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山海碑歌> 第257章:九天攬葉枝,百萬王者師

第257章:九天攬葉枝,百萬王者師

  紅亭外。


  就在洛羽等人潛入天池的寒潭水下,其上七彩濃霧再次將水麵掩蓋住後。


  天山兩峰之間,花穀溪流入口處空間竟一陣扭曲,憑空顯露而出一手持‘拐杖’,一手提著酒葫蘆的邋遢老頭子。


  邋遢老頭子抬眼,賊兮兮地瞅了眼花穀內,隨即他昂頭挺胸,一杵手中未有修剪,還留有青皮與嫩葉的‘拐杖’。


  “轟~!”一時間,在這‘拐杖’一振之下,三峰竟然為之顫抖,鳥飛遁空,大地震顫嗡鳴不息!


  可不過片刻,邋遢老頭子身前,便憑空閃現而出一俊美的紅裝男子。


  衣知世麵有微怒,他大袖向天一揮,無形氣浪如風,四散拂波,天山花穀瞬間重歸寧靜!


  他蹙眉望了眼邋遢老頭,掃過老頭兒手中那‘拐杖’,臉上顯露肉疼之色,不悅道“黃老頭,你來我花穀,就為了抖威風?”


  顯然,這邋遢老頭兒,乃是煙雨閣閣主,黃老。


  此刻看來,倆人好像不大對付!


  黃老頭摸著自己發黃的長須,咧嘴嗬嗬笑道“糟老頭子是來。”


  不等他說完,衣知世已斷然回絕道“不入煙雨閣,不問正邪事,什麽都不知道。還有!這裏沒酒,我改喝茶了,花茶!”


  望著‘嚴防死守’,像防賊一樣,防著他的衣知世,黃老咂了砸嘴,隻覺口中苦澀、味淡,一時有些語塞。


  隨即他苦笑道“小衣啊~,花穀是你的花穀,可這一方天地也在山海中啊!”


  衣知世神情冷淡,與穀中之時,那份儒雅風流與出塵脫俗,簡直判若兩人,他及其冷淡的回道“若隻是這些,就請回吧。”


  “嗬嗬~這!”不等黃老再說。


  衣知世已伸出手中那細小的花枝,比劃著,威脅道“黃老頭,你再勸,我可要動手了!”


  “嘚~!”黃老無奈地揮手,笑望衣知世道“那糟老頭我,就問你下!”


  “甭問!求您,什麽都甭問。”衣知世連忙阻止。


  他打了個哈哈,指著身後的雪峰,作出一副有些困倦的模樣“~明日我就上峰頂,尋一處老鷹窩冬眠,啊~看我這困的,你就別再來煩我了,成嗎?”


  黃老是哭笑不得!


  他與這衣知世之間,確實有些小小不愉快。


  隻因他摘了那花穀天池中九天攬葉枝的新芽,做成了他手中這根‘拐杖’!然後,也就沒有什麽然後了,從此他二人就毛了。


  要說這九天攬葉枝,便是那天池當中的三股龍鱗紋巨藤。此物乃是天地之精,滋養孕育而生的靈根,超出天階之外的天才地寶。


  據說一旦九天攬葉枝生出九枝,相纏之時,便可直達仙界,溝通天地仙凡兩界。持有此寶者,更可憑借九天攬葉枝,往返兩界之間,不受天地法則所束縛!


  當然,這隻是傳說,不知其中真假幾何?


  先不說九天攬葉枝傳聞真假如何,隻說眼前,正因為有了這九天攬葉枝,而後才有了這天山花穀上下迥異的奇景,才縕生一方天池寒潭。


  九天攬葉枝乃衣知世心愛之物,用視若性命來形容,都不為過!


  一次黃老拜訪花穀之際,他便準備‘炫耀’一番。恰巧此時,九天攬葉枝生出了第四枝新芽,這可把等候近千年的衣知世給樂壞了。


  可不曾想,黃老抬手便將那‘新芽’給摘了,是一溜煙兒跑了沒影,這可把衣知世給氣壞了!在悲喜交加的極度反差下,衣知世這就將黃老給恨上了。


  不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黃老沒想到這家夥還記掛在心頭。


  想到這,黃老不舍地看了眼手中的嫩綠‘拐杖’,隨即他甩手丟給衣知世,笑罵道“還你,大覺之人,怎還這般小氣量?”


  衣知世視若珍寶地雙手握著‘拐杖’,見得杵地的那一頭,都開衩了!!

  他又惱、又急,恨不得捶胸頓足道“這可是九葉攬天枝的第四股新芽枝啊!你個暴遣天物的老東西,竟然拿去當拐杖”


  衣知世一邊嘟囔著,一邊將拐杖拿在左手中,右手愛憐地輕撫而過之際,那‘拐杖’便瞬間化作柔軟的嫩綠藤枝,如靈蛇般纏繞進衣知世的大袖之中。


  過了片刻,衣知世已回歸儒雅模樣,也客氣了許多,他麵帶淡淡笑容道“黃老頭,說吧,所來何事?”


