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算我求你
薛彬打開了水龍頭將水溫調至最冷,不斷地掬水往臉上拍著。
就這麽持續了五六分鍾,他關上了水龍頭,仰起頭看向了對麵的鏡子。
鏡子裏的男人臉色發白,眼眶紅得不像話,臉上不斷有水滴落下,整個人狼狽不堪。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如此頹廢,像個被打擊到精神失常的人。
薛彬用毛巾胡亂抹了一把臉,從洗手間回到臥室。
他走到床頭櫃前,彎腰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輕輕打開。
盒子裏安靜地躺著一枚戒指。
它在這裏躺了六年多,始終沒等到她再次戴上它。
薛彬又想起了剛剛看到那張照片,無論是她身上的婚紗,還是無名指上的婚戒,都那麽地刺眼。
這些原本都該屬於他的,是他沒有好好珍惜。
………
秦汕晚上睡得不是很沉。
可能真的是太久沒去過這麽多人的場合了,神經一直處於亢奮的狀態。
第二天早晨,秦汕六點鍾就睡不著了,在床上賴到了新新醒來,母女兩人一起去洗漱了一下。
今天伯赫有事兒,一早就走了。
秦汕帶著新新到樓下的餐廳吃飯,順便跟她說起了今天的安排:“新新,媽媽今天帶你去一個阿姨家裏做客,阿姨家有個比你小幾個月的弟弟,你可以跟他一起玩兒哦。”
“真的嗎?弟弟可愛不可愛?”新新玩伴比較少,聽到有人可以陪她一起玩兒,立馬就興奮了。
秦汕想起了醬醬的照片,“當然,很可愛。”
有林颯和沈令嚴的基因在,想不可愛都難。
………
吃完飯,秦汕帶著給林颯一家的禮物出發了。
來到別墅的時候,沈令嚴竟然也在,還是他開的門。
秦汕對沈令嚴是有些敬畏的,看到他以後,秦汕鞠了一躬,“沈先生。”
“客氣了,進來坐吧。”沈令嚴對秦汕還算隨和,他邀請秦汕進來,隨後看了一眼她身邊的小女孩,“你女兒?”
秦汕點點頭,“嗯。”
沈令嚴隨口問:“多大了?”
秦汕:“比醬醬大了兩個月。”
沈令嚴笑笑,看來林颯確實一直都知道秦汕生孩子的事兒,隻是沒跟他說。
不過沈令嚴也沒有因此生氣,林颯對朋友一向如此,隻要她認定了對方是她的朋友,什麽事兒都願意為對方做。
剛跟沈令嚴聊完,林颯就下樓了。
她們兩人太多年沒見了,林颯看到秦汕之後就拉著秦汕到一樓的房間聊天兒了。
新新看到醬醬之後說要跟弟弟玩兒,兩個孩子和沈令嚴便一起留在了客廳。
“你瘦了好多是不是?”
林颯拉著秦汕看了好一會兒,總覺得她看著比之前還瘦。
不過,氣色倒是好了不少。
“沒瘦啊,我比前些年胖了一些的。”秦汕說,“可能是換了發型看著瘦了。”
“你這次回來也不提前跟我說,早說我就安排你在這裏住了,住什麽酒店呀。”林颯說。
秦汕笑了下,給林颯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其實我是陪伯赫來參加活動的,伯赫在安城有工作,他覺得我好多年沒回國了,就想帶我一起回來。所以回來的時候,順便去昆明祭拜了一下我父母,也讓他們認識認識新新,這樣他們也可以放心了。”
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但提到父母的時候,秦汕的語氣還是有些傷感。
“嗯,聽起來那家夥對你還不錯,真不考慮一下和好了?”
林颯好像很喜歡伯赫的樣子,自打知道秦汕和伯赫分手之後,時不時就勸他倆和好。
“現在這樣挺好的,我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新新身上了,分不出來多餘的給他,他對愛情的需求比較大,跟我在一起,對他不公平。”秦汕想得很開,“還是這種相處模式比較適合我們。”
“行吧,反正你過得舒服最重要。”林颯點點頭,也沒有勉強秦汕按照她的想法來。
………
秦汕和林颯聊了一陣子之後,就給馮安安打電話把馮安安也給找來了。
中午這頓飯,家裏極其地熱鬧。
午飯之後,兩個孩子犯困午睡了,沈令嚴去了書房處理工作,客廳裏隻剩下了秦汕、林颯和馮安安三個人。
林颯端了一堆水果和零食出來,三人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兒。
兩點鍾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林颯有些納悶兒,“大中午誰來啊。”
“是不是快遞?”馮安安問。
“我幫你去開門吧。”秦汕剛好離門比較近,便直接站起來去開門了。
剛剛打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前的薛彬。
他的臉色不太好,一雙眼睛紅得不像話,看起來像是整夜沒睡的一樣。
雖然他依然穿得光鮮亮麗,但這根本無法掩飾他的憔悴和狼狽。
當然了,秦汕並沒有因此關心他或者是同情他。
她淡淡地看了薛彬一眼,甚至都沒有開口和他招呼,便轉身準備離開。
這裏是沈令嚴的家,薛彬和沈令嚴關係好,來找沈令嚴也無可厚非,她管不了這麽多。
她能做的,就是自己不跟他說話。
秦汕剛一轉身,就被薛彬抓住了手腕。
“別走。”他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秦汕,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走,我們出去談。”
“談個屁啊!滾。”林颯聽到薛彬的聲音之後,馬上走了上來。
她毫不客氣地將秦汕拽到了身後,冷眼看著薛彬警告他:“滾遠一點兒,她現在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薛彬站在原地不動,麵對林颯的咒罵,他也是無動於衷,好像沒聽見一樣。
過了幾秒鍾,他直接動手,再次將秦汕拽了過來。
林颯再怎麽凶,都不可能比薛彬力氣大,於是秦汕又這樣被薛彬拽了過去。
這一次薛彬用得力氣很大,秦汕直接倒在了他懷裏。
薛彬用力地摟住了她的腰,鼻腔內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很陌生。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莫名地心慌了起來,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開始微微發顫。
“秦汕,我們談談。”見她不說話,他又在後麵輕輕地跟了四個字:“算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