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路尋仙 第39章 摘旗的人
孤獨寂離開了,林岐與南引也回房休息,倒在床頭腦海之中不斷重演之前與孤獨寂交手的畫麵,那一招一式乃至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林岐的心神,直到入睡夢中還是那孤獨寂的三式劍法。
就這樣林岐心中日夜不斷操演其劍法精髓,對三式的理解也越來越深刻。
白天的日子比較充實,整個上午都是低階弟子跟隨嚴侍修行劍法與法力的時候,而下午則是被分配到了宗門的各處勞作,畢竟身為無常宗的一員便是要在宗門之中體現自己的價值。晚上則是自由時間,不過大多數的低階修士皆是進入苦修,而林岐則是操演那三式劍法。
上午的劍法修行之中偶爾會有師兄弟之中的比試,林岐對此興趣不大,他更加在乎當時在宗門外遇見的那個殘疾青年怎麽沒有出現。而南引則是興致高昂,還有那個金山破十分喜歡這個環節,仿佛舉起他的大劍,擊敗一個個的對手時才能感覺到真正的快樂。
但由於築基以上的弟子大都十分忙碌,在宗門之外的也比較多,所以麵對一群低階弟子,南引與金山破很快便是站在了這群弟子的頂峰一時間也是風光不小。
但林岐始終沒有出手,金山破和南引也不會主動去找苦吃,特別是在林岐對孤獨寂劍法理解更加深入之後,南引甚至覺得他的劍術在已經超越了練氣的門檻了。
但林岐卻並沒有滿足與孤獨寂的劍法,雖然孤獨寂劍法卓越,但終究是三式基礎的劍招,自己手中則有一本更加強大的劍譜,那便是從寶塔之中化形的那本劍譜。
混元劍決。
但這本劍譜太過深奧,乃至於林岐絲毫看不懂,隻能盼望下一次見到孤獨寂時向其請教了。
就這樣在長久的日出習劍,中午而勞,夜晚而修的日子之中,時間過了一個月,大家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熟,林岐三人也真正的融入到了那些低階弟子之中。
融入深刻了,他們當你是朋友了,閑談的時候一些大家都隱晦躲避的問題也搬上了台麵。
首先提出這個問題的是金山破,他在飯桌之上說道。
“為什麽我們上午習劍之時不去試劍台,哪裏多寬敞,不像林間空地。”
聞言的眾人皆是沉默,片刻之後才有人說道。
“試劍台,哪裏有那麽容易,看上麵那十八柄法堂的旗幟,意思是有八個劍堂的弟子在上麵丟了人,不是不去啊,在沒有奪回屬於我們的旗幟之時,上去便是丟人啊。”
金山破卻是把碗一砸憤憤道:“那白色的雲旗有什麽好看的,難看,還是我們劍堂的旗好看。”
另外一個弟子說道:“沒有辦法啊,我們築基之下的弟子本來就少,也沒有一個能夠出頭的弟子了,隻有內宗劍堂的蘇師兄還有這個資格站上去,但是他也好久沒有來我們外宗了。”
林岐聽到這個蘇師兄自然便是猜到了那正是蘇劍心,而他當初在宗門外的態度便能夠想到,他是不會站上試劍台的,而試劍台這件事情也隻能自己來解決,隻是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好的切入點來進行這件事情。
南引知道林岐的事情所以也沒有表態,而是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林岐的反應,畢竟試劍台之事非同小可,關係到一個派係的名聲,林岐你是否能夠頂得下來。
吃過了飯,眾人也接到了下午的任務,是去內務堂協助一匹法器的煉製,因為有些高階法器的煉製需要大量相對應氣息的法力加持,而煉劍自然是找劍堂人提供法力是最
好。
但就在要出發的時候卻是發生了一件事情,在集合地點哪裏少了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糙漢金山破了。
嚴侍抱著雙臂一臉怒氣,他看了看天色已然正午了,低沉的聲音甚至有些嚇人。
“這個莽娃,有誰知道他去哪裏了?”
下麵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沒有知情者。
也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身後的那麵命魂牆上有一快命魂牌逐漸變為了黃色。
見到這個情況,嚴侍的臉色也一下子嚴肅起來,他走到命魂牌之前看著屬於金山破的命魂牌,麵色憂慮。
林岐見狀也不由得擔心起來,這個大大咧咧的糙漢雖然有時候不怎麽懂事,但還是挺招人喜歡的。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大喊之聲。
“不好了,救命啊!”
而後一個破脈期的弟子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下撲到在地,嘴中流出一絲鮮血說道。
“堂主,堂主,不好了,金山破,快要被人打死了!”
林岐見狀心中頓感不妙,一下走上前去扶起那個弟子問道。
“發生什麽事情,金山破人呢?”
嚴侍也走上前來,一臉嚴肅的質問道。
“好好說一說,你們幹了什麽好事。”
那弟子聞言也露出膽怯的表情,低著頭說道。
“金山破,說要去摘掉試劍台的法壇旗幟,卻被法派的弟子訛住,強逼他上場對決,麵對那個法派弟子不是對手。”
那弟子說話聲音越來越低顯然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而後話語急促說道。
“快去救救金山破吧,他不是對手,又死活不下台,再不去他真的要被打死了。”
林岐聞言右手一下子緊握,嚴侍也一拍桌子,當即吩咐道。
“你帶他們去外事堂協助,南引,林岐你們兩人跟我來!”