  黃老感受了下空落落的左手,極不適應地背到身後,問道“他進去了嗎?”


  “進了。”衣知世不假思索的回道。


  黃老頓時笑容展現“這就好,這就好。”


  見得黃老頭這幅‘賊笑’模樣,衣知世心中沒來由一顫,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的心中,這黃老頭壞得很,上次偷摘他九天攬葉枝新芽前,就是這副一摸一樣的賊兮兮表情,此來定沒安什麽好心。


  想到這,衣知世便準備推演一番。


  衣知世雖說是幽居天山花穀的隱士,在外名聲不顯。但其在北地卻有不少修士知曉,更因為其能料未來事,每言隻說半句。故而以奇人半知仙,尊稱之。


  所以,衣知世的推演之能,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簡直就是山海修真界的神算子,算命先生!


  黃老見衣知世神色變化,便知其要幹什麽!

  見此,他頓時樂嗬嗬地笑著,岔開話題道“糟老頭子這次來呢,是因為墨靈餘孽重現神賜大陸,故而一問邪魔藏身何處?”


  衣知仙聞之心中一鬆,手中推演動作頓時停了下來。隨即,他對著黃老有禮一笑,之後竟然轉身就走。


  黃老一見,作急欲阻止狀。


  可衣知仙卻腳步不停,向後擺手道“輪回有秩,因果相依,此乃天機。正也好,邪也罷,皆與我無關?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休要再來禍禍我。”


  望著已飄然,匆匆離去的身影,黃老露出了一抹淡淡笑容。


  笑容未斂,身形已消失在了入口處。


  趙,東州北疆,天之橋南部壁壘。


  站立在高達七丈,阻隔南北的壁壘城牆之上。陶德身披暗金玄甲,背罩紫袍披風,他雙手杵劍而立,傲視著腳下浩浩蕩蕩,如長龍般蜿蜒,魚貫而入天之橋內的數十萬玄甲大軍。


  身後陶成文亦頂盔披甲,手按佩劍,護衛在旁。


  此次,趙突然撕毀停戰盟約,驟起中、東兩州大軍,陳兵天之橋內,乃為北伐燕國事。


  不久前,趙都城夜空之上,竟然極光四射,南空星耀,北辰暗淡無光,異像頻生百姓觀者無數,無不驚歎。


  趙,國師廣龍子,領王命,於玄湖之央,觀夜空星象,遂占得一卦,卜問天機。一時三刻之後,國師廣龍子窺得天下大勢已成,驚喜交加,遂連夜入宮密見趙王。


  翌日早朝,趙王王命昭告天下!

  昭曰如下茲有泱泱大趙,德起亂世,兼興東南,弘揚禮樂,乃禮儀之上邦。今天象告世,北燕末路,大勢已去,仍欲窮兵極武,賦累北地生靈。夫王者之兵,有征無戰,尊而且義,當順天應人,解北地生靈於水火,莫可抗也。故望北伐之役,兵不血刃,德行天下,北人倒戈。大軍擊北,有能棄邪從正,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者,國有常典,封寵大小,各有品限。若紂迷不反,倒助燕逆,背道天命,戮及妻孥,罔有攸赦。


  趙北伐詔書一出,天下震動!


  趙王更是當庭任命,閑置在家修養的興侯陶德,重領統帥一職,督東、中兩州之地百萬鐵甲,實則三十萬精銳大軍北伐燕國。


  興侯陶德三日後,便號令大軍向天之橋進發集結。沿途百姓聞之,無不夾道歡迎,預祝王師北伐凱旋。


  在趙國百姓眼中,興侯是他們有生之年以來,聽到過唯一一位可以在戰場上,正麵完勝燕蠻的英雄人物。陶德在他們的心中,儼然已成為國之戰神。隻要有興侯在北,他們趙國將無懼天下。


  望著眼前浩浩蕩蕩,不斷整齊列入天之橋內的大軍‘長龍’,陶德誌得意滿道“今本侯,將帥百萬天軍,陳兵天之橋內,入冬之前,必克蒼州全境。”


  身後陶成文深以為然,激動道“主公威加海內,令北地聞風喪膽。以末將看來,一戰下北燕三州,也並非難事。”


  陶德快意大笑,隨即他望向南方遙遠的天際,意有所指道“縱有一戰之契機,亦不可操之過急,此次本侯能重歸北疆,殊為不易啊!”


  陶成文擅思,且心思縝密。他略一思量,便明白了主公之意。


  顯然,主公是在指功高震主,國君心中‘不安’。因為在上一次南北大戰後,主公就被國君猜忌,身邊更是被安插了不少人。表麵看是國君體恤主公,實則監視。


  想到這,陶成文有些不滿道“主公,您何等人物!屈身為王上保境安民,威震北地,王上又怎能如此待主公?”


  陶德明白,陶成文是指他乃修士,屈身為臣下,為凡俗君王效力,已是趙王的造化,可趙王竟然還不知好歹。


  陶德微微一笑,他伸手撫摸向城牆垛,婆娑道“自古君臣不可疑,疑則生亂,故君疑臣則誅,臣疑君則反。若臣疑於君而不反,複必為君疑而誅之;若君疑於臣而不誅,則結果可思之。成文,你說本侯這做臣子的,又該如何選?”


