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兵臨城下
所見三人上前,孤獨寂神色一變斂去疑色,對著三人拱手笑道:“了意道友、了絕道友、了空道友,幸得三位道友相迎老夫羞愧難當,應是老夫還望恕罪才對。”
三人聞言皆是相視一笑,其中了意上前道:“你我都是老相識,說這些客氣話幹什麽,來孤獨老友這邊請,我們三人特地準備了好酒好菜為老友你接風洗塵。”
孤獨寂聞言眉頭微皺而後說道:“現在戰鬥事緊急,我們卻好酒好菜,依老夫之見有些不妥。”
此刻了絕便站出來道:“說起來卻是催得老友有些急了,那調令是兩日之前發下的,兩日前此地的確是情況危險,不過好在我們三人已經挺過,戰線也已經推進一百餘裏。相比而言的話,現在已沒有那麽緊張了。”
最後的了空也說道:“再說若是有人要強攻此山,依我們四人之力,除非是紫冥三大尊者之一親臨,不然都無法攻破我們這金湯之壁!”
“來吧老友,許久未見喝上幾杯無傷大雅。”
孤獨寂難以推遲三人盛情,便在簇擁之下來到了一座早已準備好的閣樓中。
三人早已準備好酒菜,在孤獨寂上桌之後,又搬出數壇好酒來。
“來,老友,此酒乃是我們從此山塵封窖藏中找到,保守都有數百年,此酒用來為老友接風洗塵,恰好恰好。”
了絕說著便打開一壇酒的封泥為孤獨寂倒上了一壇。
看著碗中泛著微黃的窖藏好酒,孤獨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法察覺的疑色,他端起酒碗聞了一下。
此酒之香醇厚清香倒是難得一見的好酒,至少以孤獨寂的經驗來說這酒沒什麽問題。
而且此時了絕也為其他人倒上同一壇美酒而後端起酒碗道。
“來老友,我們先喝一碗。”
說罷三道人都端起酒碗,孤獨寂也伸出酒碗一碰,而後一同仰頭飲盡。
烈酒入喉滑入胃中,瞬間便有一股暖意在胸腹流淌甚為舒適。
但孤獨寂一邊喝酒,他的一隻眼卻是注視著麵前的三人,他三人也都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一切都看起來是那麽的合理,一切都看起來是那麽的合情。
老友許久未見,即便頂著大戰在麵前,都不惜要痛飲一番。
或許換做是在其他時候,孤獨寂不會有任何的疑問。
但是現在孤獨寂的心中卻有一股莫名的疑慮不斷的回蕩在心頭,這種感覺讓孤獨寂謹慎,讓他能夠懷疑任何看似合理的一切。
也正是如此才讓他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
當然孤獨寂雖然心中生疑,但完全沒有任何的表現,他與三大道人一同暢飲說笑,正如那三個道人一般。
這一切都是那麽的合情合理,也正是因為那麽的合情合理,才會在某些方麵那麽的非情非理。
如此四人談笑風生對酒暢飲,直到深夜方停。
而在同時,八爻山中。
四方殺陣嚴陣以待,陳義端坐南峰主位,他的眼神散漫的注視著麵前的陣盤,左手慢悠悠的揉著右手的手心。
而在陣圖之上,巴山聯軍的攻勢,如一把利刃一把刺入了紫冥族數百裏範圍,甚至衝得最前一部,都要殺到紫冥族的邊境大城了!
看著紫冥族全線潰敗的局勢,陳義咧嘴輕笑。
“哈哈哈,傳聞中的玄尊不過如此,隻要集合我聯軍精銳戰力將你們一個個要塞據點拔除,你們那不可戰勝的神話,便如童話一般可笑。”
說著他眼神注意道前鋒即將抵達的哪一座變成,對著一個收下傳令道。
“你去給那一隻前軍傳令,這座城中的人,一個不留,全部給本尊殺光。”陳義淡然說著,根本沒有再意那將會是怎樣的屠殺。
那個屬下得令,便立即化作遁光離去。
陳義咧嘴輕笑,似乎紫冥族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而此刻,在西峰之上的了宗也等道一個信使來報,而此人正是魈運子。
了宗見魈運子來了便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兩人都已入局。”
“很好,你回去需要駐守之處吧。”
魈運子回道一聲得令便離去,而了宗則向南峰的陳義傳音道:“陳尊者,人已到位,現在可以開始第三步。“
陳義聞言臉上露出期待許久的神色,他咧嘴一笑右手一揮卷起光袖與臂,蒼勁有力的手緩緩取出一枚令牌在手。
“傳本尊法旨,開八爻大陣,向整個巴山放出消息,紫冥三尊之一的鬼尊中吾計策,被困八爻山,不日便可將其困殺與此!”
陳義話一說完便有數十弟子領命,各自化作一道道遁光,將整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擴散到巴山的每一個角落。
同時,八爻山中,以八座山峰為陣眼,一座巨大的陣法運轉在整個八爻山中,一時間八爻山中山移地走,將中央位置空出一個千丈平地,四周也徹底圍死,隻剩下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
莫大的法力組成一條條具有滅殺之力量的光線,此滅殺光纖連通八大主峰,讓此地徹底成為一個絕境!
這個困局可謂已達到完美,但此時在陳義的眼中,此陣卻並不是最完美。
“這個陣中還是缺少了一點什麽?”
