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9章 閣老提醒司蘭夜銷毀證據 舒博浩見林向涵
聞言,洛軒昂隻是輕輕搖頭道,“暫時沒有了,我就不打攪你工作了,明天見,司蘭夜。”
撂下這話,洛軒昂就直接掛斷了司蘭夜電話,司蘭夜眉頭深鎖地看著已經顯示出通話結束字樣的手機,司蘭夜深呼吸了兩三次,他將手機擱在一旁的書桌上,伸手按捺著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司蘭夜低咒了一句什麽,無人聽清。
片刻的沉默過後,司蘭夜再度打了一通電話,讓齊飛進自己辦公室。
很快,齊飛就出現了,齊飛能明顯察覺到司蘭夜心情不佳,這段時間因黑翼集團的變故,司蘭夜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情緒失控的狀態,也沒少責罵身邊的人,連帶著齊飛也被訓了好幾次,所以司蘭夜的屬下們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唯恐會再惹司蘭夜心煩。
齊飛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司蘭夜給他發布最新命令,齊飛從來都不會‘恃寵而驕’,因為他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定位,也知道司蘭夜是個個性多疑的人,一旦讓司蘭夜察覺到任何異樣,或者說隻要司蘭夜開始疑心身邊人的忠誠度跟辦事能力,那麽就意味著他們很快就會被司蘭夜‘舍棄’。
齊飛知道自己能夠擁有如今的一切都是得益於司蘭夜的信任,如果失去了司蘭夜的提攜,齊飛就什麽都不是了,正是因為齊飛一直保持著清醒的自我認知,所以他比任何人陪伴司蘭夜的時間都長。
司蘭夜至少晾了齊飛二十分鍾,齊飛也沒有流露出任何類似於緊張,或者是不滿的神色,等司蘭夜醒過神來時,這才扭頭跟表情淡淡的齊飛說道,“明日我要去一趟冷家,你提前打點好一切,我不希望外麵的人收到任何消息。”
一聽司蘭夜這話,齊飛立刻點頭道,“屬下明白,屬下會親自安排此事。”
對齊飛的辦事能力,司蘭夜還是信任的,他眸光淡淡地瞥了齊飛一眼,而後就徑直朝著書櫃走去,司蘭夜從書櫃上層抽了一本聖經出來,放在手裏來回摩挲著封麵,卻沒有翻開的意思,齊飛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家主子,卻沒有開口追問。
片刻的沉默過後,司蘭夜拿著聖經來到齊飛麵前,他將聖經遞給齊飛,齊飛依舊什麽都沒問,隻是從司蘭夜手裏接過。
須臾之後,司蘭夜如此跟齊飛說道,“明日洛軒昂也會來,要是上午的會議可以準時結束,我們就下午三點半去冷家,這本書你隨身帶著,或許會有用得到的時候。”
齊飛並不知道這本聖經到底有什麽作用,但既然司蘭夜讓自己帶上,他更加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隻是點了點頭。
司蘭夜看著齊飛,輕歎一聲,而後突然岔開話題道,“齊飛,你也跟了我十五年了吧?”
一聽司蘭夜這話,齊飛立刻畢恭畢敬道,“到今天,已經是十五個年頭,九個月零六天了。”
聞言,司蘭夜輕扯薄唇道,“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齊飛隻是表情恭敬道,“屬下一直記得先生待屬下的好,屬下這條命也是先生給的,但凡先生有用得上屬下的地方,屬下哪怕是赴湯蹈火,都不會推辭。”
齊飛適當地向司蘭夜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耿耿忠心。
齊飛這番話自然也讓司蘭夜很高興,司蘭夜伸手重重地拍了拍齊飛肩膀,而後輕歎道,“你跟他們不一樣,這一點我是清楚的,不過也不用你赴湯蹈火,隻需要將我安排的事妥妥帖帖完成就行了。”
聞言,齊飛再度對著司蘭夜點頭。
就在這還是,司蘭夜擱在書桌上的手機鈴聲有些突兀地響起,司蘭夜眉心輕輕一擰,而後就揮手讓齊飛出去,齊飛對著司蘭夜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而後就從司蘭夜的房間退了出去。
離開前,還很是貼心地替司蘭夜掩好身後的房門。
司蘭夜抬步朝著書桌走去,看到來電顯示是一串熟悉的號碼時,司蘭夜眉頭也快打成死結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後就拿起手機,劃過了手機接聽鍵,司蘭夜語調很是恭敬道,“閣老,您~找我?”
