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合並院子
“許妍妍你瞎！”
“還有，大人，奴家那個娘前一陣子總來找奴家要錢，每次不是十兩就是二十兩，奴家前前後後也給過幾次，原本以為可以打發了她，結果她貪得無厭一要再要，還跑到胭脂樓去鬧。雖然那次奴家沒有給她，但之前給過她的加起來也有四十兩銀子了。她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那四十兩花光。所以奴家疑心她在暗中攢錢，預備著離開東京城。但她一直膽兒不夠大，做事又很沒主見，如果她下定決心要跑，一定是有人給她出的主意。而她隻相信奴家那個表叔的話，因此奴家認為……”
“你認為你表叔楊青山還在城裏？”江大人打斷了許妍妍的話問道。
許妍妍點頭：“是的，大人”
江大人沉思了片刻，問許涓涓道：“你知道楊青山在哪兒嗎？”
許涓涓一臉茫然：“民女不知啊……”
“你沒聽你娘提過？你娘從你妹妹那裏要走的銀子在哪兒，你知道嗎？”
“民女沒看見過什麽銀子，更沒見過那四十兩銀子。”
“那你娘最近有沒有什麽古怪的地方？”
“古怪？”許涓涓攢著眉頭想了想，“她最近有點瘋瘋癲癲的，總愛往外麵跑，但也沒看出哪裏古怪了。”
“她經常去哪兒？”
“不知道。”
江大人隨後又問了問前去勘驗現場的萬捕頭以及幾位鄰居，便宣告退堂了。走出開封府時，邵康追上來跟合合打招呼道：“姑娘，沒想到在這兒又碰上了。”合合點點頭：“這世界真是啊！”
“是啊，實在沒想到許涓涓姑娘居然是你的妹妹。”
“我也沒想到能為她作證的居然是你。”
邵康淺淺一笑：“這就叫緣分嗎？”
“對了，今晚你怎麽提早收攤了？買賣不好嗎？”
“我吃錯了東西，有些腹瀉，所以就早早收了攤想回家去歇著。哪知路過淺清池時就遇上了你妹妹。我看她哭得那麽傷心就走過去勸了幾句，根本沒想到還有後來這些事情。”
“還好她今晚遇見你了，不然她就不清楚了。”
邵康愣了一下：“難道你認為她會對自己的親娘下手？”
合合禮貌地笑了笑，聳聳肩道：“我們家的事情有點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清楚的。不過既然她有你這個證人，那她就是清白的。好了，我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合合一直在想，許涓涓真的清白嗎？她有點不確定。
司氏下葬後，許涓涓就搬走了。搬去哪兒了，沒人知道。合合回了趟家裏，把司氏母女住的那間屋子徹底地騰空了。接下來，她做了個決定。她決定把自家院和魯家的院合並起來，改成一個大院子。
“為什麽，合合？”魯四叔在聽完她的這個決定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兩個院子合在一起不顯得大嗎？”她笑嘻嘻地道。
“那不行，合合。你家的院是你爹留給你的，我不能占！”
“四叔，這不叫占，這叫托管。我把我家的院托管給您，我還得給您托管費呢！”
“你好好的托管什麽？”
“我忙啊，我壓根兒就沒功夫來管理我這院，久了不就荒廢了嗎？正好您家要翻新院子，就連帶著幫我翻新一下多好！再了，兩個院子擴成一個看著多大氣呀，魯達哥成親也更加有麵子啦！”
“可是啊，合合……”
“哎呀，哎呀，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翻新院子的費用我出一半兒！”
魯四叔看看王氏，又看看魯達，顯得猶豫不決。魯達開口道：“那就照合合的意思吧，爹！”魯四叔問：“這樣合適嗎？”魯達點零頭後，魯四叔才鬆了一口。合合也鬆了一口氣，衝魯達感激地笑了笑。把翻新院要用的錢交給王氏後，她就離開了魯家。
走了沒多遠，魯達就追了上來。
“恭喜喲，魯達哥！”合合衝魯達抱拳晃了兩下。
“要謝謝你啊，合合！”魯達也抱拳回了兩下。
“怎麽這麽？我又沒幫你撮合這門親事。”
“但你舍出了你家的院，讓我的親事辦得更體麵了，我還不趕緊謝你嗎？”
“哎，這事兒啊……我們是好兄弟對不對？好兄弟就不講究這些！”
“合合你變了。”
合合忽然怔住了，緩緩地轉過頭去，有點心虛地瞥了魯達一眼：“什麽意思啊，魯達哥？”魯達用疑惑又嚴肅地目光看著她：“我就是覺得你變了，你好像不是以前的合合了。”她努力地讓自己保持鎮定，笑了笑道：“人嘛，是會變的啦。隨環境的變化而變化，這是很正常的嘛！你看看，我的樣子有沒有變？一點都沒變，是吧？這不就對了嘛！”
“那你的功夫是從哪兒學來的？”魯達問。
“這個嘛……其實我有一個神秘的師傅。”合合開始胡襖了。
“神秘的師傅？”
“他是個高人，不喜歡我把他的名字出來的。他對我很好，看我一直以來都受人欺負，於是才決定傳授我功夫的。誰知道我生是個練武奇才呀！”合合比劃了兩下，“我一學就會，一會就精！別人需要兩年時間學會的，我隻用兩個月！”
魯達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不要瞧人嘛！”
“你師傅是哪一派的？”
“青城派！”
“青城派？”
“我不是自號‘青城山下白素貞’嘛，我師傅當然是青城派啦！”
“聽青城山上全是道士，所以你師傅是個道士？”
“我師傅以前是個道士，但現下是個隱士了。好啦好啦，我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不該告訴你的就不能告訴你了，你就別往下問了！哎，魯達哥，你不會是在查我吧？”
輪到魯達臉色微變了，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道：“哪有，哪有，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合合盯著魯達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去，心虛了吧？還不承認呢，一定是那個蘇公子讓你來套我的話的！唉唉唉，蘇郡生啊蘇郡生，你盯著我完全是方向性錯誤，到頭來，你連毀畫賊的一根毛都抓不住，知道嗎？算啦，不想提醒你那麽多，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