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說話憑良心
蘇清樂注意到腳邊的東西，彎下腰把貓兒抱進懷裏，“貓兒，你是從哪來兒的呀？”
“喵喵喵!”
沈清歡指著貓兒，驚聲道，“這白貓是上午被裳兒丟出去的那隻!”
“喵!喵!喵!”貓兒伸長腦袋對著沈清歡齜牙咧嘴。
沈清歡輕笑一聲，走到蘇清樂身邊，捏住貓兒的臉頰，“東西還會記仇，正好皇宮裏有許多喜食貓肉的娘娘，明兒我便讓裳兒把你贈與她們。”
貓兒嗚咽一聲，又縮回蘇清樂懷裏。
蘇清樂見貓兒害怕的模樣，笑著摸了摸它的下巴，“歡兒你莫要逗它了，你瞧它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沈清歡晃了晃貓兒的臉頰，“知道怕啦？誰讓衝本宮齜牙咧嘴的。”
家丁走進房內，“老爺，奴才在二姐院裏發現了這個!”他著舉起手中的油紙袋。
他話音落下，隨後又走進一個紫衣丫鬟，手裏端著一個托盤。
“雪兒，你來這做什麽!”蘇鳳婉冷聲問道。
這是她院裏負責做點心的丫鬟。
雪兒低下頭，“回姐的話，順子沒手端桂花蜜，奴婢心思手裏也沒活，便幫著他把盅督表姐院裏。”
“拿上來。”蘇遠道道。
順子把油紙袋捧到蘇遠道麵前。
他看到裏麵裝的東西後，眼神瞬間變得冷冽。
蘇鳳婉語氣顫抖，“父…父親，您怎麽了？”
蘇遠道沒話，沉著臉把油紙袋丟到蘇鳳婉麵前，“怎麽了？你自己看看這裏麵是什麽，竟還敢問我怎麽了!”
蘇鳳婉撿起油紙袋，心翼翼地拉開一道縫隙，看到袋子裏裝的是什麽後，手一抖，袋子掉在地上，東西塞一地。
“花生!”沈清歡忍不住叫出聲。
蘇清樂神色微微一變，看向坐在床上的蘇瑾裳。
“不!父親，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您讓沈大夫嚐嚐那兩盅桂花蜜，女兒相信沈大夫一定會證明女兒的清白!”
蘇遠道冷哼一聲，收回目光，略帶歉意的看向沈大夫，“麻煩您了。”
“無妨。”沈大夫完走到紫衣丫鬟麵前。
他掀開盅蓋，先嚐了蘇清樂那盅，又嚐了嚐蘇鳳婉那盅，最後搖搖頭走回蘇遠道身邊。
“蘇大人，二姐和表姐的桂花蜜裏都摻有花生。”沈大夫道。
蘇鳳婉往後退兩步，“不可能!絕不可能，父親，您聽女兒解釋，一定是蘇清樂和這大夫聯合起來陷害我，父親，請您明鑒，女兒從未有謀害姐姐之心啊!”
蘇遠道額頭青筋暴起，“一而再再而三，你是真當我好糊弄？巫術才過去幾日，你又整出花生投毒，蘇鳳婉，你心思如此歹毒，究竟是隨的誰啊!”他最後一句話是吼出來的。
蘇遠道捂住胸口，隻感覺一口氣卡在胸腔裏，上不去也下來。
沈大夫忙走到蘇遠道身邊，替他拍背順氣，“蘇大人，您有肝氣鬱結，千萬不能動這麽大的火氣。”
“沈大夫，你我怎能不氣，婉兒如此作風，還是要怪我蘇某人教女無方啊!”蘇遠道著狠狠往自己大腿上拍下去。
蘇瑾裳連忙爬下床，走到蘇遠道身邊，攙扶住他，“父親，您消消氣，先聽聽婉兒怎麽，也許這其中真有誤會。”
蘇遠道用手捂住眼睛，哽咽道，“裳兒，這事兒為父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為父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蘇瑾裳鼻頭一酸，“父親…”
蘇遠道拍了拍蘇瑾裳的肩膀，目光冷漠的看向蘇鳳婉，“你不是要解釋嗎，我就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蘇鳳婉跪著爬上前，“是她，都是這賤婢指使女兒做的!”
她用手指向諾兒，“父親，這賤婢表姐姐欺負她，想讓女兒給她出口氣，於是便想出這個餿主!”
她爬起身，走到諾兒麵前，狠狠扇了諾兒一耳光，“賤婢，都是你，都是你害得姐姐昏迷，你還不快去向父親求饒!”
諾兒捂住臉，雙腿跪地，“老爺，奴婢沒有啊，是二姐脅迫奴婢，二姐她隻是和大姐開個玩笑，若奴婢不做，她便將奴婢逐出夏苑!”
“你胡什麽!”蘇鳳婉咬牙瞪向諾兒，抬手就要往她臉上扇下去。
“慢著。”蘇清樂的聲音響起，“妹妹，諾兒一個丫鬟怎能指使的動你一個主子，況且你也不像是會被牽著鼻子走的人兒。”
沈清歡接過話頭，“本宮瞧著蘇妹妹可是精明的很，不如先聽聽這丫鬟怎麽，本宮在宮裏見慣被娘娘們當刀使的宮女，這還是頭一回聽主子被下人利用。”
蘇鳳婉本想再什麽，見沈清歡也發話了隻好作罷，諾兒這丫鬟心思雖重，膽子卻遠遠不如晚春大，適才她會那些話，不過是怕會父親處死罷了。
如今她緩過了神，想必已經明白什麽話該，什麽話不該。
諾兒向沈清歡連連磕頭，“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她擦去眼中的淚水，一字一句道，“中午的時候二姐讓奴婢準備兩份桂花蜜，一份加花生，一份不加花生，她這樣可以栽贓給表姐，還隻是和大姐開個開玩笑，不會有什麽事。”
蘇鳳婉走到諾兒身邊，狠狠扇了她一耳光，“你這賤婢又開始胡，我何時脅迫往桂花蜜裏摻花生了，分明是你貪生怕死想陷害我!”
諾兒推開蘇鳳婉，從袖子裏掏出一根簪子，“這是證據，二姐用簪子作為奴婢為她辦事的獎賞”
蘇鳳婉一把打掉簪子，爬到蘇遠道腳邊，“父親，您千萬不能相信她，那賤婢是在胡，她不過是想讓女兒替她背黑鍋罷了。”
“你諾兒是在胡，那簪子是怎麽一回事，莫非是她去你房裏偷來的不成？”蘇清樂質疑道。
蘇鳳婉點點頭，“就是她偷來的，這丫頭剛進我院裏時手腳便不幹淨，若非是她做事還算勤快，我早把她趕出去了!”
“二姐，您話要憑良心啊，您捫心自問，奴婢何時做過對不起您的事？”諾兒著眼淚便流出來了，“奴婢是窮，可奴婢也有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