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真的假不了
齊小雨目光一凝，看向寧夢之的眼裏，透著幾分寒意。
徐沐沐是自己好友的事，寧夢之是怎麽知道的？
但很快，她就想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在第一學府，知道這件事的，也就花小玥一個人，看來，寧夢之多半是從花小玥的嘴裏知道了。
“你在調查我？為什麽？”
這個時候，齊小雨反而不著急了。
自己雖然重生了，但這個事情，她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自然不可能會有人因為她重生的事情，而調查她。但拋去重生這個身份，她充其量，就是個學習成績好一點，運動能力強一點的農村丫頭罷了。
一個農村丫頭，哪裏來的這麽大臉麵，讓別人來調查她？還是同為學生的寧夢之！
這當中，必然有緣由！
寧夢之臉上的恨意，幾乎無法壓製：“為什麽？你還問我為什麽？你最近都和什麽人在一起，你當我，一點都不知道嗎？”
齊小雨挑了挑眉：“我和誰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
“現在人多，我不想和你分辨。”寧夢之將洶湧竄上來的火氣，強行壓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但我的人，隨時隨地都可以給你的那位好朋友找點麻煩。你要不想你那好友遇到麻煩的話，之前發生的事，我希望你爛在肚子裏，對誰都不要說。”
“好。”齊小雨點頭。
寧夢之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你，你答應了？這麽痛快地就答應了？！”
齊小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寧夢之一時被她噎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按理說，對方不是應該反過來威脅她麽？現在怎麽這麽好說話了？
難道說，這是齊小雨的軟肋？
仿佛意識到什麽的寧夢之，心裏稍稍舒服了很多。
哼，她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拿捏住齊小雨的！
齊小雨垂下眼眸，隱去了眼底閃過的一縷嘲諷。
她是答應了不說，但發生在餘老師身上的事情，說還是不說，自己可做不了主。
台下，不少學生騷動了起來。
“她們在幹嘛？說悄悄話嗎？”
“怎麽什麽也聽不見啊？”
“能不能大聲點？我們還想聽聽怎麽回事呢！”
“台上的，你們到底在嘀咕什麽？”
一個同學按捺不住，手撐成了喇叭狀放在嘴邊，衝著舞台上方喊話。
隨著他這一聲喊，齊小雨等人的目光，也跟著看了過來。
一看這陣仗，那名同學頓時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自己又沒幹什麽，怕這幾人做什麽？
這麽一想，他當即又問了一句：“到底怎麽回事？你們當中，誰第一誰第二，能不能趕緊說個分明？同學們都還等著呢！”
有人帶頭開口，別的人也跟著問起來：“還有，你們一直嘀嘀咕咕的，說之前的事。之前到底是什麽事？你不是被打了麽？幹嘛還攔著不讓人說啊？”
“就是就是！你挨了打又不訴苦，我們也不好說老師的不是啊！萬一真的是你太過分挨了打呢？”
寧夢之的臉黑的都能滴出墨水了。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為什麽這些同學嘴裏說出來的話，這麽難聽呢？
什麽叫自己太過分才挨打？她做什麽過分的事了？
不就是說了齊小姐這個鄉巴佬幾句嗎？結果人家半點皮損沒有，自己反倒遭了罪。
但要真把之前的自己做的事翻出來，那自己惡言辱罵同學反被老師教訓的事，就會像牛皮糖一樣，緊緊伴著自己整整六年的學府生涯.……
不，她不能冒這個險！
不然，她在學府，一定會待不下去的！
“你答應了我，不會說的是不是？”寧夢之拽住齊小雨，忍不住再次問道。
齊小雨嘴角動了動，還沒等開口，旁邊，蘇月已經將對方拉了過去：“大家，剛才在後台發生的事，其實是一個誤會。那時，我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言語衝撞了一位同學，餘老師因為這件事，行為過激了些。不過，沒有人員受到傷害，我們也充分地意識到了錯誤，並已經向那名同學道過歉了。所以，這件事，我希望就此為止。餘老師，您說是吧？”
最後一句，蘇月是麵向餘秋燕詢問的。
蘇月的臉上，滿是殷切的誠懇。
但餘秋燕卻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懇求。
她的心軟了：“本來就沒什麽大事。剛才的行為，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也是該向你們道歉的。”
蘇月正要擺手阻止，卻見餘秋燕拿起手上的話筒，麵向台下的所有人：“我提前看了第一名和第二名節目的評分表，發現兩組選手的總分，隻相差了0.1分。我為我之前衝動的行為，感到深深的抱歉，並想為之做出補償。隻是，獲獎的三位同學，都是初一年級的，齊小雨，更是我的學生。我本人不方便出麵，就委托了高年級的林老師來。”
