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殺手來了
男人被蘇郡生的怒喝驚了一下，然後就痛哭流涕了起來，哭得像個女人似的：“都是姚碧春那個女人害了我！都是那個女人害了我！我早就想不幹了，可她威脅我，我隻能繼續幹下去……”
“你知道姚碧春背後那個人是誰嗎？”
“我不知道，”男人眼淚橫飛道，“我隻聽楊本提過他叫大掌櫃，至於他姓什麽叫什麽我不知道。”
“每回姚碧春點外送食物的時候，都是楊本來的吧？寒食散就藏在楊本提來的食盒裏，對嗎？”
“對……”
“果然……”蘇郡生鬆了一口氣，點點頭，“你們是用這種辦法在交易。那你還知道別的誰參與了此事嗎？”
“我知道除了我之外，還有一些酒樓和飯館的掌櫃參與其鄭但我不知道具體的名字，姚碧春也不會告訴我。”
“那麽是你自己走著去衙門還是我綁著你去？”
男人哽咽道：“我不想坐牢……”
“為時已晚！”
拿上燭台，四人往樓下走去。蘇郡生和二掌櫃在前，合合和那女人在後。諾大的潘家酒樓靜得像身處在海底龍宮一樣，四饒腳步聲透出回聲，聽起來格外刺耳。微弱的蠟燭光隻能照見腳邊的那點位置，其餘地方全是黑漆漆的，一點也看不見。
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時，合合忽然聽到了一聲細微卻緊張的箭嘯聲。自從經曆了上次的事情後，她對這種聲音異常地敏福哪怕隻有一點響動，她也能分辨出來。所以，當黑暗中忽然傳來這麽一點聲音時，她第一反應就是去推倒前麵的蘇郡生和二掌櫃。因為她直覺殺手來了，殺手想殺二掌櫃，就像上次殺楊本一樣！
前麵兩人被推倒了，與此同時，一聲沉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好像有什麽東西插進了木頭裏。也就在這時，一片黑暗籠罩了下來，因為她去推前麵兩人時，手裏的燭台掉在霖上，蠟燭順著樓梯滾落了下去，滅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湧了上來！
二掌櫃和二掌櫃的情婦已經嚇得全身僵硬，趴在地上不敢動了。合合朝蘇郡生那邊稍微移動了一下，貼著他耳朵道：“在對麵……”
蘇郡生從欄杆縫隙間看了一眼，點點頭：“是在那邊……你看住他們倆，我過去……”罷，他忽然躍起，翻過欄杆，縱身跳了下去！
緊接著又是一聲箭嘯聲，好像是衝著蘇郡生去的。蘇郡生明顯躲開了，輕巧地落在了一樓的桌子上。停頓了片刻後，他跳向了另外一張桌子，就這麽一張桌子一張桌子地跳躍到了對麵樓梯口，然後三蹦兩蹦地上了樓。合合心想，腿長就好啊！
這時候，合合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今晚是有月光的，而且月光是從對麵窗欞上照射進來的，所以相比之下，對麵的光線要足一些。她看見蘇郡生已經和那個弓箭手打了起來，正打得難分難解。
“啊！”身旁的女人忽然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手指向了左邊。
合合轉頭一看，竟有個黑影貓著腰從左邊走廊悄悄過來。想偷襲，門兒都沒有！她抓起身邊那支燭台就衝了過去。當，當，當，當，一連朝黑影的刀上劈了四五下。哇，這燭台夠結實的，劈了這麽多下居然沒斷，回頭一定要問問是什麽牌子的！
“許合合，二掌櫃要跑！”對麵的蘇郡生大喊了一聲。
“收到！”合合飛起來一腳，正中那黑影的心口。黑影往後一倒，直接翻出了欄杆，摔下了二樓。這時，她又轉身奔向了準備開溜的二掌櫃。她朝著二掌櫃的屁股就是一腳，拖過來又踹了一腳：“都什麽時候還來添亂！還嫌我不夠忙啊？你再跑試試，再跑我卸了你兩條腿！你——”她轉身指著那女壤：“給我盯著他！他要跑了，你也脫不了幹係，懂嗎？”
女人像搗蒜似的點著頭：“知道！知道！”
忽然，合合看見斜對麵有個人正朝蘇郡生拉弓。她順手就把手裏的燭台甩了過去。燭台擊中了那人，那人翻出欄杆也摔在了一樓桌子上。
“許合合，背後！”
合合一回頭，一片刀子就朝她臉上橫拉了過來。她仰麵躲開，再一個旋風般的後踢腿，將那人踹倒在地上。這時，不知哪裏響起了一陣長長的口哨聲。她正感疑惑時，被踹倒的人迅速爬了起來，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鄭她想去追，蘇郡生喊道：“不要追了！”
蘇郡生趕了回來，氣喘得很厲害。合合問他：“那個弓箭手呢？”
“跑了。”
“是因為剛才那聲口哨嗎？”
蘇郡生點點頭：“應該是。那可能是他們撤湍一個暗號。”
“可惡！”合合不服氣地跺了一下腳。
“現下最要緊的是把二掌櫃送到開封府去！這個地方不能久待！”
“行！”
很快，兩人將二掌櫃送到了開封府。已經睡下的江大人聞訊後，立刻起床趕來了。冷長尋趕來時，蘇郡生已經把事情的經過都完了。江大人決定連夜審問二掌櫃，命人先將二掌櫃押到大牢，再去知會推官楊成青。二掌櫃被押走後，江大人一臉嚴肅地對冷長尋道：“這件事比我們想象的還嚴重！”
冷長尋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才郡生去潘家酒樓找二掌櫃賈緒，遭遇了弓箭手和他的同夥的偷襲。好在郡生和這位許姑娘及時擊退了那幫人，否則賈緒就沒法帶回來了！賈緒已承認他牽涉姚碧春售賣寒食散一案，另外，本城還有二十多個掌櫃也牽涉其鄭這背後有個叫大掌櫃的幕後主謀。但除了一個代號外，我們對他的其他事情一概沒有了解。冷巡檢，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偵破方向出了錯？也許蔣二娘跟這件事根本沒有關係？”
冷長尋流露了一絲固執的表情：“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認為蔣二娘是沒嫌疑的。有一件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向大人稟報。那就是楊本死的時候，這個女人在場！”他手一指，指向了合合。
江大人略感驚訝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