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入學考試
擺攤發生的事，隻是一個小插曲，對齊小雨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
她上一世，什麽風浪沒見過。
同行競爭，從來都沒有少過，甚至有人還在她開的早食鋪子裏下毒，最後都被其輕鬆地擺平了。
雖然，那些大部分是靠的齊家背後的關係擺平的。
畢竟齊家人想要齊小雨給他們家賺錢，就不能坐看鋪子的生意黃了。鋪子生意一黃，他們還上哪撈錢去？
而這，也是齊小雨能把早食鋪子持續開下去的主要原因。
但這輩子，齊小雨已經和齊家脫離了關係，這也表示，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她唯一能靠的，隻有自己了。
看來，自己接下來，更是要小心了。
齊小雨收攤回家，心裏默默地想著。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馬素珍在大院的躺椅上閉目養神，看到她回來，看了一眼後，又將眼睛眯上了。
齊小雨招呼了一聲，老人家隻是在鼻子裏哼了一聲，便算答應了。
她也不以為意，進屋將該收攏的東西收拾好，便出門了。
等回來的時候，照例帶回了很多的雞蛋。
齊小雨在院子裏洗洗涮涮，忙碌不停。
“聽說你還在念書？”馬素珍忽然問。
齊小雨停下手裏的動作，一臉認真道：“是的，我下半年上初中。不過，我的通知書丟了，下個月要重新考試才能進去。”
“去哪所學校？”
“濱遠縣一中。”
馬素珍的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
齊小雨收拾完手裏的活，便回屋複習去了。
聽著西屋傳來的讀書聲，馬素珍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敲了敲躺椅的扶手，她忽然站起身，邁著不太利索的步子，再次出了院子。
這一切，在屋裏複習功課的齊小雨絲毫不知。
濱遠縣一中辦公室，校長雲知秦恭謹地給馬素珍倒了一杯茶，後者伸手接過，一臉淡然地問：“雲小子，我想給我家後輩。要一個入學名額，你應該能辦到吧？”
雲知秦謙恭道：“老師，既然是您開口，這個名額是肯定有的。不知老師想將這個名額給哪位？我這邊也好報填一下。”
馬素珍早年是一中的校長，後出於一些原因，將學校傳給了自己的弟子雲知秦。這一傳便是二十餘年。
雲知秦看著身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心裏卻不敢有一絲不恭敬。
他是馬素珍的弟子，自然十分清楚對方的知識是多麽的淵博。既然老師新收了弟子，又著意要自己給對方留一個名額，想必自己的這個小師弟或者小師妹，文學水平也不能差到哪裏去。
這樣的學生收進來，對學校也是有好處的，起碼可以提高一定的升學率。
“她叫齊小雨。你填一下吧。”馬素珍不以為意道。
雲知秦笑道：“好，我這邊記下了。這就填。”
說著，他從辦公桌的抽屜裏，取出一個燙金色的大紅色書帖。
若是齊小雨在這裏，一定會發現，這本書帖，和之前發到自己手裏的錄取通知書一模一樣。
將書帖打開，雲知秦提筆，正欲寫下齊小雨的名字，忽然，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老師，我先接下電話。”雲知秦歉意地衝馬素珍道。
馬素珍點頭。
接個電話的時間，她還是能等的。
“喂？”雲知秦拎起話筒。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這邊，雲知秦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甚至，還往馬素珍的身上瞟了幾眼。
坐在客座上的馬素珍，見到這情況，感到一陣的莫名其妙。
雲知秦接個電話，眼睛老往自己這邊看是怎麽回事？
難道那個電話，是和自己有關？
又過半晌，雲知秦放下了電話，看著安然坐在沙發上的馬素珍，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甚至，連看向馬素珍的眼神，都帶著幾分躲閃。
到了這個時候，馬素珍要是再不知道那通電話和自己有關，那她的人生也算白混了。
“雲小子，可是那邊說了什麽？若是和我有關，你不必藏著掖著，直接說與我知曉罷！”馬素珍是個不愛猜測的性子，直截了當地衝雲知秦說道。
聽了她的話，雲知秦的臉上閃過幾分為難，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道：“老師，這件事，準確的說，和您老人家的關係不大。就是，就是”
他感到有些難以啟齒。
“但說無妨。”
馬素珍靜靜地看著他。
想她一生，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些許打擊，不在話下。
雲知秦一咬牙：“既然老師這麽說了，那我也不藏著了。是這樣的，剛才是教育局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我們濱遠縣任何一所中學，都不能招收一個叫做‘齊小雨’的學生。哪怕是同名同姓的都不行！”
“什麽？！”
馬素珍愕然地站起身，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教育局的人在抽什麽風？好好的，怎麽能斷了一個學生的出路？難不成，是因為她做了什麽出格的事？”
齊小雨的心性，馬素珍通過這些天的觀察，心裏自有一杆稱。
她不會無緣無故租房子給對方住，自然中間是經過了多番的調查的。
不然，她一個孤寡老太太，身邊也沒什麽親人，哪裏能放心讓一個外人住進自家的院子？
