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衰老
自那以後，不到半年內，張父與張母便老死過去。
張淩月則是以幾乎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如果不是梁宇的地龍涎液，恐怕在半個月前，張淩月如今，也躺在了墳墓裏。
為了治療張淩月的病，張淩雪發了瘋似的賺錢，可是耗費所有資產，每個看過張淩月的醫生，都幾乎望洋興歎。
因為經現代的各種醫療設備，都隻能鑒定出，張淩月根本沒病！
也就是說，她是自然而然的衰老……
不過身為當事人的張淩雪，又怎能相信醫生的話。
聽她說完，梁宇還有老胡二人，都不禁有些唏噓。
難怪近幾十年很少見到發丘門人，而近十年來根本沒有人見過發丘的人。
原來，竟是被人滅了門！
但那人的手段，某種意義上來講，比直接殺人還要殘忍得多。
“咳！”。
這時，陳家輕咳了一聲。
“說起來，我和何雄接觸的時候，貌似是被他的手指點了一下，而且那根手指是……是……”。
陳家一時間，竟想不起來是被何雄哪根手指所點。
這也沒辦法，畢竟先前誰也不知道何雄的手指有古怪，陳家隻覺得自己站在他麵前，好像就失去了氣力。
“就是無名指！”。
好在，身為醫療員的林妙妙較為細心。
眾人都深吸了一口氣，林妙妙此話一出，幾乎就可以肯定，何雄便是當年滅發丘張家一脈滿門的蓑衣人。
不過隨即，問題便來了。
何雄與張淩雪，在這支隊伍裏，相處了好幾天，可張淩雪竟然丁點兒沒察覺？
張淩雪當日雖躲在櫥櫃裏，但好說歹說，就算沒見過仇人的麵貌，好歹也聽過仇人的聲音。
那可是滅門之禍，就算當時那仇人隻哼了一聲，也會被張淩雪深深的印在腦海裏。
退一萬步講，麵容可以變，聲音可以變，動作能變嗎？
如果可以變，隻能說何雄此人，深藏得讓人恐懼。
此時，張淩雪的表情，更是目眥欲裂。
梁宇倒是也能理解她的感受，可以說張淩雪遭遇的所有不幸，都與何雄相關。
“唉！”。
此刻，那衰老的四人，更是深深歎了口氣，臉上出現了絕望的神情。
從張淩雪的經曆便可知，這種病已經無藥可解。
除非再碰到何雄，否則接下來的歲月裏，四人隻能眼睜睜看著自身的皮膚，一步步失去所有水分，最終幹枯得像樹皮。
他們還尚未體驗青春，便被人奪走了青春。
“老陰比，真是老陰比。”。
梁宇感慨一聲。
之前他認為李鳴已經夠出乎意料了，不曾想何雄變卦，雖然在他意料之中，卻遠遠超乎其想象之外。
這時，梁宇忽而又想起了，當年發丘門的慘案，有一個關鍵，張淩雪並沒有說明。
那便是在那件慘案裏，何雄到底想要得到什麽。
發丘門既然選擇歸隱，那那些古玩什麽的，自然也都處理掉了。
換句話說，他們可能就留了些錢財，甚至錢財都沒有留，何雄滅發丘一門，貌似沒什麽意義。
何況，梁宇隱隱覺得，似何雄那般的人，不會僅為了錢而行動。
“對了，何雄滅你一門，他是為了什麽東西？”。
想著想著，梁宇的問語，便向張淩雪脫口而出。
“手指頭！”。
張淩雪的回答，令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這時，張淩雪看向自身那兩根突出的發丘雙指，神色有些複雜。
“發丘賴以成名的，是這發丘雙指，可害了發丘一門的，卻也是發丘雙指。”。
最初，張淩雪也是不太清楚，那滅了她家一門的仇人，所求何物。
後來，等她漸漸長大了，和仇人有過親身接觸的張淩月，才將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在張淩月被仇人無名指點中之前，仇人對她說了一句。
“靈王指呢？”。
張淩月那時也隻比張淩雪大個幾歲，哪知道什麽靈王指，又為了掩護櫥櫃內的張淩雪，幹脆一聲不吭。
張淩雪得知實情後，在倒鬥的同時，也多方打聽，到底什麽是靈王指。
可惜，接連打聽了幾年，那些打聽而來的消息，要麽是天花亂墜根本不知道在說什麽，要麽是根本沒有來由的臆測。
而就在距今前幾個月，張淩雪終於在陝西南地區的一個山村內，得到了一個算是靠譜的消息。
那是一名村裏的老神棍，這老神棍雖然窮，可家世背景極好，祖上曾在唐時，做過宮裏的祭祀，據說還和道家大能袁天罡，有那麽一點關係。
這個人的家裏，有一本從祖上傳下來的古籍，名曰南溟雜記。
這雜記上，就有過一個記錄，提到過靈王指。
據說，在遠古靈神泰山府君羽化登仙時，曾不慎將自身人肉皮囊的十截手指，遺落在了世間。
這十根手指，每一截都分別擁有著不同的特殊能力，能掌控生死，截斷輪回。
名曰，靈王指！
沒有人知道，每根靈王指的能力究竟幾何，它分別散落在人世間不同的角落，隻要得到它，就擁有了遠古冥王的能力。
它被道家中人封為至寶，甚至有傳言，若是有人能將靈王指集齊，便可跨越這末法時代的天地封鎖，羽化登仙！
“額……”。
梁宇聽著聽著，頭頂冒出一個問號。
“這種不知從哪兒來的神話故事，你也信？”。
“當然不信！”。
張淩雪擺了擺手。
“可那人無名指的特殊能力，除了神話，也無人能解釋！再者，這南溟雜記上，可是有袁天罡所書寫的標記，我打探到最靠譜的消息，便是這個了！”。
梁宇摸了摸下巴。
袁天罡，那可是近千年來，道家的一代天驕，將天演神算演化到了極致。
盛傳，他的推背圖，甚至推演到了唐後一千年華夏的走勢。
連華夏近代以來的破敗，都被他一一算出。
這是神人！真正的神人！
如果連他這樣的人，都在南溟雜記上留了筆記，那靈王指的說法，可就真有一定可信度了。
如果那南溟雜記上的記錄為真，可以理解為，靈王指是真實存在於世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