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因成謎
熙熙攘攘的街道，各色的攤擺在兩旁。
不少行人望向空，他們好像……看到空中劃過了一個人？
蘇瑾裳抱著貓兒摔在空間的草坪上，她輕輕地拍了拍貓兒的腦袋，“醒醒！快醒醒，我要把你的鹹魚吃光了。”
貓兒是空間靈，因為它蘇瑾裳才能回去前世，隻是每回去一次貓兒的靈力就會受到重創。
平時一聽見鹹魚，貓兒睡得再睡都會跳起來，蘇瑾裳想到這歎了一口氣，它這次起碼要睡上半個月，若不是娘親的死期漸漸逼近，她絕不會讓貓兒去冒險。
蘇瑾裳意識一收離開空間。
她一路漫步到前世最不願意踏足的東院。
院裏的嬤嬤見到蘇瑾裳有些吃驚，“大姐，夫人這會正在花園裏聽曲，您可以先去房裏坐一會。”
蘇瑾裳點點頭，不再停留。
溪水在橋下涓涓流淌，婉轉悠揚的戲曲聲傳來，遠遠望去一個婦人坐在涼亭裏，麵容姣好，完全不像三十出頭的人兒。
“娘！”蘇瑾裳大喊一聲，跑著朝婦人趕過去。
“裳兒，你今日怎麽有空來看娘親？”周淑慎拉住她的手手腕，麵上難掩欣喜。
“女兒這不是想您了，最近忙著研習武功，好些時日都沒來您院裏了。”蘇瑾裳道。
周淑慎聽見習武，眉頭皺了皺，“你爹爹也真是，就知道讓你一個丫頭舞刀弄槍。”
“不怪爹爹，您是沒看到女兒每有多開心，這皇帝可真不公平，有趣的東西偏偏成了男子專屬，女子們隻學些什麽無聊的琴棋書畫。”蘇瑾裳撅了撅嘴，儼然一副無知大姐的模樣兒。
周淑慎揉了揉她的腦袋，“傻丫頭，你這個年紀當然喜歡打打殺殺，娘親那會也跟你一樣，哪讓你爹爹帶你去校場上親眼瞧瞧，心不要哭鼻子。”
蘇瑾裳笑了笑不作回答，轉而把頭靠在周慎淑的肩膀上，戰場校場哪有人心可怕，被最愛的夫君和最親近的妹妹耍的團團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至親慘死，卻無能為力……
太陽落去，月光透過窗子照射進房內。
蘇瑾裳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眼見著明日就到娘親明的死期，她卻沒弄清楚娘親究竟是因什麽而自盡，本想回到過去套沈書珩的話，結果弄巧成拙激發他的變態屬性。
她隻能斷定這事和西院的人兒脫不了幹係。
一夜未眠。
蘇瑾裳站在窗口旁，色漸漸露出魚肚白，一縷晨光打朝在她的臉上。
房門被推開，一個黃衣丫鬟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四個手持托盤的粉衣丫鬟。
黃衣丫鬟見蘇瑾裳穿著單薄，忙抓起一件外裳給她披上，“姐，您仔細些別著涼了，眼見要到花朝節，您凍出風寒就糟糕了。”
“我凍出風寒，這花朝節你便替我去罷。”蘇瑾裳側過身身，目光上下遊移，不動聲色地把丫鬟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姐切莫胡，自古哪有丫鬟替主子參加花朝節的理兒，奴婢也是怕姐錯過了花朝節，今後尋不到如願郎君，奴婢聽聞宮裏的那幾位殿下，是世間最優秀的男子。”晚春眼中充滿憧憬。
她也想嫁給宮裏的殿下為妻，哪怕是給他們當通房丫頭，也好過被許配給有力無腦的家丁和普通的農夫草包。
“想的這麽入神，莫非晚春你是想嫁人了？”宋知意笑著打趣，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綠蘿見自己心思被猜中，雙頰頓時燒紅，“奴婢才不嫁人，奴婢要伺候姐一輩子。”
隻有跟著蘇瑾裳，她才有有機會給殿下當通房丫鬟，伺候好了，興許還能混個妾做。
蘇瑾裳不再往下接話，徑直走到銅鏡前，吩咐丫鬟們替她梳妝打扮。
重生這麽久也沒有機會好好照鏡子。
看著倒映在鏡子裏的臉，她不禁伸手去撫摸，前世風吹雨打，皮膚幹燥的如同暴曬過的黃土地，一時間倒還適應不來這麽細膩的觸福
“姐，白的和紫的您要哪件？”
蘇瑾裳還未開口，晚春先變得怒氣衝衝，“霜兒，我和你姐喜歡白色，這麽簡單的事兒都記不住，你腦子拿來做什麽用！”
“不用了，去把我那件皖繡裙拿來。”蘇瑾裳道。
霜兒點點頭，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晚春的臉色，連忙又著一條裙子跑回來。
皖繡裙采用的是明黃緞撚金絲縫製，布料是江南一帶最好的絲綢，由隱退數年的十位老繡娘不分日夜聯合趕製的，一共耗時了三個月，世上僅此一條，其價值無法衡量
腰間一朵朵細梔子繡花，泛著五顏六色的光，裙身下擺的薄紗上鑲嵌了近百顆珍珠，尋常人家別買，連見都很難見到。
蘇瑾裳在丫鬟的伺候下換上了皖繡裙，漂亮的不可方物，如同仙下凡。
晚春咬了咬牙，再次開口，“姐，皖繡裙會不會太過隆重，留仙裙大氣素淨，不僅輕便還符合您的氣質。”
“今日是爹爹歸京的日子，我身為將軍府的大姐，更是兄弟姐妹們的表率，怎可因為貪圖輕便就穿的如此寒酸。”蘇瑾裳留給她們一個背影，“今日我去西院用膳，你們不必跟來。”
陽光明媚，蘇瑾裳走在黑白交替的鵝軟石路上，裙上的繡花太逼真，引來不少蝴蝶翩翩起舞。
她在心中暗暗算著時辰，爹爹這時應該到達皇宮了，接受封賞還得參加宴會，一套流程走下來，起碼要到黑才能歸府。
前世嬤嬤和她，娘親死前去過鶴雲樓，誰會約娘親去茶樓呢，娘親一向不愛與人交往，一旦出門無論去哪都會讓下人陪同，獨自一人更是從未出現過。
娘親未嫁給爹爹前與西院的二姨娘是關係親密的手帕交，所以她才肯定娘親的死與西院脫不了幹係
蘇瑾裳在將軍府後門停下腳步。。
她用輕功躍上牆頭，身輕如燕，蜻蜓點水一般踩過一個又一個屋簷，大街上行人匆匆，全然未注意頭上有個身影在穿梭。
她站在酒樓前，望向掛在門板上的牌匾，上麵刻著三個大字，鶴雲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