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善良需要獎勵（二合一章節 ）
“恭喜你通過老夫的考驗。”樹靈老人拱手道。
趙然咧開嘴笑，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隨後樹靈老人朝著他的額頭一掌拍出，他想躲，卻發現和站在一生鏡子前一樣動彈不得，或者說比上一次更嚴重，嚴重到歪頭躲過這一擊都做不到。
這老匹夫想殺了自己。
他此刻隻有這一個念頭，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的老匹夫。
可是接下來卻出乎他的意料，這一掌出手極重，落下的時候也極重，碰到他腦袋的時候有一種被燒紅的烙鐵印在額頭上的感覺，燙，極燙，腦袋像是要裂開一樣，甚至於想當場暈過去，但是一波又一波新的痛疼總是把他從昏迷的邊緣給喚醒過來。
等樹靈老人把手拿開，趙然已經像是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滿身大汗，這裏的冷汗不是一般意義的汗水，而是靈魂上的雜質，物極必反，此刻的趙然有一種脫去枷鎖的感覺，整個靈魂輕鬆了不少，心靈更通透，一雙眼睛也變得極有神采，像是黑洞一樣，吸引著周圍的一切目光與注意力。
“哼，想擁有召喚老夫的資格又豈能不吃一點苦頭。”樹靈老人背著雙手冷哼一聲，接著又嘲諷道：“看你的眼神，像是要吃了老夫一樣，怎麽的，不服氣，老夫就站在你麵前，有種來吃了老夫。”
像極了關三爺。
“沒有的事。”趙然訕訕的笑了笑，瞪了一眼火白，這樣的事也不知道提前告訴我一聲，這不誤會了。
火白站起身，朝身體兩邊攤了攤爪子，我也沒機會說呀。
樹靈老人手掌的紋理有別於一般人類的掌紋，更像是梧桐樹葉的紋路，留在趙然額頭的樹葉印記也與火白的不一樣，也就是說樹靈老人手掌的紋理不是一層不變，而是隨時變換著，畢竟沒有相同的兩片葉子。
樹靈老人沒有搭理趙然，眼光看向一生鏡，鏡子裏的畫麵已經換成貓戲園的直播畫麵，視角一直在趙懶懶，小鬆鼠趙阿福，大狗趙心安，藪貓女王喵則天，喵01，玩具虎貓唐妞妞，小紅娘汪汪汪，哈齊齊，關三爺和火白身上輪換，偶爾的時候也會觸及首相貓和貓老一眾貓國的新老臣子。
當然，樹靈老人的偶像也有優待，停留在小虎妞身上的時間更久一些。
它歎了口氣道：“都是不錯的孩子，可惜與我無緣，但是善良是需要獎勵的。”
它一指頭點在樹靈空間的空氣中，隨之貓戲園裏鳳棲梧桐樹的本體上，離小太陽最近的枝頭上的葉子掉落些許。
粗略一數，大概十幾片的樣子，這些梧桐樹葉有別於其他部位的葉子，極其特殊，它的紋路裏流淌著火焰。
趙然家的超凡寵物除了小鬆鼠趙阿福之外以及剩餘的貓國群臣雨露均沾，每隻超凡寵物被賞賜了一片葉子。
葉子僅僅貼在他們的額頭，留下梧桐樹葉的印記，這印記並不能召喚鳳棲梧桐樹，在看不到的角落，紋路帶著火焰脫離樹葉，繼續朝著每隻超凡寵物的骨骼進發，每前進一步，就要消耗不少火焰。
這些火焰也不是白消耗的，它們鑽進細胞裏。細胞裏的線粒體貪婪的吞噬著這些火焰，線粒體的個頭在變大，變成巨線粒體。
剩餘的火焰伴隨著紋路一起和骨骼結合在一起，紋路一下子印在骨骼上，延伸到全身的骨頭上，火焰也隨著擴展到全身。
貓戲園裏趙懶懶等超凡寵物的身上突然燃起了火焰，看起來像是自燃，他們的麵上也同時露出痛苦的表情，牙齒緊緊咬在一起，甚至痛的打起滾來，這其中尤以小紅娘汪汪汪叫的最歡：“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大狗趙心安也必須停在原地，一動不動，經過許久磨難的他咬著牙，默默忍受著火焰的煆燒。
藪貓女王喵則天甚至連牙都沒咬，還是那般優雅的模樣，但是從她顫抖的腳，可以看出她同樣在忍受火焰煆燒的痛楚。
趙懶懶也不例外，她彈出的爪子已經硬生生刺透屁股下的凳子，看著撒潑的小紅娘汪汪汪，告誡自己：“我才不要變成那樣子。”
出身殺後訓練營的喵01也沒有受過這種由裏到外的火焰煆燒，痛從身體的內部往外擴張，差點攻破他的心理防線，他暗自警告自己：“這段時間的優渥生活，可不能讓自己忘了訓練營的極限訓練。”
