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你是為什麼事情開心呢?」開心趙聳動著鼻子,篤定的道:「我在你身上聞到了殘留的開心的情緒。」
「你是狗嗎?狗鼻子倒是靈活,你也說的殘留了。」王樓長攤了攤手,他剛才確實有開心過,那是幹掉然趙然和然然趙之後,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經過提心弔膽,風聲鶴唳之後,也不會剩下多少了。
開心趙的兩隻手伸在胸前,左手的掌心中像是捧著一本翻開的書,右手像是在翻著不存在的書。
「裝神弄鬼。」王樓長嘴角勾起不屑道,但馬上臉色大變,他的記憶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隨著趙開心的手在翻著書頁,他的記憶開始迴流,他抱著腦袋,恐慌道:「不要,不要。」
然而事情並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甚至他連恐慌的表情和情緒都維持不住,記憶已經來到才幹掉然趙然的片段,他的情緒又恢復到他時候的情緒,有點劫後餘生的開心。
受到情緒的影響,臉上的恐慌也綳不住了,立馬轉變成開心的表情。
開心趙滿意的點點頭,他一直在觀察其他情緒分身,學習其他的情緒分身,思考他們的做法能不能用在自己身上。
寸有所短,尺有所長,時間萬物都有不完善的地方,人的智慧也有不明了的地方,觀看其他情緒分身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合適,但這些經驗卻化作燃料,補全了自己的道路,讓自己更進一步。
他現在他完全可以補充一句:他們做不到的,我開心趙也可以做到。
他瞥了一眼王樓長,嘆了一口氣,不是不滿意自己學習的成果,而是王樓長完全沉浸在開心的情緒里,一點被打臉的憋屈都沒有。
這是他不滿意的地方,你怎麼光開心呢,你還要為剛才的話負責呢,要後悔。
這難不倒他,他翻書的動作越來越快,王樓長臉上開心的表情也越來越濃,王樓長又一次經歷了不少開心的時刻,比如剛成為樓長的時候,之前看不起自己的傢伙腆著臉去舔自己。
又比如剛成為超凡者的時刻……
這些記憶一直回溯到他第一次開心第一次笑的時候,才算是翻到了首頁。
合上的記憶之術旁邊,是被開心趙撕下來的關於開心記憶的書頁,被開心趙揉捏在一起。
記憶之書被分成了兩份,一份是關於開心的記錄簿,另一份是剔除開心的其他的記憶簿。
做完這一切,開心趙的目光落在了王樓長的臉上。
王樓長的臉上的表情在閃爍著,一會開心,一會是其他的表情,有驚慌,有恐懼,有擔憂,也有一些慶幸……好像除了開心其他的都有。
「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瞧你激動的,不用感謝我,我只不過給你做了一個開心的副人格而已。」開心趙慷慨的擺了擺手。
「你給我做了一場人格上的手術,你這個惡魔。」王樓長的臉上的雙瞳瞪大到極限,但馬上又轉變成開心的眯眯眼,開心的副人格控制著嘴巴,拍著手掌,雀躍道:「開心好,開心好。」
「好個屁。」下一秒,王樓長又佔據著身體的控制權,他齜著牙,恐嚇道:「趙開心,我警告你,快點把他弄走,不然我饒不了你。」
「我就喜歡嘴硬的人,一下子屈服了就不好玩了。」開心趙為王樓長鼓著掌,又接著道:「你說過,趙然能讓你不惜一切的揮霍劍氣,這我也能做到,但現在我不想這麼做。」
他的嘴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你要幹什麼?」王樓長驚恐道,可馬上開心的副人格佔據了身體的控制權,他鼓著掌道:「你要幹什麼?」
同樣的一句話,情緒不一樣,背後的意思也不一樣,前者的意思是:你不要這樣做,我害怕。
後者卻有催促他快點乾的意思。
「你說真是巧了,我們都是喜歡跳舞的人,稱一句舞友不過分吧。」開心趙寒暄著,像是在和好久不見的老友親切的會談著,他豎起一根大拇指,贊道:「我喜歡你的舞姿,原始又粗暴,有一股獸性。」
他抬起一隻手臂,指著戰場邊緣的一棵樹道:「我給你找了一位舞伴。」
「不要,趙開心。」王樓長搖了搖頭。
但是身體下一秒由開心的副人格掌控,跳著他剛才扶腰挺胯的工作,雖然王樓長的主人格在抗拒,在磨蹭,但是王樓長的身體還是一步步的逼近趙然選定的一顆大樹。
他的身體某一個部位首先與大樹有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王樓長凄慘的大喊著:「我不幹凈了。」
他和一棵樹有了親密的關係,他暫時控制了身體,臉上紅一陣青一陣,把自己的身體從樹上拔下來。
樹的主幹上多了一個他的輪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圓珠筆大笑的孔洞。
王樓長剛鬆一口氣,可馬上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奪得身體主控權的開心副人格大笑著道:「好玩,我還要玩,我還要跳舞。」
砰的一聲,王樓長的身體又一次與大樹有了一個不分彼此的親密接觸。
等王樓長的主人格再一次暫居優勢,奪得身體控制權時,他的臉上已成豬肝色,不是身體上的痛疼,而是人格身上的痛疼,再也不敢耽誤半分,凄慘的大喊一聲:「趙開心,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威脅你了。」
「現在知道認錯了,也不知道剛才說開心沒用的是誰?」開心趙冷哼一聲,「晚了,你不是喜歡跳舞嗎?接著給我跳,一直跳到你爽到為止。」
「不,不,不,我錯了,我是小人,我不該猖狂的,我是小人,我一得勢就忍不住放狠話,都怪這張嘴,竟給我得罪人,我要它好看。」
趁著身體還在自己的掌控下,王樓長一巴掌又一巴掌扇著自己的嘴唇,或許是怕開心趙不放過他,一點力氣都沒有留,很快嘴唇就腫脹起來了,但他依然不敢停下,嘴裡同時在大喊著。
「爺爺,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