林岐與南引隨即抱拳道。
“遵命。”
而後在嚴侍的帶領下匆匆的向著試劍台而去。
試劍台不遠,三人還未靠近,便是看到了圍在試劍台之外的數十名弟子,其中皆是法堂的弟子。他們圍著一個劍堂的弟子,抓著他顯然是控製住了他。
而台麵之上,正有兩個人影決鬥。
其中一人肌肉發達雙目圓睜,肩上扛著一柄等身大劍,正是金山破,但此時的金山破渾身是傷,淤青不斷,身上的衣服也留下一塊塊的燒焦痕跡,甚至半邊頭發都沒有了,他呼吸沉重,甚至於舞劍都困難,但他就是沒有倒下,仿佛膝蓋彎不下去一般。
而他對麵的是一個高瘦的修士,此人身體輕盈且極為消瘦,單手握著一把雙節棍,而棍身之上正燃燒一團不會熄滅的靈火,一下下擊落在金山破的身軀之上,發出一聲聲沉重的聲音。
林岐聽得心中捉急,想要去救下金山破,卻被南引抓住。
“等一等,靜觀其變。”
而嚴侍也站在台麵之下大喝道。
“金山破!你他媽在搞什麽,快點給老子下來!”
嚴侍一聲大喝,那高瘦修士也停下了手,畢竟一個堂主在怎麽也不能繼續動手了。
而金山破則是氣喘籲籲的將大劍放下,一隻手撐著膝蓋說道。
“嚴堂主,不要捉急,就快了,我就快耗贏他了,等他打沒了力氣,我就能贏了。”
嚴侍聞言氣的直咬牙,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而此時法派之中也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一聲風輕雲淡。
“嚴堂主不要捉急,按照規定,雙方未承認失敗不能幹涉,可不能壞了規矩,修彌你繼續。
規矩兩隻在那少年的聲音之中說的很重。
林岐也認出了此人,那少年正是當日堵酒的苟離。
嚴侍也怒了,他大喝道。
“規矩你大爺,金山破你給老子下來。”
苟離聞言嘴角一抽對著台麵上說道。
“修彌按規矩,不能下死手,但也不要太輕了,不然有些人忘記了規矩。”
那金山破也是犯了倔,硬是撐著不下來。在那高瘦修士修彌的棍影之下,眼角破裂皮膚燒灼翻起死皮。
嚴侍見狀,一把拉著南引說道。
“你上去,低階弟子之中你最強,換金山破下來,在不下來他內傷不小,治愈也是難事。”
但南引卻是麵露微笑,一隻手使勁搖著不上去,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是上去了孤獨寂不抽自己一層皮。
嚴侍心中詫異,心想你南引也不像無義之人啊。
南引隨即手指了一指,轉過頭才發現,林岐已經站上了試劍台。
嚴侍隨即一把拍在臉上心想。
“完了,這林岐雖然修為不俗,但還是差那修彌一段,在加上修彌法力深厚法術亦是不淺,今天算是完了。”
但下一刻隻見林岐一步躍起,身形在試劍台之上化作一片殘影,刹那之間來到金山破跟前,右手一動。
就在那一刹那,正在猛攻的修彌還沒有察覺發生了什麽便是感覺自己麵前突然傳來一道強大的劍影。
那劍影瞬息流逝,而自己居然被那劍影逼退了丈許。穩住身形才發現麵前多了一人。
林岐一隻手按在金山破身上,送出一道法力壓製住他身上的傷勢隨後緩緩說道。
“下去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不知為何這下金山破變得十分聽話,一瘸一拐的走下了試劍台。
苟離看到林岐的時候麵色陰沉一下,隨後傳音給修彌。
“等一下出手不要保留。”
他想要償還醉酒的恥辱。
嚴侍接下金山破,也開始灌輸法力給他療傷,同時對著林岐傳音道。
“林岐,此人是法堂的弟子,練氣八輪氣府,精通火屬性法術,身法較快注意一下盡力而為。”
林岐聞言點了點頭。
安奈住自己躁動的內息,將全身的修為都壓製到極點隻等待一個爆發。
而場下的苟離卻是開口道。
“臨場換人,沒有這個規矩,金山破已經輸了,林岐你要守住的是最後一麵劍堂的旗幟,加油啊不然讓全體劍派成員丟臉。”
而在他話語之中,圍住試劍台的其中之中也隻剩下了最後一杆劍堂的旗幟,那柄旗幟在林岐的身後。
修彌咧嘴一笑,他感受到了林岐的法力修為,而他也覺得自己有絕對的自信擊敗林岐。
“我會好好讓你感受屈辱。”
林岐則是緩緩拔出寶劍,麵色毫無波動,甚至渾身法力都沒有一點波動,他的聲音也不帶感情,但心中的怒氣卻是達到了鼎盛。
“劍者林岐,請閣下敬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