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報仇
她抱著碧落劍,扭頭看向蘇瑾裳,興衝衝地問道,“姐,您為何會突然想到要給奴婢買兵器?”
蘇瑾裳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竹箬,這劍作為我們訣別的禮物,日後你不必再服侍我了。”
竹箬聽到不用服侍,眼淚立馬冒出眼眶,“姐,奴婢不要碧落劍了,您千萬別趕奴婢走啊。”
蘇瑾裳用扇子敲了敲她的頭,“傻丫頭,我的意思是讓你日後專心練功。”
她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竹箬,你跟著我會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日後更會麵臨各種勾心鬥角,一旦走錯一步便會掉入萬丈深淵,即便是如此,你仍願意跟著我麽?”
竹箬單膝跪地,雙手握作拳狀,目光堅定地看向蘇瑾裳,“奴婢過,除非您不要奴婢了,否則奴婢會跟著您一輩子,上刀山下火海,隻要能跟著姐,奴婢做什麽都願意。”
蘇瑾裳神色變得柔和,“你且起來。”眼睛不會謊,她從竹箬的目光中可以看到,竹箬是真心想跟著她一輩子。
平日裏蘇鳳婉一口一個姐姐叫她,眼中卻是藏不住的冷漠厭惡。
欽寶閣。
“閣主,屬下已記錄好了。”仆人抱著一冊厚本子,跟在白衣男身後。
“嗯。”
“不過那公子真是不是普通人,數人花重金隻求一試能否拿起碧落劍,個個都是笑著來黑著走,今兒個碧落劍竟自己喚起那公子來,當真是稀罕事。”仆人自顧自道。
“緣。”男子輕吐出一個字,一揮大袖,消失在仆人眼前。
仆人對此見怪不怪,他家閣主一向是來無影去無蹤。
蘇府。
蘇瑾裳和竹箬在酒樓用完午膳,慢悠悠走回蘇府。
二人走到大門口時,遠遠便望見蘇鳳婉大包包的,葉靜嫻在一旁哭成淚人,蘇鳳如和上次的墨遠也在。
蘇瑾裳加快腳步走過去,對著雙眼通紅的蘇鳳婉,關懷道,“妹妹,父親進宮領聖旨了,你不等到父親回來麽?”
“你處心積慮的不就是想將婉兒趕出蘇府麽,我身為你的長輩,也夠格勸你一句了,做人哪不要太過分,心遭報應!”葉靜嫻看到蘇瑾裳一副假惺惺的模樣,氣便不打一處來。
蘇遠道不在,周淑慎和徐文黛去禮佛,如今整個蘇府都由她做主,今兒她便要好好教訓這個賤人,為她的婉兒出一口氣!
蘇瑾裳漫不經心摸著頭發,聽到葉靜嫻沒聲了,抬眼看向她,語氣淡漠,“完了?我可以進去了吧。”
蘇鳳如見她抬腳便要進去,身形一閃擋在她麵前,“給我娘道歉,我娘是長輩,你怎可對她如此無禮!”
蘇瑾裳大力推開蘇鳳如,帶著竹箬走進府內,一個眼神也沒留給他們。
墨遠眼疾手快的上前接住蘇鳳如,“師妹,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苦笑道,“我沒事,父親一向寵愛姐姐,時候我被她欺負慣了,如今這點推搡又能算什麽。”
葉靜嫻反應過來蘇鳳如的目的,一拍大腿,哭出聲,“如兒啊,怪為娘沒用,為娘學不會大夫饒手段,害得你和婉兒從便被裳兒欺負,有苦不能言,隻能打碎牙往肚裏咽。”
蘇鳳婉一頭霧水,走過去在葉靜嫻耳邊,聲問道,“娘,你們這是做什麽?”
“別問,快哭。”她道。
“娘,不怪你,是女兒和妹妹不爭氣,若能學到姐姐本點顛倒是非的能力,女兒也不至於會被父親趕去城郊了。”蘇鳳婉強忍著淚水,用手帕輕輕擦了擦眼眶。
墨遠聽完她們三饒話,一股怒氣直衝心頭,目光惱怒的看著蘇鳳如,“師妹,你放心,師兄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
冬苑。
蘇瑾裳一覺睡到了黑,她醒來時蘇遠道正在背對她坐著喝茶,“爹爹!”
“裳兒,你醒啦,要不要喝點茶。”蘇遠道笑嗬嗬的道。
蘇瑾裳爬下床,走到桌邊,往他就近的椅子坐下去,“您是有什麽喜事呀,女兒頭一回見您笑得如此開心。”
“這些日子皇上為了饑荒的事憂心忡忡,今兒聽到婉兒要和三殿下聯姻,笑得合不攏嘴,為父身為臣子,見到陛下開心,為父自然也開心。”蘇遠道話裏話外是藏不住的欣喜。
蘇瑾裳抱住他的手臂,撒嬌道,“皇上開心父親便開心,父親開心女兒便開心!
落水被救,一見傾心,提出聯姻,前世在她身上發生的事,如今又在蘇鳳婉的身上開始重演,真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裳兒,你想不想看看聖旨?”蘇遠道從懷中掏出一卷聖旨,示意她接過去看看。
蘇瑾裳接過聖旨,一點一點的攤開來。
她驚覺這道聖旨除了名字是蘇鳳婉,餘下內容與前世皇上賜給她的那道一模一樣,莫非她和蘇鳳婉的命運對調了?
“裳兒,你怎得了,莫不是被皇上的字給嚇到了?”蘇遠道見她麵露震驚,以為她是在驚訝皇上身為一國之君的字跡竟能如此潦草。
蘇瑾裳搖搖頭,卷起聖旨交還到蘇遠道手裏,“女兒是舍不得婉兒出嫁,朝夕相處的妹妹一時
間嫁人便嫁人,女兒心裏頭有些難過。”
“是啊,今日是婉兒,花朝節過後隻怕又到你,為父一想到日後你們全都將離為父而去,為父這心裏頭便一陣陣泛酸。”蘇瑾裳的話如同一盆涼水衝淡了蘇遠道心頭的喜悅。
蘇瑾裳沒話,暗自垂下頭出神。
她又何嚐不想陪伴在父母膝下,然而前世的仇恨她無法忘卻,午夜夢回時,沈書珩羞辱的話語,冷漠的眼神,如同魔咒一般印在她的腦海當中,揮之不去。
“老爺,賓客們全都到齊了,就等您一個人呢。”下人在門口衝著房內喊道。
蘇瑾裳聞聲,對著蘇遠道問道,“父親,什麽宴會?”
蘇遠道被下人一提醒連忙想起來,他來這是叫裳兒去參加宴會的,“如兒和墨公子合力把橫行數月的土匪頭子鏟除了,為父以為這是大喜事,特意為他們辦一桌宴席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