看著台下紛紛豎起耳朵的人們，餘秋燕苦笑：“大家一定很好奇，我委托的事情是什麽，對吧？我讓安子玲同學，說給你們聽吧。”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打從寧夢之等人上台後，就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安子玲身上。
舞台聚光燈的照射下，安子玲隻是些微的不適後，很快鎮定了下來。
她沉穩地抬起話筒：“之前，林老師來找我，說是希望《綠野仙蹤》的節目，可以和《乳燕歸巢》的節目並列第一。隻是，我覺得這樣不妥。我認為，第一就是第一，哪怕隻是0.1分的差距，也絕不是第二名可以逾矩的。所以，我沒有聽林老師的話，如實宣布了這次節目比試的結果。沒想到，我這麽做之後，會引起現場這麽大的反應。”
原來是這樣！
兩個節目，竟然是要並列第一！
台下的人恍然大悟。
所謂的內幕，原來是這樣！
這樣做，並不算違背規則，更何況，暫時位列第二的節目《綠野仙蹤》，確實十分地精彩。所以，餘秋燕老師的安排，是妥善合理的。
“早知道，我剛才真應該聽林老師的話，宣布兩個節目並列第一就好了。”安子玲有些懊惱。
台下的同學們都認同地點點頭。
是啊，並列第一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麻煩事了。
“我反對！”
舞台上，齊小雨忽然向前踏出一步，所有人紛紛看向她，包括餘秋燕，都疑惑了。
並列第一的結果，是很好了。
畢竟，要真心計較的話，《乳燕歸巢》的節目，搞不好真的要排在第二名了。
“她在反對什麽？她把功夫跳成了舞蹈，還能拿第一，已經是奇跡了，為什麽還要反對？”
“可不是麽？難不成，她是把我們這些人，都當成了笨蛋，功夫舞蹈，傻傻的分不清不成？”
“我提議，《綠野仙蹤》第一名，《乳燕歸巢》第二名，有附議的嗎？”
“我附議！”
“我也附議！”
“帶我一個！”
大大小小的聲音，充斥在偌大的階梯教室，就連評委席上的老師，都坐不住了。
“林老，你看這情況，要怎麽辦？您剛才也說了，那名同學，表演的是貨真價實的真功夫，我也是看了您打了滿分，所以——”
其中一位老師，滿臉為難之色。
林衝霄臉色一沉：“怎麽，老夫要你們跟著打滿分了？你們難道不是看著節目精彩，認真審核之後，才打的分麽？”
那名老師神色一緊，忙點頭認同：“林老，您說的對。剛才是我口誤。打分數的事，我是認真的。隻是，現在這個情況，我們不去勸阻，真的好麽？”
“急什麽？真的假不了！”林衝霄老神在在地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得！這尊大佛都不急，他們這些跟人手底下混的，又有什麽好著急的？還是繼續看戲吧。
就這麽的，在整個階梯教室群情洶湧的時候，評委席上的老師們，卻出奇的安靜，不是向林衝霄一樣閉目養神，就是悠閑自得地看著手上的節目名單。
也不知道這份看了百八十回的名單，有什麽好看的，一個個的，狀似入了迷。
“大家，冷靜一下，先聽我說。”
齊小雨抬高了音量，熱鬧的大廳，刹那間安靜了下來。
“同學們的意思，我都聽明白了。我覺得，我的節目，獲得第一名，是實至名歸，根本不需要別人相讓！”
擲地有聲的話語，讓台上台下的人，一陣錯愕。
尤其是一直看齊小雨不順眼的寧夢之：“齊小雨，你怎麽這麽有臉？你說第一就是第一了？你看在場的大家，哪個是真心承認，你的節目就是第一名的？”
台下，有同學瘋狂地點頭。
沒錯沒錯！寧夢之女神的話，就是我心裏想的！
齊小雨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在質疑評委的公正性了？”
“我，我可沒這麽說。”寧夢之麵色漲的通紅。
她當然質疑了！
但這樣的話，怎麽好放到明麵上說？
她除非腦袋秀逗了，才會當著大庭廣眾的麵，質疑評委評判的公正性。
但寧夢之不知道的是，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已經給了評委席上的人，一個非常差勁的印象。
要是真的沒有質疑的話，那她這麽上躥下跳，是為何？
僅僅是因為不滿？恐怕沒有人會相信的。
齊小雨不想和這樣沒有腦子的人多說，轉而麵向全場：“大家，你們說，我的節目，不應該得到第一的原因，是什麽？可以大聲的說出來。我會虛心接受的。要是沒有人提出的話，那這次的這個第一名，我可是拿定了！事後誰要是再拿這件事說事的話，我可是真的會急眼的哦！”
寧夢之冷眼看著齊小雨的發揮。
原因，那不很簡單麽？你把功夫耍成了舞蹈，就算你再怎麽巧言能辨，也不能把舞蹈變成功夫，讓大家都信服吧？
“我們要看的是真正的功夫！不是什麽花裏胡哨的舞蹈！”
人群中，不知是誰當先喊出了這句話，一時間，應喝聲此起彼伏。
“大家要看真正的功夫？《乳燕歸巢》難道不是？”
齊小雨詫異地問道。
“你那是功夫嗎？能打倒人嗎？你要是用你剛才舞的那套 動作，打翻一個人，我們就相信是真正的功夫！”
台下的同學高聲回道。
齊小雨終於明白了症結所在，敢情，大家是把她的功夫看成舞蹈了！難怪！
本來，她還想解釋一番，自己練的，就是功夫的，但在聽了那名同學的話後，她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要開始了麽？”
評委席上，一直閉目養神的林衝霄，忽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