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上刀山下火海
時辰漸漸過去。
沈清歡回來時見到蘇瑾裳在自言自語，走進房門才發現榻上多了一隻雪白的貓。
那隻雪白的貓正在啃不知放了多久已經發黑的鹹魚，她胃裏一陣翻湧，連忙捂住鼻子，“裳兒，這隻貓哪來的？”
蘇瑾裳想事情想得出神，並未聽見沈清歡叫她。
“裳兒！”沈清歡大喊一聲。
“啊？”蘇瑾裳回過神，抬起頭見到沈清歡麵上有些驚訝，“歡兒，你怎麽回來了，婉兒沒留你在她那用午膳嗎？”
“先別這個，你快把那隻貓丟出去。”沈清歡幹嘔兩聲，感覺胃裏的東西隨時都會噴腔而出。
蘇瑾裳恍然想起來沈清歡最討厭鹹魚味。
她快步走到床榻邊，正準備把貓兒丟回空間時，貓兒忽然把啃到一半的鹹魚丟在床上，一溜煙鑽進床底裏。
蘇瑾裳還未反應過來，貓兒又抱著它過節才舍得拿出來舔一口的至尊鹹魚跳回床上。
沈清歡整個人已經臨近崩潰，她大步衝出房外，彎下身把胃裏的東西吐了個精光。
貓兒津津有味的啃著鹹魚，蘇瑾裳抓住它的後頸脖，接著把它和那兩條鹹魚一起丟進空間。
她走出去，“歡兒，你可好些了？貓兒已經被我丟出去了。”
沈清歡擺擺手，“我沒事。”
蘇瑾裳拉著她走進房內，她剛想捂住鼻子，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撲麵而來。
她深吸幾口氣，“好香，這是什麽味道？”
“百花香。”蘇瑾裳拉著她坐下來，扯開話題，“你還沒你為何這麽快就回來了呢?”
“我以出恭為由溜走了。”沈清歡喝了一口水，繼續道，“你妹妹的畫藝實是一言難盡，我幼時隨便一畫都比她那幾幅好。”
蘇瑾裳噗呲一聲，，“你話的如此直白也不怕婉兒傷心。”
“好就是好，壞就是壞，父皇，他最喜歡我有什麽什麽的性子，若是尋常女子這種性子自然好，隻可惜我是公主。”沈清歡到後麵語氣裏多了幾份憂愁。
蘇瑾裳看著她的眼睛，“歡兒，在我這你就是尋常女子，你想什麽都可以，無須顧忌。”
沈清歡一把抱住蘇瑾裳，麵上是隨時都會哭出來的神情。
房外。
蘇鳳婉雙手緊緊抓著袖子，一副隱忍狀。
她見沈清歡遲遲未歸便去溷藩附近尋她，聽掃地丫鬟才知道她往冬苑的方向走。
她追過來想叫公主回去用午膳，誰知竟撞上她們背後嚼舌根，嗬！公主有什麽了不起，遲早都會淪為和親工具！
蘇鳳婉越想越生氣，狠狠往牆上踹了一腳，“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惡狠狠地瞪著牆。
“什麽聲音?”沈清歡站起身。
蘇瑾裳也聽到房外的動靜，“可能是貓兒回來了，我出去看一下。”
蘇鳳婉聽見開門聲，慌忙跑走。
蘇瑾裳推開房門左顧右盼的看了一圈，視線瞥見窗底的一條素色帕子。
她走過去，撿起帕子，上下看了看，這不是蘇鳳婉的帕子嗎?
沈清歡走出來，“怎麽了，裳兒?”
蘇瑾裳把帕子收進袖中，“沒事，我們去婉兒院裏吧，方才你借著如廁溜走，她見你遲遲不回來定會著急。”
“也對。”沈清歡道。
夏苑。
兩人一進門就看到蘇清樂一個人在用午膳，她見到她們放下筷子，“你們來了，快一起吃吧，婉兒也不知去哪了。”
“姐姐，婉兒沒和你在一起嗎?”蘇瑾裳問道。
“婉兒見歡兒許久未歸便出去尋，這一去人便沒影了。”蘇清樂著招呼她們坐下，“你們快別站著話。”
沈清歡往她身邊坐下，“我鬧肚子，所以去的有些久了。”
蘇瑾裳看了她一眼，笑著道，“是啊，鬧肚子鬧到我院裏來了。”
蘇清樂一副“我懂我懂”的神色，她轉頭看向蘇鳳婉的丫鬟，“諾兒，你去再添兩幅碗筷來。”
“是。”諾兒雖有些不情願，然而見沈清歡在場也不好發作。
諾兒剛邁出房門，迎麵便撞上了蘇鳳婉，她見到蘇鳳婉如同見到救命稻草，“姐，您終於回來了。”
蘇鳳婉見她如釋重負的模樣，問道，“怎麽了？”
諾兒語氣裏充滿委屈，“大姐和公主一來，表姐便指使奴婢做這做那，奴婢知道奴婢本分是伺候主子，可是奴婢是姐您的丫鬟。”
她著向蘇鳳婉行了一個禮，“姐，奴婢先去拿碗筷，否則晚了要遭表姐的罵。”
“站住。”蘇鳳婉著往諾兒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
諾兒捂著臉，眼中泛著淚光，“姐，可是奴婢錯什麽?”
蘇鳳婉目光譏諷，“表姐姐為人我一向清楚，她若真有你的跋扈，也不至於成日挨嬸娘罵!丫鬟的本分除了伺候主子那便是不背後議論主子!”
“你挑撥我和表姐姐的關係，妄圖把我當刀子使去替你出氣，真是好重的心思!”蘇鳳婉語氣惱怒，著又往諾兒臉上扇了一耳光。
諾兒雙腿跪地，拚命的向蘇鳳婉磕頭，“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奴婢再也不敢了。”
蘇鳳婉把諾兒從地上扶起來，“若你真心知錯，那我便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諾兒抬起頭，“姐請，隻要姐能消氣，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在所不辭!”
蘇鳳婉把頭湊近她的耳邊，諾兒聽了她的話，雙眼瞪大。
她見狀，“怎麽?你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麽，我既沒讓你殺人也沒讓你放火，不過是想你讓同她開個玩笑罷了。”
諾兒低下頭，雙手“奴婢…奴婢…”
“你不願意?”蘇鳳婉語氣陰狠，“那我也不強求你，今夜你便收拾包袱離開夏苑吧。”她著轉身便要走。
諾兒連忙跪在地上，抱住蘇鳳婉的腿，“姐，奴婢離開夏苑，你讓奴婢去哪啊?”
“愛去哪去哪，反正夏苑是容不下你這尊好吃懶做的大佛。”蘇鳳婉冷冷的道，一腳踢在諾兒的膝蓋上。
諾兒吃痛鬆開手，再次抱住她的腿，“奴婢做，奴婢做，隻要您不趕奴婢走，奴婢什麽都願意做。”
蘇鳳婉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對嘛，這才是我的好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