打電話給司蘭夜的不是旁人,正是一個小時前才將司蘭夜罵得狗血噴頭的閣老,隻不過這會兒閣老何以又聯絡司蘭夜,也讓司蘭夜有些疑惑不解。
雖說閣老是司蘭夜的恩師,也曾對司蘭夜有提攜之恩,但後來司蘭夜跟閣老之間的交集其實也不多,如果不是因為黑翼集團的事,恐怕司蘭夜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被曾對自己讚不絕口的恩師罵成篩子吧。
就在司蘭夜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電話那端傳來了閣老的低沉嗓音,“你沒有再跟黑翼集團的人聯絡了吧?”
閣老第一句話就提到了黑翼集團,也讓司蘭夜心裏有些不安,司蘭夜並沒有耽擱,他趕緊搖頭道,“閣老放心,我沒再聯絡黑翼集團。”
聞言,閣老隻是一語雙關道,“沒聯絡最好,我再提醒你一句,盡快將某些對自己不利的東西都整理下,免得到時候引火上身。”
閣老這話讓司蘭夜心裏咯噔了一下,黑眸更是閃爍著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司蘭夜眸內精光乍現,他想了想,而後小心翼翼地追問起電話那端的閣老來,“閣老,上麵是不是已經開始針對黑翼集團了?”
雖說這話是疑問句,但司蘭夜說話的語氣卻格外篤定,再加上之前洛軒昂在電話裏對黑翼集團的前景也不看好,司蘭夜越發覺得在龍騰集團之後,馬上又要輪到黑翼集團了,就在司蘭夜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耳邊再度響起閣老的清冷嗓音,“反正我不會害你,你盡快把這些處理幹淨對你有好處。”
閣老依舊不願意跟司蘭夜解釋太多,隻是再度強調了一遍。
對此,司蘭夜立刻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閣老提醒。”
司蘭夜知道閣老本可不用這樣,他當場就跟閣老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聞言,閣老隻是輕描淡寫道,“我幫的畢竟有限得很,一切還是要看你自己。”
司蘭夜眉心輕皺,眸光微微閃爍,他並沒有再說什麽,很快,閣老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閣老的來電也打了司蘭夜一個措手不及,不管閣老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司蘭夜都不能掉以輕心,很快,司蘭夜就列了一個明細表,再度交給齊飛,讓齊飛將涉及到的相關資料全部都摧毀,畢竟司蘭夜也不願意惹禍上身。
從眼下的情形來看,十有八九,上麵的人是打算開始對黑翼集團動手了,如果因黑翼集團再扯到他身上,司蘭夜的仕@途@估計就要徹底忘記了。
這可不是司蘭夜願意看到的局麵。
當司蘭夜這邊忙活著處理此事時,舒博浩直接去了林向涵下榻的酒店,去見林向涵去了。
林向涵親自給舒博浩倒了一杯茶,眉眼含笑道,“我本來打算晚些時候再去找你,卻沒想到你會提前過來。”
聞言,舒博浩隻是輕笑道,“林伯來了拱北,肯定應該我這個當小輩的來見您,我原本打算帶林伯去嚐看看悅己的早茶,但又擔心林伯需要先倒時差,索性先過來您這邊等您起床。”
麵對林向涵的時候,舒博浩很是謙遜有禮,沒有一點豪門貴公子的高高在上。
林向涵目光微閃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舒博浩,嗓音清冷道,“我知道博浩自回了拱北後,就很忙,我哪能讓你作陪,你我也認識多年了,其實不需要講究這些,博浩也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喜歡熱鬧的人,更習慣呆在清淨的酒店。”
一聽林向涵這話,舒博浩當即就輕扯薄唇道,“我了解,但畢竟這是林伯第一次來拱北,我還是想盡盡地主之誼。”
舒博浩依舊有所堅持,對此,林向涵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而後就再度跟舒博浩說道,“博浩,我知道還有很多急事等著你處理,如果今日你是有正事來找我,不妨直接跟我說。”