陳義喃喃說道,片刻之後他眼內神光一閃,伸出手將麵前的一隻蠟燭拿起,他嘴角一笑對著蠟燭吹了一口氣而後伸手一送。
便見他手中的蠟燭化作一道流光徑直射到了八爻山正中的平地上,且在落地的同時,蠟燭之上螢火狂燃,化作一團火球,隨後火球散去從那火球中出現一個被八條鎖鏈束縛的人影。
這個人影帶著讓巴山眾尊畏懼的鬼麵,雖然隻是一個幻影,但這個被束縛的人影還是讓幾大尊者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幻化的假人,正是鬼尊模樣!
做完這一切的陳義露出一絲邪魅之笑,同時環抱雙臂自言自語。
“大局已成,隻等誘餌上鉤了。”
……
就在八爻山設局的同時,遙遠的紫冥族內,某一處無名山巔上。
玄尊獨坐山巔方庭,他平穩的端著一杯靈茶,悠然的品味著靈茶之甘。
此刻,山巔有勁風吹過,那風吹得桌台上放置的羽扇搖曳,而且這風中還有血的味道。
玄尊放下茶杯,雙目泛著犀利的神色注視著麵前的一切。
赫然在他的眼前,戰火彌漫,狼煙彌天!
巴山前軍,已經兵臨山下。
局勢已到了萬分緊張的時間。
在極端緊張的局勢中,玄尊卻是淡然的說著:“此茶雖是此地特產名茶,但比之皇城貢茶還是差了一些味道可惜可惜。”
他輕描淡寫的阿品味著杯中靈茶,卻是絲毫不在意眼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個渾身浴血的巴山修士。
此人身材壯碩麵路凶光,渾身都是粘稠的鮮血不斷的流淌,但這些血不是他的,是被他所殺的敵人的。
而且最為矚目的是,他手中赫然提著一架十分巨大的弩炮!
此弩足有整個人一般巨大,精鐵煉製的弩炮口泛著肅殺寒光,他雙手抓著這巨大的弩炮,似提一隻雞仔一般輕鬆。
此人神力之強驚世駭俗,而同樣強悍的還有他的修為。
他手中的這一挺弩炮,並不是用人力來驅動的,而是安裝在浮空戰艦之上的艦炮,需要用到戰艦龐大的法陣供給法力才能驅動。
而此人,光靠自身法力便能使用如此弩炮,他的修為赫然也達到了元嬰中期的地步。
強悍如斯,壯碩男子冷目注視著玄尊,他將手中的艦炮對準了玄尊,口中嘲諷道:“呆子,死到臨頭你還敢在本大爺麵前喝茶,是誰給的你這般勇氣。”
此時玄尊才放下茶杯,悠哉的拿起羽扇輕搖同時回道:“呆子,多麽親切的稱謂,在我此生中,你不是第一個這麽叫我的人,但卻是這幾百年來,敢第一個如此叫我的人。”
轉所男子聞言咧嘴一笑,將手中的弩炮湊近一些,壓低聲音說道:“哦,看來你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咯?”
“不算有頭有臉,隻是眾人見我都給我幾分薄麵。”玄尊自若的回答。
“那你知道老子這一路殺了多少你這般有頭有臉的人物嗎?”壯碩男子威脅一般的說著。
玄尊啞然一笑沒有回答。
壯碩男子此時卻收回弩炮,徑直坐在了壯碩男子對麵。
“老子知道你是誰,但無論你是誰,老子都要你知道,在這弩炮向你頭上開一炮的時候,你的修為都救不了你自己,老子現在已將此山包圍了,而且此山之後的哪一座城池也要被來自攻下了。”
聽了壯碩男子這些話,玄尊淡然笑道:“哦,看來我已徹底敗在你們聯軍手下了。”
“那是當然,而且隻要老子願意,老子一聲令下,老子的大軍便能攻破後麵哪一座城池的大門,到時候老子要將這一座城市血洗一空。當然,如果你願意配合老子的話,這樣的慘劇其實都可以避免。”
玄尊聞言,依舊是毫布慌亂的回答:“看來,你是在威脅我了。”
“老子不是威脅,而是給你兩條路,一條是要你當我們的狗背叛你的族人,第二條是被老子一炮轟成殘渣。”
壯碩男子說著一把將桌上的茶壺拿在手中,也部在意那茶壺中的茶水燙嘴,一口便將其喝完,甚至連茶葉都嚼在口中吞了下去。
玄尊所見依舊是淡然一笑說道:“看來你們已經認為,紫冥軍大勢已去,毫無還手之力了。”
“那是當然,從戰線開始向內推進近千裏,沿途你們所有的軍力據點都被我們拔除,你們已敗軍如山倒,再無勝算!”
就在壯碩男子說完之後,玄尊卻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
長笑中,帶著一絲惱人的嘲諷,他在譏諷眼前人的無知,在嘲笑巴山聯軍的自大狂妄。
聽見這狂笑,壯碩男子當即一怒,他單手一把提起弩炮對準了玄尊。
“你笑什麽!難道老子說的話很好笑嗎?”
良久玄尊停下嘲笑凝神一瞪壯碩男子。
便是這一眼,讓壯碩男子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此刻玄尊淡然的說道:“你便天真的認為,紫冥族是真的不敵你們巴山聯軍嗎?”
“你什麽意思?”
“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什麽是欲擒故縱,甕中捉鱉嗎?”
此刻壯碩男子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