和她同樣受過殺手訓練的玩具虎貓唐妞妞或許是這些超凡寵物最有威視的，她全身的貓鼓脹起來，像一隻狩獵的小老虎，她不能死，她還要照顧唐寧的老父母。
哈齊齊也沒有受過這種苦，仰天長嘯，不停的嗷嗚嗷嗚叫，頗有一番哈爸的氣勢。
關三爺更是痛的用頭砸地，咚咚咚直響，像是打鼓一樣。
這裏麵或許隻有火白最輕鬆，他的靈魂不在身體之內，自然不必享受痛楚。
俗話說大難之後必有後福，這些痛楚是必須的，痛楚能換成的東西確實實實在在的，煆燒掉他們身體裏的雜質，修複他們身體內的損傷等等等一係列不必贅言的好處。
之前，趙懶懶經過數場大戰留下的疤痕統統消失不見，貓毛比以往更靚麗，像是那些參加比賽的貓咪，賽前進行了護理一樣。
其他超凡寵物也不例外，隻有小鬆鼠趙阿福瞪大了眼睛看著身體燃起了火焰的同伴家人，不過他很快把注意力放到控製倒黴蛋身體的程序和蘇行道身上，大狗趙心安遇到意外，不能動彈，他的壓力更大了。
“這些樹葉有什麽用？”趙然問。
“沒什麽大用，也就是幾片普通的樹葉。”樹靈老人撫著胡須道，又接著道：“也就是能讓他們的肉身境界拔高一層而已。”
趙然：“……”
您老這逼裝的真讓人猝不及防呀，他接著道：“這樣的樹葉有多少，我包了。”
頭上立馬被樹靈老人敲了一下，樹靈老人抱怨道：“死小鬼，你真以為這葉子一般，老夫也沒多少存貨了。”
同時心中歎了口氣，剛看了趙然的故事，學著裝了個逼，但是好似隻成功了一半，看來老夫這裝逼功夫還有待進步。
樹靈老人並沒有說謊，它也不屑說謊，這樣特殊的葉子形成的條件苛刻，一是要離小太陽足夠近；二是必須長期經過小太陽的滋潤；三是樹頂的葉片數量有限。
它和趙然這樣解釋道，但是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說出口，那就是樹頂的樹葉像是人類腦袋上的頭發，它也不希望自己變禿頂，這樣不雅觀。
“那為什麽我家小阿福沒有？”趙然指著鏡麵裏和癲狂100與蘇行道僵持的小鬆鼠趙阿福問，為自己家超凡寵物討要福利不是家長該做的，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樹靈老人的眼睛。
樹靈老人難的的紅了臉，解釋道：“這葉片對他無用。”
又補充了一句：“隻能讓肉身境界巔峰的超凡者，身體素質再拔高一階。”
“你是在區別對待嘍。”趙然挑著嘴說。
“我沒有。”樹靈老人反駁道。
“你有。”
“我沒有。”
像兩個拌嘴的小孩子一樣。
“好吧，你沒有。”趙然服軟，又立馬接著說：“既然你不是在區別對待了，那麽你的意思就是小鬆鼠趙阿福不是善良的孩子。”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樹靈老人納悶道。
“你忘了剛才的話，善良的孩子需要獎勵。”說到這裏，趙然停了一下，攤了攤手，才接著道：“但是小阿福沒有獎勵，這不就是說他不是個善良的孩子。”
趙然接著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哎呦，如果我的小阿福聽到這話，那的多傷心呀。”
“你。”樹靈老人被氣的吹胡子瞪眼，被這小子繞進去了，但是他說的也有幾番道理，總不能寒了孩子的心，他抬頭望了一眼鳳棲梧桐樹樹頂的小太陽，跺了跺腳，有一顆火焰狀的果實從小太陽裏飄落，落到樹靈空間的老人手中，看著手中的果實，心在滴血，最後狠下心來扔出樹靈空間。
這顆果實落掉小鬆鼠趙阿福的身邊，小阿福下意識想躲，畢竟趙懶懶他們的前車之鑒在前，但是鳳棲梧桐樹突然出現一個人的五官，那張嘴大喝一聲：“張嘴。”
小鬆鼠趙阿福下意識的張開嘴，吞下落下來的火焰果實，轟的一下，整個身體燃起來了，痛苦從各個角落一起湧過來，他疼的橫衝直撞，蘇行道和癲狂100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小鬆鼠趙阿福嘴裏不停的念叨著：“趙媽，我好疼，我好疼喲。”
甚至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嘴上，罵道：“讓你管不住自己這張嘴。”
這一折騰就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小鬆鼠趙阿福整個身體趴在地上，身上大汗淋漓，火焰已經熄滅，整個身體廋了一大圈。
