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趙五的背景
若是兩邊都能討好,日後他不僅有用不完的酒樓免費票,仕途上還能多個人物為他說好話。
他暗暗佩服自己的聰明,小眼睛裏泛起了精明的光。
蘇瑾裳邊走邊說,“交給沈氏夫妻處理吧,孩子是他們的。”
許縣令聽見她這麽說,心中樂開了花,肥膩的臉上不禁多出幾分笑意,“好嘞,我這便回去告知他們夫婦……”
“您慢走,仔細路滑!”
她擺了擺手,算是回應了他的話。
……
小二從悲傷中回過神,這才發現蘇瑾裳不見了。
這時,許縣令也剛好回來。
“大人,我家掌櫃呢?”
他指了偏門的方向,“大小姐已經走了,正好要開堂了,你幹脆留下來看完判案再走吧。”
經過一番思慮,小二應了下來,“好。”
風波才過去,店裏應該沒有多少客人,如此留下來旁聽一會應該沒什麽關係。
……
“啪”的一聲,上好的白玉茶盞掉到地上碎成幾片。
“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苦兒緊緊掐著自己的掌心,“髒水沒潑到門前,反倒給他們招攬了一波客人!”
在蘇家受氣的時候,她就會下意識的掐緊自己的掌心,如今翻身成主子了,仍然改不掉這個習慣。
負責溫酒的妙娘子重新給她倒了一杯茶,“您先消消氣,法子多的很,氣壞身子可就不值得了。”
她冷哼一聲,掐掌心的力度變重,“說的倒輕巧,有什麽法子,你倒是說來看看啊!”
妙娘子輕笑一聲,把頭湊近,“隻需這樣……”
“這法子行得通?”苦兒心有懷疑,雖然妙娘子的頭腦向來靈活。
視線落到窗台的那盆月季花上,妙娘子的眼神冷下來,“這便要看這顆棋子給不給力了。”
聽著兩人你一眼我一語,白衣丫鬟的手顫抖的厲害。
她害怕苦兒會把算到自己的頭上來,畢竟那對夫婦是她找來的。
……
蘇瑾裳走了很久,才剛剛走到大街上。
偏門的路比來時要遠的許多。
她站在大街上,耳邊是嘈雜的小販叫賣聲,以及過路人交談的聲音。
即便是過來這麽久,有時還會恍惚這一切是不是一場夢……
複活這種事,真的存在嗎
……
“真是的,那小子又躲哪偷懶去了。”竹箬邊擦桌子邊抱怨。
冷霜端起收拾好的碗,看她一眼,語氣無奈,“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麽性子。”
一直沉默的趙五接過她手中的碗,說了他來到這酒樓以後的第一句話,“進去忙吧,這裏有我。”
她一愣,回了一句,“謝謝。”沒有多停留,轉身便進了廚房。
竹箬快速擦完桌子,小跑進了廚房,用胳膊肘推了推正在洗菜的冷霜,“誒,這悶葫蘆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別胡說……”
“平日你在小姐話少的一隻手都可以數過來,這會怎得如此多舌?”
她拿起盆裏的帶著泥土的蘿卜,幫著冷霜一起洗,“小姐不喜歡多嘴的丫鬟,我自是不會多說半句……”
“可你就不同了,咱們是姐妹,這般關係有何不可多言,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多簡單啊。”
冷霜輕笑一聲,“若天下男女的情感如此簡單,世上又怎會有那麽多的癡男怨女。”
“這倒也是……”,竹箬忽然想到什麽,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把頭湊近冷霜,“不過你怎會如此明白,莫非切身體驗過?”
“你又胡說,我不理你了。”冷霜把洗好的菜放回大木盆裏,轉身正要去切菜,趙五卻恰巧的從門外走進來……
二人的視線對上,想到竹箬剛剛說的話,冷霜的臉不禁紅了起來。
“誒,這菜……”竹箬的聲音傳來,把她從不該有的幻想裏拉了出來。
她轉過身,深呼吸一口氣,盡量保持自然的狀態,“菜怎麽了?”
竹箬把菜放到木盆裏,“無事,就是問問這菜需要洗多少?”
“洗一半就夠了,小姐買回來的菜個頭妃很大,一個就夠弄好多道菜。”冷霜說完低著頭去切菜。
趙五端著盤子徑直走向桌子,又轉身離開,中途沒有看她一眼。
……
偏門的路很崎嶇
苦兒剛推開門,男人冰冷的聲音便傳入耳中。
“我……”
解釋的話還未說出口,她雙腿一疼,朝地上跪去。
“我怎麽囑咐你的?”戴銀色麵具的男人從裏屋走出來,周身的氣低的讓人喘不過氣,“忘了?”
苦兒急忙搖頭,“沒……沒有,我每一條都記著的呢。”
說完便立刻垂下眼眸,努力無視那道極具壓迫性的視線。
寒光從她臉上一掃而過,似是在尋找那道被藏在眼底的心虛,隻聽麵具男子冷嗬一聲,“最好不過。”
即便是聽男子這麽說,苦兒仍然不敢放下懸著的心。
他性子多疑,怎麽會放心她一人負責酒樓的事,表麵上答應的好好的,誰知暗地裏還派了多少人監視她。
也怪她這張嘴,一見到蘇瑾裳就控製不住逞快活,報複沒成又得解決死契一事,真是叫人心煩。
一段漫長的寂靜過後,咚咚的腳步聲響起,在空蕩的屋子裏顯得格外刺耳。
直到聲音漸漸遠去,苦兒才敢抬起頭,輕輕呼出一口氣,心也跟著放下來,“隻是……要怎麽和他提死契的事呢。”
……
擔心苦兒把注意打到蘇遠道頭上,蘇瑾裳先去要來那張死契。
奈何府裏的下人太多,苦兒又是早一批入府的,這一找起來便是小半時辰。
蘇遠道低著頭站在桌子前,雙手在木盒子裏翻來翻去,望著他的側影,她輕聲詢問“您找到了嗎?”
若非蘇遠道一直拒絕,表示馬上就找到了,她真想過幫忙。
“快了快了。”蘇遠道一邊回答她的話,一邊加快手中翻頁的速度,忽然,目光停留在一張老舊紙上,“誒,找到了!”
蘇瑾裳走過去,“給女兒看看。”
“喏。”他單抽出那張泛黃的紙,遞給蘇瑾裳,“這張應該是苦兒的。”
蘇瑾裳接過紙,認真的看著上麵的內容。
即便是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上麵的字依舊清晰。
蘇遠道看了她一眼,“裳兒啊,爹爹有一事想問你。”
“何事?”她看的太過認真,好一會才回答蘇遠道的話。
話到嘴邊,又忽然覺得不妥,弄不好還會讓他們父女之間生出嫌隙。
她看出來蘇遠道的猶豫,換了一種方式問,“關於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