哪怕這個外人是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孩子，那也不行！
正是清楚明白地知道齊小雨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馬素珍才決定幫她一把。
想不到這個忙還沒有幫成，卻冷不丁得到這麽一個消息。
這讓馬素珍十分地震驚。
雲知秦苦笑：“老師，這個，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您那學生，得罪了什麽人吧。總之，以後濱遠縣的中學，她怕是都上不了了。”
馬素珍雖然是自己的老師，但他作為校長，教育局的話卻不能不聽。除非，他不想在校長的位置上繼續坐下去了。
當然，哪怕是換了校長，相信也是同樣的結果。
馬素珍的臉色很難看。
“抱歉，老師，讓您白跑一趟了。”雲知秦還是感到很愧疚。
“無妨。”馬素珍擺擺手，心裏卻是沉思。
濱遠縣所有的中學，拒收齊小雨，這件事，萬不可讓那個小丫頭知道，不然，怕是對方要遭到不小的打擊了。
想到齊小雨這些天，起早摸黑地出攤，還不忘勤奮地學習上進，馬素珍便不忍心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隻是，對方早晚是要知道的。
若是事到臨頭，被告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打擊豈不是更大？
算了，能拖一日算一日吧。
心下有了主意，馬素珍便打算告辭。
“老師，我送你吧？”雲知秦站起身。
“不用，我自己回去。”
馬素珍淡淡地拒絕，轉身出了辦公室。
日子一天天過去。
齊小雨的生意越來越紅火。
除了第二天經曆過中年婦女橫插一杠攪局的風波後，此後倒是風平浪靜。
主要是，她做的吃食，味道確實很好，征服了遠近而來的食客們。
如此下來，這半個暑假的時間，她賺了不少的錢，估摸著，也有幾千來塊了。
用作學費生活費的話，那是綽綽有餘。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便到了濱遠縣一中入學考試的日子了。
這一天，齊小雨早早出完了攤，便帶上自己的考試用具到了一中門口。
還是上次那個保衛。
“保衛大叔，我今天是來參加考試的。”齊小雨亮了亮自己的考試用具。
這名保衛倒是很好說話，直接痛快地給了她一個號碼牌：“考試九點鍾開始，一共三場。你的考場在初一三班。記得別走錯了。”
“嗯，我知道的。”齊小雨點頭，拿著號碼牌邁步走進了校園。
等她在初一三班屬於自己座位的地方坐好後，班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考生了。
這些考生，要麽是上中考的時候發揮不理想落選的，要麽就是趕不上考試錯過了的。
不過，鮮少有像齊小雨那般，明明考上了，卻丟了通知書而不得不再考一次的。
距離考試開始時間還有最後的三十分鍾。
有考生正在爭分奪秒地複習著。
齊小雨平靜地坐在座位上，她今天沒帶書本來。
通過這些天的複習，她該掌握的知識，基本上都掌握了，就算現在在複習一遍，於結果也沒有多大的不同。
三十分鍾很快就過，有老師抱著試卷進來了。
教室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試卷很快發放到每一個考生的手中。
齊小雨看著到手的試卷，嘴上微微一笑。
她發現，這試卷上的內容，真的好簡單！
當然，相對於中考時候的試卷，卻是要稍微難一丁點的。
簡單，也隻是相對於目前的齊小雨來說。
刷刷刷！
教室裏到處是筆尖摩挲試卷的聲音。
齊小雨信心十足，下筆的速度飛快，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把試卷上的內容做完了。
檢查了兩邊沒發現什麽差錯後，她直接交了試卷便出來了。
上午是一場考試，下午兩場。
很快，一天的考試結束了。
監考老師收了試卷，告知大家三天後來看成績後，便抱著試卷出去了。
齊小雨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回了出租屋。
“回來了？”馬素珍照例在她的躺椅上躺著，看到齊小雨回來，問了一聲。
齊小雨點頭，眉宇間有著幾分欣喜閃過：“嗯，我今天去一中參加入學考試了。我感覺，這次的題目，都很簡單。我一定能順利地考上的。”
說著，她便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對她來說，進入濱遠縣一中學習，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剩下的，也無需自己多關注什麽，隻需要三天後，去學校看成績就好了。
馬素珍看著她進了西屋，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
有教育局的通知在，哪怕齊小雨考了個出色的成績，濱遠縣的中學，她怕是都上不了了。
除非，去外地的學校。
但想要在外地的學校上學，條件要更苛刻。
最起碼，學習成績一定要頂尖才行！
隻有如此，齊小雨才有被那些外地學校收錄的可能。
看來，她這把老骨頭，又該去動一動，找雲知秦那小子好好談一談了。
馬素珍一搖一晃地進了東屋。
成績要三天後才出來，等她看看齊小雨的成績是多少，再決定吧。
濱遠縣這次的入學考試成績，比中考的時候整整提升了十分。
這三天，老師日夜趕工，忙著批改試卷。
“咦？”有一個老師忽然驚疑出聲。
旁邊的老師們，忙湊過去看：“怎麽了？”
那名監考老師，拿起手上正批改的一張試卷：“你們看，這張試卷，題目全做對了，就連很難的附加題，都答對了！”
“這麽說，這是一張滿分卷？”眾位老師們眼裏閃過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