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膽小鬼
陳傲雙手叉腰，斜斜地站著，活活一副流氓地痞的樣子：“不是該你們拿球了嗎？我傳過去了你們那邊又不接，這怪得了誰呢？瞧瞧他怕的那樣兒，去，本公子的球真有那麽可怕嗎？”
“你那是傳球嗎？你那分明是在打人！”嚴合川瞪目道。
陳傲微聳了聳肩，鄙夷道：“這點傳球都接不住，讓他回家吧，我們這種比賽不適合他，他壓根兒就不知道我們東京城的人是怎麽踢球的！”
“你……”
“算了。”蘇郡生走過來拉住了嚴合川，輕輕地搖了搖頭。嚴合川瞪了陳傲一眼，扭頭就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比賽繼續。
看台上，有人不淡定。
“喲喲，這就是你們的那位好了不起好了不起的蘇公子呀！嘖嘖，我看也不過如此吧！一個的傳球就把他嚇得屁滾尿流了，他能有多大本事呀！”鮑騫騫故意在那邊大聲酸諷，眼角時不時地往羅羨詩這邊瞥一眼。
羅羨詩接了話：“存心想報複就想報複，繞那麽多彎子幹什麽呢？眼看我們西嶽蹴鞠社得分比你們東嶽蹴鞠社高一些了，有人就打算狗急跳牆了，哼哼，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誰狗急跳牆呢？”鮑騫騫瞪著羅羨詩道。
“誰跳誰唄！”羅羨詩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別得意，比賽還沒完呢！”
“你放心好了，今兒一定是我們西嶽蹴鞠社贏！”
就在這時，場上忽然停下了，那沒事找事的陳傲好像又有什麽屁話想了。合合心裏一陣冒火，這家夥今兒就是來找碴的吧！
“不能這麽比！”陳傲挺著他那微微外凸的肚子向對麵的西嶽蹴鞠社喊道。
“為什麽不能這麽比了？”西嶽蹴鞠社的興辦人兼社長羅勉問道。
“因為他！”陳傲指著蘇俊生不客氣道。
“郡生怎麽了？”曹冕問。
“他根本不懂我們東京城解數的套路，他玩的是野路子，我不跟這種玩野路子的人踢！”陳傲傲慢道。
“對，郡生是自有他的套路，跟我們平常所見略有不同，但是蹴鞠場也沒規定必須用什麽套路不是嗎？”
“這跟玩雙陸玩篩子玩搖盅是一個道理，既然是比輸贏，那就得按照常有的慣例和規矩來。如果不按照規矩來，那比賽還能分出輸贏嗎？那不就亂套了嗎？我們玩的都是東京城慣有的解數套路，他玩的呢，哼，都是些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招數，亂七八糟，姿勢難看不還總是使些簡單容易的招數來蒙混過關，這算什麽？還能比下去嗎？”陳傲大聲地衝蘇郡生喊道。
曹冕皺起眉頭來：“你這有點雞蛋裏跳石頭了啊！”
“本來就啊！”東嶽蹴鞠社的另一名隊員於攀也出聲了，“我們比的除了進球數之外還有各自那隊的顛球解數，我們玩複雜的，他玩簡單的，誰服氣啊？要麽他就跟我們玩東京城的套路，要麽，讓他自己回家玩去！校正，您呢？”
一旁作為正裁判的校正有些為難了，猶豫了片刻後道：“其實他們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這是在京都，要玩當然得玩京都的套路了，至於蘇公子的踢法嘛，確實路子有點野，沒有什麽出處……”
“這話得的！”嚴合川氣憤地打斷了校正的話，“什麽路子野，他們完全是沒事找事！他們就是看要輸了，著急了，故意找碴！”
“嚴大公子，也不是這樣的，這蹴鞠比賽嘛，還是有它自己的規則的。”
“可我沒聽過這樣的規則！”
“合川，我來吧！”蘇郡生拍了拍嚴合川的肩頭，往前走了兩步，與陳傲對視道：“你我玩的是野路子，還我的解數套路都很簡單，那你敢不敢和我單挑一局？”
陳傲不屑道：“我沒興趣！”
“沒興趣還是怕呢？”
“我看不上你的那些路子，明白嗎？”
“也就是上次被我用球砸了之後心生恐懼了？”
“你……當然沒有！”
“如果我的野路子能擊敗你所謂的東京城套路，那你的東京城套路留在世上有什麽用呢？誰不是追求更強更厲害的？沒用的無用的花裏胡哨隻知道耍嘴皮的，最後都是會被淘汰的。一句話，陳傲？”蘇郡生眼裏透出挑釁，“你敢還是不敢？”
合合看到這兒已經激動上了，舉著胳膊大聲喊：“他沒種兒！他不敢跟你比！”
“哈哈哈哈……”西嶽蹴鞠社的“金絲雀”立刻笑得東倒西歪。
球場上的人都回過頭來看向了合合，陳傲還指著合合大聲嗬斥道：“你哪兒來的給我閉嘴！”
“膽鬼！膽鬼！膽鬼！”合合舉起兩隻胳膊有節奏的喊了起來。
羅羨詩很上道，立刻招呼她其他姐妹一起喊：“膽鬼！膽鬼！膽鬼！”
陳傲氣得臉都紅了，要衝過來揍合合，卻被蘇郡生攔住下了。蘇郡生再問：“敢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陳傲終於被激怒了，“我難道還會輸給你！”
“那好，兩人對壘，規則是不用球門，各自玩一個套路後傳球給對方，誰把球掉下去了誰就算輸！”
“好！”
哈哈，又有得看咯，合合歡欣雀躍地坐了下去。
“那邊的，哎，那邊的！”東嶽蹴鞠社啦啦隊有人在喊。
合合轉過頭去，發現是鮑騫騫的妹妹鮑圓圓在叫她，也就是剛才穿雪青色衣裳的那個。鮑圓圓用手指著她，很不客氣道：“倒夜香的，你再敢多嘴一句，你試試能不能出這個門兒！”
“就是！一個倒夜香的跑來摻和什麽呢？”
“原來她是倒夜香的？西嶽蹴鞠社是找不著人了嗎？也不嫌臭！”
“怪不得一點教養都沒有，原來就是個倒夜香的，真臭！”
東嶽蹴鞠啦啦隊裏那些“金絲雀”開始盯著合合人身攻擊了起來。合合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條危險的縫縫——倒夜香的？沒聽過金絲雀是生眼瞎的啊，難道這一群特別地與眾不同？先不別的，就看爺這通身的氣質也是非龍即鳳的吧，她們敢爺是倒夜香的？罷了，爺這會兒要看比賽，先不跟你們這群喳喳雀一般見識，回頭再來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