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路向北（二）

  奇怪的是飯店裏吃飯的人很多，卻沒有聽到一絲歡聲笑語。 大家都沉默著，來去匆匆，偶爾才上一兩句話，完即止，沒有寒暄，沒有問好。 王詡拿了杯子在手，倒了杯茶也不喝，隻盯著杯底的茶水看-——茶葉浮浮沉沉，正如凡人的一生起起伏伏。 修道者，不屬於凡人，尚未踏入仙者之列，竟是夾於中間。 左左和地龍到門口的魚缸旁邊點魚，看中哪一條告訴廚子就行，飯店實行的是現殺現煮。 地龍什麽都不懂，左左經驗寥寥，兩人均看中了最大的一條近五斤重的大魚左左悄悄問地龍。 “這才五斤，還不夠你塞牙縫的，怎麽辦？我們也不可能把所有魚都點了吧？” “姐，沒事。我等一下可以去吃土。話，我還沒吃過熱食了跟著姐有口福啊。” 她敷衍地拍拍它，算是安慰從未吃過熱食的它。 左左指著大魚問廚子：“這條魚” 話未完，廚子已經把魚撈出來，非常快速地用力往地上一擲，然後手起刀落，這魚已經被剖了：“這魚兩百元一斤嗯，五斤三兩，一共一千三十元。” 左左輕眯眼，不樂意了。 雖然她少來飯館，可不代表她啥都不懂。 她笑，笑意不達眼底：“師傅，我還沒要這條魚呢，你這就殺了？若我不吃這條魚呢？” 廚子怒眼一瞪：“都已經殺了，不吃也得給錢！給不了讓你知道我大東北的厲害。” 邊著，邊揚起手上的斬刀，凶神惡煞。 左左眼睛眯得更厲害，四下看了看，飯館裏的人很多，但都各自幹各自的事，愣是沒一個開口一句公道話，連瞄一眼的人都沒有。 她一時氣結，想了想反正師傅在，若不行頂多事後給這家飯館一個教訓便是。 這麽想著，她不哼聲了。 回到王詡旁，他示意兩人坐下，各拿了一個杯子給兩人，卻不往裏麵倒茶，隻把戒子裏的靈泉注入兩杯給兩人。 “喝下。” 左左二話不，喝了。地龍也聽話地喝了。 左左沒太大的反應，因為這三年來她在茅山聖地裏喝過成噸的靈泉水。地龍卻大喜，喝完後又眼巴巴地看著王詡，想再喝幾口。 這些靈泉他隻帶了一些出來，讓兩人喝下是因為他覺得整個東北的俗氣非常厲害，是他這一千年來所見俗氣最厲害的地方之一。 俗氣，就是通俗之氣，並不是真正的氣體，而是凡間界最多最常見的物質，是一種無氣無味無毒的東西，與靈氣相反。 可以俗氣多的地方靈氣就少，比如鬧市。 偶爾兩者也會共存，比如之前S市的人王所居的大宅就是靈俗共存。 靈泉是給兩人洗滌心靈，不被俗氣所侵，不受外邪所染。 左左之前在聖地喝過很多，所以對這個反應沒這麽大。地龍第一次喝到，所以效果特別明顯。 點的大魚很快就上來了，味道相當不錯。左左合著地龍把這一大盆魚吃了個底朝，地龍誇張地把魚刺都吞了。 師傅隻吃了兩口就皺眉放下。 吃完結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