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遷出蘇府
“我…做了什麽？”周淑慎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幾近昏迷的葉靜嫻，身後響起蘇遠道的聲音。
“無事，慎兒，你不必驚慌。”他輕輕拍著周淑慎的後背，試圖放鬆她緊繃的神經。
蘇鳳婉一股怒氣直衝心頭，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周叔慎。
“父親，你未免偏心的太過了！”蘇鳳婉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周淑慎，“什麽叫無事，我娘親險些被她活活掐死啊！”
葉靜嫻拍了拍蘇鳳婉的肩，艱難的直起身子，眼中噙滿淚水，“瑾姐姐，這些年我自知有愧於你，因此處處仔細生怕你因我煩心，獨獨未料你已憎我入骨，若我死了能解你心頭怨恨，下九泉我也無憾了。”
“娘，您若死了，女兒該怎麽活啊！”蘇鳳婉抱著葉瑾嫻大哭起來，“嗚嗚嗚，妹妹尚未學成，您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蘇遠道心中一軟，讓婉兒與娘親分離，終太殘忍了些。
周淑慎沉默的看著她們，心裏頭卻堵的發慌。
酒樓裏她雖昏迷，卻依稀能聽見他們的談話。
葉靜嫻對她機關算盡，現下她反倒成了心腸歹毒，一心想讓她們母女人隔的毒婦。
蘇瑾裳走到葉舟淑慎身邊。
她盯著葉靜嫻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道。
“葉姨娘，裳兒句冒犯話，您加害我母親在先，如今又顛倒是非，您一心向佛，豈不知，種什麽因得什麽果”
“爹爹，你以為女兒的是否在理？”蘇瑾裳頓了頓，繼續道，“娘親為人善良，若非如此，又豈會著了葉姨娘的道，險些被汙去清白！”
蘇瑾裳的語氣逐漸變得咬牙。
她此番舊話重提，目的為讓爹爹記著這一切都是葉靜嫻自己咎由自取。
爹爹沙場上雷厲風行，對自家家眷可是心狠不起來，且不他們之間昔日的情分，僅是蘇鳳婉和蘇鳳如就足以讓父親心軟。
尤其是蘇鳳婉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實乃我見猶憐。
周淑慎心中一暖，握住蘇瑾裳的手。
聽到蘇瑾裳講的這些話，蘇鳳婉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憎恨
蘇鳳婉抬起頭，眼淚汪汪的望著蘇遠道，“父親，請您三思，無論如何我娘同您都有多年的情分在啊。”
她把視線投向蘇瑾裳，目光中隱隱帶著幾分怨恨，姐姐，我娘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狠心一定要把她逼上絕路？”
蘇瑾裳迎上蘇鳳婉怨恨的目光，“妹妹可曾聽聞過一句話?”
看著蘇鳳婉疑惑的眼神，蘇瑾裳笑了笑，眼神驀然變得陰冷。
“自作孽不可活！”
蘇鳳婉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她回神再看，蘇瑾裳眼中的陰冷蕩然無存，隻剩下滿滿的笑意。
“妹妹無須害怕，姐姐適才是同你開玩笑。”
莫非真是她多心了，蘇瑾裳一向神經兮兮，做出如此舉動實屬正常。
正當蘇鳳婉想得出神，蘇遠道的聲音響起。
“葉氏，固然夫人行為有失，歸根是你咎由自取，明日一早你便收拾包袱遷去城郊，思過四月即可歸府，陸廉文，念在你為蘇府勞心勞力這些年的份上，饒你一命，亮前離開蘇府即可。”
看著陸廉文懊悔的模樣，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周淑慎開口了，“陸廉文，你我之間從此兩清，你不再欠我什麽。”
“夫人……”陸廉文抬起頭看向周淑慎，明白自己今後再無機會陪伴在她身旁。
蘇遠道看向蘇瑾裳，“裳兒，你母親今夜由我照顧，你累了一，回去早些歇息。”
蘇瑾裳無聲的點點頭，目送著蘇遠道和周淑慎離去。
葉靜嫻如釋重負的癱倒在地。
老爺的話暗示她還有機會，四個月，隻要熬過那四個月，葉靜嫻，今日我所受之屈辱，來日我定會親自向你討回來！
蘇鳳婉被葉靜嫻這副模樣嚇到了，“娘，您沒事吧?”
葉靜嫻一把抱住蘇鳳婉，麵上難掩喜悅，“娘沒事，娘果然沒有白養你，好女兒，你真是娘的好女兒哪！”
蘇鳳婉一頭霧水，不明白娘親在高興什麽。
陸廉文爬上前，拉住蘇瑾裳的衣角，“裳兒，你聽陸伯解釋…”
“陸伯，珍重。”
蘇瑾裳彎腰扯開陸廉文的手，扭頭大步離去，再沒有任何的停留。
情字頭上一把刀，忍或殘忍，陸伯是後者，為得償所願不惜傷害娘親。
她對沈書珩是前者，他開心她便開心。
即使是眼睜睜看他納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為妃，一個月不來一次她宮裏。
在遍布豺狼虎豹的深宮裏，她不惜用命護住他與其他女饒孩子，隻因那孩子身上流淌著他的血。
如此卑微去愛又如何。
他不曾給過她半分真心，數十年的寵愛，為了不讓她懷上孩子，不惜在她飯食裏加入紅花。
雨停了，空氣中彌漫一股泥腥味。
葉靜嫻推開房門，隻見蘇鳳婉坐在床上，雙眼紅腫。
她走到床邊，“婉兒，娘明日便要離府了，日後你一人待在府裏，定要韜光養晦，斂去鋒芒。”
“娘，女兒舍不得你。”蘇鳳婉哭著撲進葉靜嫻懷裏。
葉靜嫻揉著她的腦袋，“娘很快便會回來，你仔細著蘇瑾裳，這賤丫頭絕不是麵上瞧著的簡單。”
“女兒謹遵教誨。”蘇鳳婉抬起頭看著葉靜嫻，目光堅定還帶著幾分怨恨，“娘，您放心，女兒一定會為您報仇！”
“阿嚏，阿嚏，阿嚏……”
蘇瑾裳坐在空間的草地上，連打了幾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不以為然的繼續揪著貓兒的胡須玩。
房門被推開時，蘇瑾裳連忙退出了空間。
蘇鳳婉端著一盤點心，“姐姐，這是我院裏廚房新做的點心，我特意端來與你一通品嚐。”
蘇瑾裳摸了摸肚子，正好她也餓了。
兩人各拿了一塊，如尋常人家姐妹一般聊了起來。
“明日的賞花宴，姐姐想好帶誰去了嗎?婉兒長這麽大還從未入過宮呢。”蘇鳳婉著暗暗觀察蘇瑾裳的神色。
蘇瑾裳裝作聽不懂，咬下一口點心，“沒呢，明兒葉姨娘遷去城郊，妹妹會去送行吧?到時勞煩妹妹代我向姨娘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