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她死在老宅?
是夜。
城郊,老宅。
蘇鳳婉坐在雜物間裏,手裏拿著從廚房偷來的刀,她把刀放在手腕上反複比劃,不知該從哪兒下手。
“若我死了,母親該怎麽辦?蘇鳳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若是母親真擔心,早就寄信來了吧。”
“父親不要我,母親不要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她自言自語,拿起刀往腕上重重一劃,殷紅的血不斷往外冒。
她在心中無聲的祈求,下輩子,她不要再做殷煙柔和蘇遠道的女兒,也不要再生在富貴人家……
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直到蘇鳳婉徹底昏迷過去,手中的捕滑落在地,發出聲響,驚醒了正在熟睡的花兒。
花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到地上的紅色,腦中瞬間清明,視線落到蘇鳳婉的手腕處,“姐!姐!”
她拚命的晃著蘇鳳婉,叫醒無果,扶著她往外走去,“來人啊,姐割腕了,快來人啊!”
睡眠淺的芳華聽到聲音,連忙晃醒身邊的人,“醒醒,大家都快醒醒,城裏來的那位三姐割腕了!”
“割腕就割腕唄……”話的人反應過來,頓時彈起身,“什麽!割腕!”
昏暗的屋子裏亮起燈火,眾人連外衣都未披便跑出去,芳華和鬱兒合力抬起蘇鳳婉,“快去找金瘡藥來給她止血!”
“哼!不過是洗了兩件衣服便割腕,城裏姐的就是嬌氣!”
“若她出事了,你以為老爺會放過我們嗎!”
被芳華如此一吼,那丫鬟忙跑進屋內翻箱倒櫃。
折騰到後半夜,蘇鳳婉的血總算止住了,麵色也恢複了些血色。
花兒緊緊握著她的手,“姐,你為何這麽傻?”
“三姐現已經無事了,讓她好好睡一覺,恢複些體力便會醒來。”芳華道。
花兒擦了擦眼淚,“芳華姑娘,今夜多虧有吧在,若不然……”
“大家整日低頭不見抬頭,互相幫著都是該的。”
“我出去一趟,煩請你幫我看著些姐。”
“嗯”
雜物間。
花兒關上門,翻出藏在床榻底下的一個鏤空籠子。
裏麵關著的東西是鴿子,是三姐給她們帶來的信鴿,她找出筆墨,在紙上寫下幾句話,又打開籠子,輕輕地抓出信鴿。
花兒把紙條綁在信鴿的腿上,抱著信鴿走出去,她望著夜空,“鳥兒,鳥兒,拜托你一定要把信送到老爺手裏。”
她鬆開手,目送著信鴿展翅高飛,直至身影徹底消失。
翌日,蘇府。
蘇遠道收到了芳華寄來的飛鴿傳書,他來到西院,拽著葉靜嫻就往外走,她費力的掙脫開他的手,“老爺,您弄疼賤妾了!”
“您是怎得了,有話便啊,一直拽著賤妾是要去哪兒啊?”
她這幾日一直被蘇遠道關在房裏,也沒機會做什麽壞事啊。
他停住腳步,看她,“婉兒割腕了!”
冬苑。
“你蘇鳳婉割腕了?”蘇瑾裳喝了一口茶,再次詢問。
竹箬點點頭,“千真萬確,老夫人也去了。”
“她竟會割腕,真是想不到啊。”她話裏多了幾分感慨。
“奴婢也呢,二姐一向唯我獨尊,左右看也不像會是如此脆弱的人兒。”
一陣敲門聲傳來。
竹箬去開門,“表姐,您來了。”
“嗯。”蘇清樂走進去,“裳兒,婉兒割腕了。”
蘇瑾裳看她,“我知道,適才我還在同竹箬談這事呢。”
蘇清樂往她對麵坐下,“我決定離開了。”
“姐姐預備何時動身?”蘇瑾裳毫不避諱,“如今一看,叔母隻怕已對你動了殺心。”
“走之前,我想報仇。”蘇清樂看著她道,平淡的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恨意。
蘇瑾裳給自己和蘇清樂倒了滿滿的一杯茶,緩緩抬起頭,看她,問,“姐姐想怎麽做?”
皇宮。
沈臨淵坐在案桌上,手裏提著筆不知在畫什麽,麵上的神色十分專注。
太監急急忙忙的跑進來,“殿下,三殿下求見。”
他放下筆,拿起畫,端詳一會,才道,“讓他進來。”
太監又折回去帶著一個藍衣少年進來。
那少年一見他便道,“大哥,聽聞你和蘇府的大姐定親了?”
“嗯。”他目光不離畫。
沈書澤的麵色變得憂愁,“你怎能被她的長相所迷惑,那女人可真真是個母老虎!”
“幼時我不過是拔下她幾根發絲,她可是追著我打了好幾日。”
沈臨淵抬起頭,“她是你皇嫂。”
沈書澤見他的神情愈發冰冷,連忙轉移話題,“我研發了一些新菜,哥,你幫我試試吧。”
“裳兒凶嗎?”
他剛想凶,想到什麽又把嘴邊的話咽回肚裏,轉口誇道,“裳姐姐溫柔似水,國色香,傾國傾城,能文能武……乃是集下所有優點為一身的奇女子,凶慈粗鄙的詞,怎可與裳姐姐搭邊。”
站在一旁的太監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他經過專人培訓,若非實在忍不住,否則斷不能在主子麵前露笑。
沈臨淵的臉色緩和,道,“菜端來。”
“好嘞,哥。”沈書澤麵上帶著一抹討好的笑,提過嗇手中的食盒,親自把菜督他麵前。
他夾起一筷子的菜送入口鄭
沈書澤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他,忐忑的等待他的回答。
待他將五道菜依次嚐過去,才道,“不錯。”
“真的嗎!”
沈書澤聽到這個回答高心快蹦到上去,後又像是覺得不真實一般,補道,“哥,你可千萬別騙我!”
底下能讓沈臨淵好吃的菜是少之又少,他夜以繼日,如此努力的學做菜,為的便是得到一句認可。
他點頭再次答,“真的。”
“熬出頭了,皇不負有心人,我終於熬出頭了!”
“四書五經,可看完了?”
“有看這些東西的功夫,我還不如多學幾道菜呢。”
“看看無壞處。”
沈書澤翻出藏在食盒底的食譜,放在沈臨淵的眼前晃了晃,“看到了嗎,這才是我想做的,我想當廚子,比起枯燥的文書,我更願意圍著灶爐轉。”
沈臨淵喝下一口茶,緩聲道,禦膳房正缺人手。”
“父皇那邊該如何言?”
“我解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