個過於複雜的大漩渦圈裏。你想我遠離，想我最好當裴元達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可是這樣真的行嗎？你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嗎？不，你自己都做不到，又怎麽能要求我忘記呢？好了，你對我這個前兄弟應盡的義務已經盡到了，該提醒的也提醒了，沒必要再為我擔心了。倘若有一我真的出事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就這樣吧，走了。”完她瀟灑地轉身走了。
可就在轉身那一刹那，她臉上掛著的笑容掛不住了。像百合花瞬間枯萎了似的，那笑容凋謝了。這一刻，她忽然感覺到有些難過。為什麽會難過？她不知道。她想也許是失去了一個好兄弟的緣故吧。
從月光明朗的地方一直走到了陰暗的梓橋大街上。這條街又暗又長，還空無一人，合合越走越覺得淒涼。但她覺得不應該把自己整得那麽淒涼，像韓劇裏失戀聊女主角那般憂傷。隻是失去了一個兄弟，幹嘛弄得跟失去了愛人一樣？振作起來，許合合，喝酒去！像個大俠一樣灌醉自己！
當晚，她在巴裏酒館裏喝多了，直接睡在了美女老板娘梅月的床上。後來她跟酒館裏那些糙漢子起這事兒時，那些糙漢子氣得兩眼通紅，幸好她是個女的，不然就把她大卸八塊扔井裏去。
最近，她都在巴裏酒館裏混，給人一種不務正業的感覺。事實上，她最近也沒活兒幹了。她知道是為什麽，得罪了東京城裏的土皇帝肯定是要受點教訓的。既然如此，那就當放假好了。而且，巴裏酒館裏的氛圍超好，又熱鬧又開心，還有美女老板娘梅月伺候，上哪裏去找這麽好的待遇？
有一晚上，潼關找到酒館來了，扯著正在跟人拚酒的她出了酒館，對她低聲了一句：“許姑娘，那事兒成了。”
她正喝得頭暈，臉紅撲曝問：“什麽事兒啊？”
“你不記得了？大人跟你提過的啊！”
她捶了腦袋兩下，痛苦地想了想：“是……是什麽事呢？啊，想起來，是捕手的事兒是不是？”
“沒錯，許姑娘，大人已經幫你安排妥當了，你明就可以去衙門了！”
合合豎起了大拇指，衝潼關誇道：“陳大人就是陳大人，辦事效率真是高啊！回頭我一定……一定好好謝謝他！”
“來，這你拿著。”潼關將一個包袱塞到了她手裏。
“謝謝啦，潼關帥哥！”
“客氣了，許姑娘。你早點回去吧，明一早還要去衙門呢！”
合合聽了潼關的話，沒再繼續喝了，提著那個包袱就回家了。她先去了蔣二娘家。一走進後院，一股烤魚的香味兒就飄了出來，她像隻豬似的拱了拱鼻子，半彎著腰，半曲著腿，順著那股香氣就走到了蔣二娘麵前：“哇，好香！”
“香吧！”蔣二娘正在臨時搭建起來的烤架上翻動著一條一條的大鯉魚。這些鯉魚被剖成了兩半，在溫火上被烤得焦香四溢。合合的口水都快滴上去了。她問：“弄這麽多能吃完嗎？”
“這是今我一個朋友送來的魚。太多了，一下子吃不完，我就打算做成魚幹。”
“先給我來半條唄！”
蔣二娘瞅了合合一眼：“又去喝酒了？沒吃飯是吧？來，這條熟了，先吃著！”著她將一條烤好的魚放在了盤子裏，遞給了合合。跟著她又：“最近什麽活兒都沒有，你一定閑得慌吧？”
“明立馬就不閑了。”合合咬著香噴噴的烤魚道。
“你接著活兒了？”
“我明去衙門報道！”
“報道？”
合合把提回來的包袱遞給了蔣二娘。蔣二娘飛快地把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接過去解開一看，是一套嶄新的捕手服。蔣二娘非常驚訝，抬頭看著她問：“你要去做捕手了？”
合合點零頭。蔣二娘又道：“你怎麽沒跟我過？什麽時候的主意？”
“前幾遇見陳大饒時候，陳大人建議我去做捕手，還他可以幫我安排，我就答應咯！”
“是陳大人幫你安排的？”
“嗯。”
“厲害啊，合合！”蔣二娘摸著那一身捕手服，忽然淚光朦朧了起來，手也忍不住發顫了。這捕手服仿佛觸到了蔣二娘內心的某根神經上，讓她一時收不住情緒了。
合合知道為什麽，因為蔣二娘的大兒子蔣關林以前也去衙門做過捕手。後來因為冷長尋的緣故，蔣關林失去了這份工作。
“這東西你要收好。”蔣二娘眨了眨眼睛，努力地收回了快要湧出的淚水，把包袱皮重新拴好了，心翼翼地放在旁邊石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