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 林向涵見舒博浩
“鍾宏宇當場就衝苗厲雲發難了?”,很顯然,舒博浩也沒料到鍾宏宇會選在這個時候針對苗厲雲,畢竟誰都知道苗厲雲深耕拱北多年,雖說苗厲雲不是濉河集團的總裁,但卻把持了濉河集團多年,而且濉河集團內部大部分人都以苗厲雲馬首是瞻,這個新近才回國的總裁恐怕更像一個‘外人’,但今日跟鄒石歧見麵的事,卻有些顛覆了舒博浩的想法,舒博浩黑眸閃爍著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他似乎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才再度詢問起鄒石歧來。
舒博浩話音一落,電話那端的鄒石歧就輕扯薄唇道,“是啊,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麵,鍾宏宇直接提出了反對意見,而且他當場決定濉河集團跟我們鄒氏的合作需要重新商議,這件事情更是由他全權負責,他這個提議一出,我看苗厲雲臉色當即就變了,明顯是不高興,但鍾宏宇態度卻十分堅決,一副沒得談的樣子,我倒是有心替他們兩個人斡旋,想要緩解下局勢,畢竟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而且我不能讓苗厲雲覺得我是在‘幸災樂禍’,可鍾宏宇卻一點麵子都沒給,這次我們之間的會麵算不得和諧,鍾宏宇是最先離開的,之後我倒是有心想請苗厲雲吃個飯,再借此試探他的反應,但苗厲雲心情也不佳,直接拒絕了,而後就帶著他的秘書離開了。”
因先前舒博浩不在場,所以鄒石歧才再度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舒博浩聽,解釋這件事情的時候,鄒石歧表情很是興奮,還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畢竟今日的事情談不上和諧,對鄒石歧來說,他根本也沒想跟濉河集團深度合作,當年搭上苗厲雲這條線,也是舒博浩授意,這算是戰略決策,鄒石歧當然不會反對什麽,隻不過這一次鍾宏宇直接跟苗厲雲當著鄒石歧的麵開撕,其實也打了鄒石歧一個措手不及。
隻要一想起苗厲雲有火發不出的模樣,鄒石歧就高興得不得了。
當鄒石歧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耳邊再度傳來了舒博浩的清冷嗓音,“濉河集團這段時間肯定也會有些不安寧,你的人繼續盯著濉河集團就好,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再來就是,鍾宏宇那邊對我要約他見麵的事,又是什麽反應?”
雖說鍾宏宇提前對苗厲雲發難也有些出乎舒博浩的意料,但舒博浩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再度提醒起鄒石歧來,眼下本就是多事之秋,舒博浩也不希望因濉河集團的‘變故’再來影響到他後續的部署,畢竟眼下舒博浩還是將重心放在黑翼集團上麵。
他可沒有精力同時對付黑翼集團跟濉河集團,更何況,對於一口吃成胖子的事,舒博浩也是拒絕的,他是一個喜歡打又準備之仗的人,鍾宏宇這個時候突然不給苗厲雲任何麵子,直接開撕,也讓舒博浩有些頭疼。
舒博浩其實希望濉河集團的事可以‘循序漸進’地開展,而不是這種步子邁太開,可舒博浩心裏也很清楚,很多事情並不會以他的意誌力為轉移,所以他隻能先通知鄒石歧,盯住濉河集團的兩個高層。
舒博浩這話一出,電話那端的鄒石歧立刻點頭道,“嗯,好,我明白,我早就吩咐下去了,一旦濉河集團有任何風吹草動,我會再轉告你,另外我事後主動聯絡了鍾宏宇,鍾宏宇聽聞你要見他的時候,我看得出來,他有一絲驚訝,雖說他竭力掩飾,但還是瞞不過我,不過鍾宏宇並沒有答應跟你見麵,他說目前他的重心是放在整頓集團內部,估計最快也要等到月底才能抽空跟你見上一麵了,博浩,你說鍾宏宇此舉到底有何目的?明明之前是鍾鎮鼎讓倪家出麵,聯絡你,就是希望可以搭上遠大集團這條線,也希望能夠跟你牽上頭,如今好不容易等來了這個機會,鍾宏宇卻又萌生了退意,他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我怎麽越發看不透這個鍾宏宇了呢?再來就是,難道鍾鎮鼎就不管事,而是全權讓自己的兒子處理濉河集團事務了嗎?”
