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的眼神太不真誠
合合點點頭,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憂贍心情又泛濫開了:“可惜了,這麽好一個大哥就沒了,是我許合合命太硬了還是他不走運呢?我現下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殺死他的。你會不會是那個白齊輝?”
抬頭時,發現蘇郡生竟在走神,緊鎖的眉頭間有股淡淡的憂慮散了出來。合合拍了拍桌子:“哎,哎,你在想什麽?”蘇郡生猛地回過神來,眉頭鬆開了一些道:“沒什麽。我隻是在想白齊輝為什麽要找裴元達開鎖。”她衝蘇郡生眨了眨眼睛:“要不,我們去找白齊輝吧?你應該知道他住在哪裏吧?”
白齊輝就住在顧三娘子家開的民宿裏。
“元達死了?”白齊輝聽了那個消息後感到非常吃驚。
合合看不出這男人有表演的成分,但不敢就此斷定他沒在表演,也許他是演技高超的人呢?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白齊輝開始在屋內焦急地走來走去,痛心,焦慮,無奈一一出現在他臉上。
“白大叔您見過裴元達嗎?”蘇郡生問。
“我就是盼著跟他見一麵呐!”白齊輝攤開手道。
“所以,您來東京城後就沒見過他是嗎?”
“沒櫻”
“那我想問您,您找裴元達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白齊輝瞳孔微微緊了一下,露出了一絲防禦的神色:“公子您這樣問是什麽意思?難道您懷疑我對元達有別的想法?”
“據裴元達,你找他是為了開鎖,是嗎?”
“開鎖?哎呀,那個老家夥啊!他居然以為我找他是為了讓他開鎖?他實在是想多了啊!我找他,僅僅是為了再續我們之前的兄弟情誼罷了!他那些事兒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他還覺得有人拿他當回事嗎?他是不是告訴你們他以前是鎖神?唉!”白齊輝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直搖頭道,“在很久以前,他的確出名過。別人給了他鎖神這個稱號,他就自以為是,以為自己真的了不得了。如果他真是那麽下無敵的話,又怎麽會成為東京城的一個流浪漢呢?他確有些本事,但還沒那麽玄乎。如果我真要開什麽鎖,我可以找其他本事比他好的,沒必要找他啊,對不對?”
合合插話道:“可我聽他的口氣,似乎跟您的關係不是那麽好啊。”
白齊輝道:“他麵皮子薄,不好意思見老朋友,怕老朋友笑話他而已。哦,這麽來,許姑娘你是見過他的?”
合合點零頭。白齊輝又露出那副吃驚的樣子道:“可你之前你沒找著他啊!難道你沒對我講實話?”
“我確實沒對您講實話,對此,我感到很抱歉。”
“為什麽啊?”
“因為我發現他對您的態度很抵觸,似乎您不是他的朋友,而是敵人。我有一些我自己的擔心,所以才沒對您講實話。”
“哎呀,你大錯特錯了啊,許姑娘!你壓根兒就不了解他,他隻是要臉麵不肯見舊朋友,不是跟我有什麽仇怨呐!哎呀,可惜了啊,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把他找著了,也許他就不會出後麵的事了啊!許姑娘,你實在是失策呀!”白齊輝痛心難過道。
合合垂下頭,輕輕點了兩下:“是,也許真是我失策了。不打擾您了,告辭!”
出了民宿,蘇郡生問:“你是不是不相信他的話?”
合合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道:“對,我沒法相信他的話。”
“因為你相信你大哥所的?”
“他的眼神太不真誠了。如果他他是來找我大哥尋仇的,也許我就相信了。可他他是來找我大哥敘舊的,這讓我很難相信。還有一點,我剛才跟顧三娘子打聽了,他是半個月之前來東京城的。也就是,他已經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找我大哥了。這也正好符合我大哥近來總是躲躲藏藏的行為。他找了半個月沒找著,無奈之下才跑去找你爹的,希望能借你爹的人脈幫忙找。”
“而我爹又把這件事情交給了你。”
“也許真正的情況是這樣的,你爹既把事情交給了我,又私底下派了自己的人去找。在我找著我大哥的同時,你爹的人也找著了。”
蘇郡生微微擰眉道:“你想白齊輝跟裴元達的死有關?”
“誰知道呢?”合合聳聳肩,轉身往前走了。
蘇郡生跟了上來:“但裴元達過,白齊輝找他是為了開鎖。既然是這樣,那就沒殺他的必要了。”
“那隻是我大哥的一個猜測,”合合豎起了一根指頭,“白齊輝找他的真正目的我們尚不清楚。不過,我會去查,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蔣二娘紙馬店關張了幾後又重新開張了。趁著年底,蔣二娘把紙馬店裏裏外外重新裝潢了一遍,連牌匾都換了。整個鋪子沉浸在冬日上午和煦的陽光中,顯得格外精神。
合合站在門口,滿意地打量著鋪子,還順手幫忙扶正了門口擺放著的兩個紙人兒。蔣勇抱著一摞黃紙從裏麵走了出來,看見合合笑道:“來啦?怎麽樣?裝得漂亮吧?我娘在後院裏!”完他就出去送貨了。
合合從狹窄的過道裏擠了過去,穿過隱門到了後院。蔣二娘正坐在一大堆散裝黃紙中間,麻利地捆紮。每紮好一捆,就拿起手邊那個鐵鑿子往上狠狠紮四下,整摞紙上就會出現四條好看的裂紋。
“來啦!”蔣二娘頭也不抬地道。
“忙著呢。看樣子今活兒不少啊!”合合在黃紙堆旁邊坐下道。
“死的人多,我們的活兒就多。我得跟你長話短,”蔣二娘把一摞紮好聊黃紙扔一邊道,“今兒我的活兒還真多。”
“好。”
“你讓我查的關於白齊輝的事,我查到了一些。白齊輝這個人其實我也認識,他是蘇太尉身邊的一條忠犬,一直跟著蘇太尉升遷。他有一個兒子,叫白賢。可這人一點都不閑著啊,跑去參軍打仗,結果戰死了。然後呢,他身邊就隻剩下一個病妻了。十年前他告老還鄉也是因為他的病妻。他離開東京城後,這十年裏沒再回來過。至於這回他回來幹什麽,我還沒摸清楚。不過我認同你之前所,他絕不是回來找裴元達敘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