林向涵跟舒博浩好歹也認識了很多年,他同樣了解舒博浩的個性,林向涵知道舒博浩來見自己,十有八九還有別的目的,為了節省彼此時間,林向涵索性直接將一切挑明了。
林向涵這話一出,舒博浩心思微動,不過麵上倒是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正常的表情來。
舒博浩沒有再顧左右而言他,而是嗓音清冷道,“林伯,我知道這些年你同樣也暗中關注著A國局勢,雖說你不是A國人,但你對A國的了解卻比我這個土生土長的A國人都要深,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林伯。”
舒博浩直接談到了正事,舒博浩話音剛落,林向涵突然語出驚人道,“博浩,其實我也算半個A國人,畢竟我已故的太太是A國人,而且老家就在拱北。”
林向涵說起已故太太的時候,目光有些黯淡,他看向落地窗外那美輪美奐的景致,似乎有些走神,舒博浩萬萬沒料到,原來林向涵的夫人居然就是A國拱北人。
而且以前林向涵鮮少說起過自己的家人,舒博浩不是沒有私底下調查過林向涵,隻是效果不太好罷了。
舒博浩知道林向涵結過婚,也有一個妻子,但他的妻子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過世了,說話去過林向涵的家,都沒有看到過任何有關林向涵已故妻子的照片,他曾安排不少人力,想要深挖林向涵的過去,可收效甚微,如今舒博浩突然自動提到了他的家人,倒也打了舒博浩一個措手不及。
舒博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定好自己的情緒後,這才再度追問起林向涵來,“林伯,我從未聽你提起過你夫人,竟不知道原來她也是拱北人,不知道她是哪個世家千金……”
既然林向涵已經主動談及此事,舒博浩也不想錯過這次機會,索性再度追問起林向涵來。
對於舒博浩來說,這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舒博浩話音一落,林向涵神情就很是落寞,那張不曾流露太多真實個人情緒的臉此刻卻顯得有些隱晦。
原本舒博浩擔心林向涵會不會不願意深入解釋什麽,但很快,他就聽到林向涵再度開口,“我夫人並不是什麽世家千金,隻是出自一個中產階級家庭,而且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沒落了,可她這個人卻是我見過最好最好的女子,可惜老天爺不長眼,讓她早早就離世了……”
盡管林向涵竭盡全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克製,可當他想起這件舊事的時候,還是無法掩飾自己的怨憤情緒。
舒博浩眸光微閃地看著情緒已經有了明顯起伏的林向涵,心思微動,舒博浩知道這條線索或許能夠給他跟唐誌成帶來不小的好處,思及於此,舒博浩越發牢牢記住了此事,打算之後再聯絡唐誌成,讓唐誌成也跟著一起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挖掘到更多有關林向涵夫人的消息。
在舒博浩看來,曾經的林向涵實在是沒有任何弱點,正是因為林向涵沒有弱點,所以舒博浩隻能被動地應對林向涵,可如果能夠讓他成功地挖掘出林向涵的過往,也許事情會隨之變得簡單。
就在舒博浩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林向涵再度擺手道,“看來真的是不服老不行咯,居然又想起過去的舊事了,算了,不提了,不提了,免得掃了博浩你的興,博浩不妨說說,到底有什麽想問我,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向涵不打算繼續細說,舒博浩也不好再追問什麽,隻能暫且按捺下此事,打算晚些時候再安排人手去調查,其實此刻,舒博浩更在意的還有一點,那就是林向涵怎麽會突然主動跟他透露他夫人的事呢?精明如舒博浩可不會覺得林向涵是心血來潮,這才主動跟他解釋,他總覺得林向涵此舉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