此刻,鄒石歧心裏也充斥著N多待解的問題,雖說他很期待看鍾宏宇跟苗厲雲撕逼,但卻不願意看鍾宏宇跟他玩心計,畢竟沒人喜歡那種‘懸而不決’的狀態,更何況,鄒石歧知道既然舒博浩主動約鍾宏宇,必定是因為眼下時機已經到了,可鍾宏宇那模棱兩可的態度,卻讓鄒石歧也有些頭疼,就在鄒石歧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耳邊響起了舒博浩的清冷嗓音。
“無妨,既然鍾宏宇現在不願意見我,想要再等一等,我們也就先暫時壓下此事,權當沒提過就行了,再說,就算鍾宏宇如今答應見麵,我其實也有些不太想見他,畢竟外界盯著我們的人也不少,濉河集團內部既然已經生起了變化,倘若這個時候我們再入局,說不定會被別人解讀成別的什麽,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不妨先觀察下鍾宏宇的手段,看他在跟苗厲雲的對弈中,究竟能不能占上風,倘若鍾宏宇有能力,那麽我們日後就算跟他合作,也能保證自己的利益可以達到最大化,而不至於雞飛蛋打。”
跟鄒石歧想法不同的是,舒博浩也不是很想即刻見鍾宏宇,畢竟之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可以拿捏鍾宏宇,可這次鄒石歧帶回來的消息卻讓舒博浩隱隱覺得濉河集團沒他想的那麽單純,而這個空降的總裁也不是什麽繡花枕頭,既然一切需要重新評估,舒博浩也就不能再用之前的策略對付濉河集團了。
再加上之前去蘇家跟蘇陌嵐見麵,蘇陌嵐已經就葉寒的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舒博浩需要將重心放在黑翼集團上,所以他越發不能分心去處理濉河集團的事,正是因為這些考量,舒博浩不得不暫時改變主意。
一聽舒博浩這話,鄒石歧眸光驚詫道,“我還以為鍾宏宇的拒絕會給你帶去某些麻煩了,看來還是我想多了,對了,你明日有空嗎?要不要來龍州一趟,後天是我生日,我這次不打算辦什麽party了,就想跟幾個兄弟私下聚一聚。”
鄒石歧並沒有細細追問舒博浩,反倒是話鋒一轉,詢問起舒博浩有沒有時間來龍州,參加他的生日宴會,這一次,鄒石歧也不打算準備一場盛大的宴會,反倒是決定跟幾個誌同道合的兄弟小聚一下。
鄒石歧話音剛落,舒博浩先是皺了皺眉頭,而後如此跟電話那端的鄒石歧說道,“這兩天恐怕都沒有時間,看來這次隻能缺席你的生日了,不過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我會托人帶給你。”
一聽舒博浩這話,鄒石歧雖然心裏不免有些失望,但他並沒有責怪舒博浩的意思,鄒石歧跟舒博浩是多年的朋友,自然了解自舒彥林出事侯,壓在舒博浩肩上的但子究竟有多重,所以鄒石歧越發不會責怪舒博浩什麽。
他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而後笑說道,“沒關係,你既然忙,就先忙好了,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我也要去一趟拱北,到時候我們大家再聚也一樣,我們也不是什麽小年輕,生日而已,不需太放在心上。”
麵對鄒石歧的豁達,舒博浩隻是輕扯薄唇笑了笑,而後鄭重其事道,“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往年來我的生日,不管我在世界上哪個角落,你都會提前趕到,陪我過生日,你的生日我卻缺席,怎麽都說不過去,隻不過這次的確是抽不出時間,但禮物我會給你準時送到,再等你來拱北的時候,我親自給你接風,算是賠罪。”
舒博浩跟鄒石歧之間的友情長達二十年,兩個人個性相投,自然越發不會漏掉對方的生日,隻是這一次,舒博浩為了跟蘇陌嵐聯手,卻沒時間趕去龍州去見鄒石歧,也隻能暫時委屈鄒石歧了。
聞言,鄒石歧輕輕點頭道,“好吧,那我就先期待你今年的禮物了,好了,我就不打攪你了,有事再保持聯絡。”
