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本王的東風，墨二姑娘儘管借去
「可是……」楚遲呼吸一滯，「只是少數人罷了……」
「少數人？」墨初搖搖頭，「一個流氓欺負弱女子時，其他的男人在一旁觀看，他們也沒有對那女子做什麼，可是那女子會原諒他們么？」
楚遲說不出話來了。
「你不曾為惡，可是你確實在冷眼旁觀，高高在上。」
她瞪圓了眼睛，「那麼便不要怪那女子復仇時，也累及無辜了。他們不叫無辜，教……死有餘辜！」
話音落，楚遲便聽見外間一陣喧鬧聲響了起來。
了明站在門口，聲音低沉，「殿下，他們全都去了墨家的院子。」
墨初涼薄一笑，「放心，沒這麼快，扯皮還需要一段時間。」
楚遲沖著了明擺擺手，「若有無辜之人，儘早轉移出去吧。」
他話音落，了明的身影便消失在雨幕中。
楚遲這才重新打量墨初。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小姑娘竟然可以如此淡定兇殘。
不過……竟然覺得又理所當然。
她本就身在地獄，自然不曾見過人間。
「那麼，若是本王不在，你又該如何脫身呢？」
墨初扭頭看著他，唇角笑意叮咚，吐出的話卻是讓楚遲心頭一滯，「自然是委身於秦相爺了。」
她笑得燦爛，「秦相爺是最喜歡追求刺激的，我與母親共侍一夫，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楚遲張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的確，這是最好的保存性命的手段了。
如此一來，墨初不必再忍受墨府的磨礪，也不用嫁入相府，被秦相夫人折磨。
墨夫人被玷污了，墨衍行自然也不會站在她那邊，反而是送上門去贖罪的墨初，會成為墨衍行最喜愛的女兒。
而她墨初只需要呆在墨府中，靜靜的等待著秦良的臨幸便可。
果然是一箭雙鵰的好手段，但是楚遲卻覺得自己唇角發苦，第一次慶幸自己在這裡。
於今夜，於此刻，站在墨初的面前。
墨初巧笑嫣然的看著楚遲，「如此，墨初的確是承了殿下的大恩大德，也的確需要借殿下的勢，活下來。」
「活下來」三個字輕飄飄的，像是一滴很小很小的雨滴落在青青草地上，但是卻是沉重得楚遲幾乎快要接不住了。
眼前的丫頭明明嬌嬌小小，又柔弱可欺，但是卻是被逼到這樣不堪的份兒。
不過是為了活下來。
「那麼本王的東風，墨二姑娘儘管借去就是了。」楚遲突然啟唇一笑，「但只有一點，墨二姑娘要記得，這東風的利息可是不小的，從今以後，你便是本王的人了，知道嗎？」
墨初淺淺一笑，「還望殿下垂憐。」
*
而另一邊，王泓和墨姝已經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院子中，看著圍了一圈的僧人差點當場暈厥。
「小姐。」雲兒攙住不住哆嗦的墨姝，幾乎快要支撐不住了，「是……二小姐吧？」
她話音落，便見秦良一臉鬱氣的從房中大步走了出來，整個人猶如修羅鬼煞一般，看著院中鴉雀無聲的眾人。
「諸位，這是做什麼？」
他冷笑一聲，諸位僧人便不敢再同他對視，惶惶低下了頭。
「泓兒，把諸位師傅都給安頓好了。」秦良冷哼一聲，轉頭看到瑟瑟發抖的墨姝，與墨夫人相似的臉頰上一片緋紅之色，緋紅之上又有恐懼浮現。
他冷冷的瞪了王泓一眼，王泓急忙眼觀鼻鼻觀心的垂下了頭。
「你，跟我進來。」他抬手指著墨姝，墨姝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下意識向王泓求救，王泓卻像是沒看到一樣，轉開了眼。
墨姝沒法，只好跟著秦良進了屋子。
一抬眼，便見到墨夫人雪白的手臂搭在床沿上，整個人被沒頭沒腦的裹在被子裡面。
她嚇壞了，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秦良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面前，「墨初呢？」
墨姝戚慌抬頭，愣愣的看著秦良，嘴角嚅囁了幾下卻是答不出話來。
「說話。」秦良不耐的看著墨姝，見她還是愣愣的跪坐在地上，一腳便踹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墨姝吃痛，不受控制的痛呼一聲，而此時床榻上的人突然悶哼一聲，「咚」的一聲滾落到床下。
墨夫人睜開眼，與墨姝朦朧的淚眼四目相對。
「哇，娘親！」墨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手腳並用的往墨夫人身邊爬去。
墨夫人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碾過一樣，連手指頭都提不起勁兒。
這可真是太過熟悉的感覺了……她心頭一凜，恍然一抬頭便對上秦良冷冰冰的目光。
不好！
她心頭一個咯噔，墨姝卻已經大哭著爬到了她身邊，正惶惶不可終日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這是怎麼回事兒，娘親……」
「乖，別哭。」墨夫人強忍住身體的不適，摸了摸墨姝的額頭，「相爺還在這裡呢，別哭，我們都被墨初那小賤人給設計了。」
墨夫人很明顯，事已至此，只有想辦法善後才是正經的事情。
秦良冷眼瞧著墨姝將墨夫人扶起來，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墨姝期期艾艾的看著被裹在被子裡面的墨夫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墨夫人卻是「唰」的一下子便將那被褥摔在床上，顫顫巍巍的站在地上，柔聲安慰道：「去給娘親拿一身衣裳過來。」
秦良眉頭一挑，饒有興趣的盯著這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婦人。
倒也不是他所想著那樣不堪……
將墨姝轟出了門，墨夫人才無力的跌坐在床榻邊上，美目盈盈的望著秦良，聲音像是能掐出水來一樣，「相爺，人家起不來了。」
她半遮半就的將那被褥重新拉到身前，咬著下唇，欲迎還縱。
秦良冷笑一聲，卻是站了起來，大步走到墨夫人身邊，將她又沒頭沒腦的塞進了被褥裡面。
手鑽進被褥，揪著雪團揉成了奇怪的形狀。
「墨夫人還真是熱情，不知道墨大人知曉了會怎樣？」
「他哪有相爺厲害呢。」墨夫人輕輕的哼了一聲，臉龐瞬間紅了幾分，「此番妾身很是盡興呢，不知道相爺滿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