  陶成文聞聽此言,心中頓時一顫,他一直跟隨陶德左右,自然明白一二主公的想法。在他的心中,先不說修士身份,隻說主公之才文可安邦定國,武可平定四方,文成武功氣吞山河都不為過。可自從上次兩國大戰之後,國君明顯猜忌起了主公,安插密探監視不說,更是一度奪去了主公的兵權。


  若不是此次國師力諫主公為北伐統帥,可掃清乾坤,為趙一統山河,估計趙王也不會重啟主公。他與胞弟陶成武乃是遊俠兒出生,重情知恩義,既然認陶德為主,自然要為主公安危著想。


  望著正背對著自己的身影,陶成文凝眉道堅定道“成文以為,主公選擇與否,應該看國君之心意。”


  “哦?”陶德轉頭看向陶成文,好奇的笑問道“說說看。”


  陶成文目光毫不躲閃,他一臉嚴肅的回道“君以國士待主公,主公自當以國士之誠侍明君;可若君以戈戮待主公,主公又何以國士之心獻昏君?”


  陶德微微點頭,隨即他欣慰一笑,感慨地看向浩蕩大軍,喃喃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而就在陶德感慨之時,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隻見陶成武趕至陶德身後,先對著身旁兄長眨了眨眼,隨即抱拳行禮道“稟主公,末將陶成武迎接來遲,請主公。”


  “起來吧。”陶德轉身,揮了揮手,笑看向笑容滿麵的陶成武。


  幾日前,他命陶成武為前鋒大將,率領鐵騎五萬,先行抵達天之橋,準備大軍安營紮寨事物,順便刺探北地軍情。


  見得陶成武自北部壁壘趕來,他笑問道“一遇大戰,就根打了雞血一樣,哪裏還有一點先鋒大將的模樣?沒事多向你兄長學學,沉穩點。”


  陶成武心中激動,自然是因為大軍到來,大戰一觸即發,但這其中也有別的原因。


  隻見左右無人,他小心翼翼地將一隻乾坤袋,雙手奉上,咧嘴笑道“主公,你看這是何物?”


  望著神秘兮兮的陶成武,陶德與陶成文相視一眼,隨即看向其手中好似錦袋一般的物件。


  陶成文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顯得有些疑惑不解。


  而陶德則拿起,端詳一二後,他略顯驚訝道“乾坤袋?”


  “什麽?乾坤袋!”陶成文後知後覺,暗道一聲難怪自己看得眼熟,原來是乾坤袋。


  他與陶成武去過仙市,也見過乾坤袋,可架不住他們囊中羞澀啊!一直無緣此物,卻不曾想陶成武竟然得了一隻乾坤袋。


  不等他多想,陶德已看向陶成武,問道“此物從何而來?”


  陶成武將主公與兄長表情都看在眼中,便樂滋滋地說道“先前末將奉主公之命,率軍趕至這城下,恰巧遇到了。那為前輩便給了末將這隻乾坤袋,還有靈晶丹藥等物。”


  聽得陶成武將經過一一到來,陶成文拍著他肩頭,激動地誇讚道“成武,行啊!機緣了得!”


  陶成武咧嘴咯咯直笑。


  兄弟倆能這般開心,自然是因為‘窮’了!別說他們倆,就是他們的主公陶德,也很少踏足修真界,更別談掙靈晶等物了。他們自己那幾顆,可憐的靈晶,還是主公賞賜的。至於陶德從何而來的靈晶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陶德心情仿佛變得極好,他掂了掂手中乾坤袋,莞爾一笑“這小子!既知我手頭拮據,還這般小氣。”


  陶成武一聽此言,頓時驚愕在了原地!

  望著一臉驚愕的陶成武,陶德還當成武認為他要‘吞下’這乾坤袋呢。


  於是他沒好氣地將乾坤袋丟回給陶成武懷中,笑罵道“既然是他給你的,本侯又怎會奪人所愛?”


  陶成武頓時尷尬一笑,他知道是自己的樣子,讓主公誤會了。


  “不是不是!”於是他連忙擺手,不忘解釋“主公,其實末將驚訝的是,您剛才說那位前輩小氣的言語。那位前輩在給末將乾坤袋時,就料到了。簡直如出如出什麽來著的?”


  身旁陶成文笑著拍了拍他,提點道“如出一轍。”


  “對,就是如出一轍!”陶成武接口就來。


  腦中想象著師弟說這話時的畫麵,陶德麵帶笑容微微愣神,隨即他無奈苦笑“這小子,還是那般精明。”


  見身後城外大軍,已進入大半,陶德擺手道“先不說這些,北地情況如何?”


  聞聽主公問及軍國大事,陶成武頓時神色一轉嚴肅,開始稟報起來。


  聽著前方軍情,陶德不斷微微點頭,同時他目光還會時不時地向北而望,略帶思考之色。


  。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