很快,舒博浩就掛斷了鄒石歧的電話,舒博浩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舒家宅子,黑眸精光乍現,很快,他就發動引擎,直接離開了舒家,畢竟舒博浩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忙活,他可沒時間再去緬懷過去。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榮耀也好,屈辱也罷,眼前的路隻能靠他自己走,能走多遠,走多久,都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等舒博浩回到自家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來人身旁跟著數十個保鏢,個個都麵無表情,一看就是訓練有素,顯然已經等了自己一段時間了,舒博浩黑眸精光乍現,他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而後快步朝著老者走去。
舒博浩來到老人麵前,畢恭畢敬道,“林伯,你來了。”
舒博浩這話一出,老人隻是目光幽幽道,“我昨日去過道縣,想著來都來了,索性折返來了拱北,沒提前打電話給你,想著給你一個驚喜,你該不會不高興吧?”
林向涵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顯得很是隱晦莫名,他目光直視著舒博浩,顯然還在等舒博浩回答。
舒博浩立刻搖頭道,“林伯,言重了,你能來,我高興都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心生不滿,林伯,應該提前打個電話給我,那樣我也好親自去接你。”
麵對林向涵,舒博浩顯得很是謙遜,對此,林向涵卻沒有感到多高興,因為林向涵十分了解舒博浩,他知道舒博浩越是謙遜有禮,越意味著他沒有將自己當做自己人。
林向涵其實很欣賞舒博浩,也有心培養舒博浩,可舒博浩卻天生帶有一種疏離感,而且不容易相信旁人,哪怕這些年來,林向涵沒少給舒博浩提供機會跟施展自己的平台,可還是無法打動舒博浩。
林向涵曾以為隻要他一心一意地栽培舒博浩,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許舒博浩會漸漸信任自己,但最終林向涵卻發現他還是想多了,因為舒博浩心裏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信任。
林向涵很長一段時間都有些挫敗,畢竟他對舒博浩也是有所要求的,但既然舒博浩不願意跟自己親近,那麽林向涵隻能重新調整自己的策略,雖說依舊一如既往地支持舒博浩,但卻也在提防著舒博浩,對此,舒博浩也有所察覺,但舒博浩卻沒有為此心生動搖,更別提再去迎合林向涵。
兩人之間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誰也不知道林向涵跟舒博浩究竟對彼此是什麽樣的目的,但兩人卻保持著一種亦師亦友的關係。
林向涵年輕時曾供職於遠大集團,算是遠大集團的軍師,而且林向涵在遠大集團裏麵的地位也不低,隻不過三年前,林向涵就已經自動辭職了,雖說遠大集團的高層一而再,再而三地挽留,但還是沒有說服林向涵。
林向涵雖然離開了遠大集團,但跟舒博浩之間的來往卻沒有因此中斷,更何況,林向涵就算不依附於遠大集團,依舊有自己的資源,反正舒博浩從來都不敢小瞧林向涵,這個時候,林向涵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甚至來了拱北,也打了舒博浩一個措手不及,畢竟之前,舒博浩也沒有接到任何通知,這意味著什麽,舒博浩不會不清楚,他眸光微閃地看著麵前的老者,心思微動。
恐怕林向涵來拱北的事,非但是隱瞞了他,也同時隱瞞了遠大集團,要不然,遠大集團不可能沒人通知自己,林向涵抵達拱北的事,一想到這裏,舒博浩心裏也有些七上八下。
麵對這個相當於自己父親的重要男人,舒博浩卻有一種畏懼感,雖說他麵上並沒有表露出來,可舒博浩自己心裏很清楚,林向涵到底有著何種……可怕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