但是你如果認為他弱了，那就錯了，一股野蠻凶橫的氣息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趙然把目光放在樹靈老人身上，老人也知曉他的意思，解釋道：“這果實也就小鬆鼠趙阿福能享受，太霸道了，它不僅僅能夠讓肉身境界再上一層，裏麵更是帶著火鳳凰的一些本源，雖然達不到複活的程度，但是斷肢重生實屬小事。”
聽他的話，趙然把目光放在小鬆鼠趙阿福的爪子上，果然原本斷成兩截的爪子統統重新長出來，甚至比之前還要鋒利，這畢竟是Lv14的爪子。
“您老看我是不是善良的孩子。”趙然眼熱的看著樹靈老人。
“滾。”樹靈老人破口大罵，“想要不要想，老夫這次可是虧大了。”
接著又瞪了一眼趙然，“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小鬆鼠趙阿福的關係是共享關係，獎勵他也是在獎勵你。”
“我也沒想要呀。”趙然撅著嘴道。
樹靈老人踢了趙然一腳，笑罵道：“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麽。”
玩笑過後，趙然欲言又止。
“臭小子，有什麽問題現在就問，過了這村可沒有這店了。”樹靈老人笑罵道，這一般隻能出現在孫子和爺爺身上。
趙然指著鏡麵裏的蘇行道問：“您老在沉睡中，也應該能感受到火白的超凡能力被偷了，為什麽沒有阻止？”
又指了自己道：“像蘇行道這樣不折手段的貓，必然是通不過心靈拷問的，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像我和火白一樣被拷問過。”
樹靈老人並沒有直接回答趙然的問題，而是問他：“你知道什麽是脫落者嗎？”
“脫離原本死亡命運的人或者其他生物。”趙然斟酌著說。
樹靈老人沒有說趙然此話的對錯，“你可能不知道，活得太久的緣故，總會沾染一些小毛病，比如胡思亂想，見過的脫落者多了，自然就產生了細究什麽是脫落者這個問題。”
它砸吧砸吧嘴接著說：“從我的角度看，地球是一顆大樹，你們人類或者其他生物都是大樹上的樹葉，壽終正寢的樹葉會從樹上脫離，落到樹下，化為肥料，這是一般樹葉的下場。”
“但你們不一樣，也有一些樹葉，他們收到****的襲擊，意外的脫離大樹，一部分和壽終正寢的樹葉一樣下場成為了肥料，但是還有一部分樹葉不甘於這種下場，雖然從樹上掉落，但依然吸附在樹枝上，截斷大樹輸送的養分，造成周圍的其他樹葉跟著同化變成脫落者。”
“這是我自己琢磨的，你且一聽，也不知對也不對。”
“但這和蘇行道有什麽關係？”趙然問。
“你們脫落者像樹葉一樣各不相同，但是你們也有一個共同點，求活，這和我們樹類生命一樣，為了活著，和其他樹去爭搶陽光與雨水，所以我給了他一個機會，活著本身並沒有錯。”樹靈老人解釋道。
趙然點點頭，他並不能按照人類的標準要求樹靈老人。
“趙然，我有最後一個問題問你？”
“您老請問！”
“我看了你的前半生，雖然成為了脫落者，但是你的親人朋友，甚至整個龍城的民眾都站在你這一邊，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被親人朋友或者龍城的民眾誤會了，你還會保持自己的初心嗎？”樹靈老人問。
“我不知道。”趙然搖搖頭，被這些誤解，估計會很難受吧。
“我的問題就此打住，你再不回去，就真要出事了。”樹靈老人推了趙然和火白的靈魂一把，把他們驅離樹靈空間。
原來貓戲園裏，因為共享的緣故，趙然的身體也跟著邁出了一步，身體素質也晉級到Lv14級別，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樹靈老人的目光又回到鏡子裏，看到趙然和他家的超凡寵物，仿佛看見了一棵大樹以及樹底下拔土而出的小樹苗。
“趙然，願我下一次從沉睡裏醒過來，你還是曾經的少年，也希望你永遠不會遇到被誤會的窘境。”
“趙然，再見了，希望下一次看到你，你已經擺脫了脫落者的命運，他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