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得幸福時且幸福
夜思影心一軟，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膝頭，緩了語氣道：“我開玩笑的。你若乖乖的，我就一直陪著你，絕不離開，好麽？”
“嗯，”笑語抹了把眼睛，悶聲悶氣道：“我會乖乖的，不讓你再擔心。”
“嗯，這才對嘛，”夜思影眸光一閃，一隻色爪已不老實的滑入並立的雙腿之間，邪笑道：“大腿內側要不要也按揉一下？”
話題轉的太快，笑語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後，一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小手馬上矜持想去撥開狼爪。
可剛觸及那白皙涼滑的手背，笑語就猛地想起自己說過的話，她讓這隻鬼擔心了，然後答應了他隨便他怎麽處置自己都行，還有，冥漠痕說過的‘要有誠意’。
誠意啊……
驚奇的看著搭在自己僅是帶著調戲意味的手背上的小手，又慢慢自己收了回去，他滿臉錯愕的抬眸望向笑語，卻見對方亦深深地低著頭，用軟軟糯糯的語調輕聲道：“就……按一下吧，記得輕點兒。”
話音剛落，自己就先羞澀的不行，頭低的快要埋進胸裏去，連耳朵尖兒都紅的通透，看上去是那麽的……
可口。
夜思影腰背一僵，感覺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湧到了身下。
分明就不是真心的想占小丫頭的便宜，可那雙手此時竟像脫離了大腦的控製一樣，緩緩地，遊移進了那略顯僵硬的大腿內側，力道輕柔的揉捏起來。
不敢太過越界，隻在膝彎附近的地方左右徘徊，可即便如此，隔了薄薄幾層衣料下的軟肉滑膚還是讓夜思影不可抑製的心猿意馬起來，他猛地閉了閉眼，強行將所有綺思遐想趕出腦海，這才稍稍安定下心神，繼續專心專意的按摩起來。
待好不容易將硬生生的肌肉全都揉散開來，夜思影不敢多看她一眼，馬上起身，逃也似的往外疾步快走，笑語急忙在他身後喚道：“你去哪？”
“……去、去如廁。”隨意敷衍了一句，夜思影隻想趕快離開這個飄蕩著小丫頭身上誘人心神的香味的房間，到外頭去吹吹冷風，透透氣，順便讓猶未湮滅的屢屢欲情自行消散。
看著他頭也不回腳步淩亂的樣子，笑語摸著燙紅的臉蛋兒，忽的笑了，笑容甜美，且帶著不自知的絲絲軟媚。
這隻鬼願為了她而隱忍而逃離，她又怎可不知恩圖報？
眼見著房門打開，某隻鬼就要偷溜成功，笑語像突然想到什麽般喚他：“等一下，我還有件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對你說，你過來一下。”
聽笑語一連用了三個‘很重要’，夜思影的腳步不由停頓下來，回頭，確見小丫頭頂著張紅彤彤的小臉蛋，麵容嚴肅的跪坐在床上望著自己，他稍一猶豫，還是反身回房，剛上前一步，就聽笑語嘶著氣搓著胳膊說：“好冷……”忙又回身將門關緊。
秋深夜冷，農戶人家又沒有屏風那種奢侈玩意兒，門開了自然會冷，夜思影也沒有多想，三兩步就走到床邊，疑惑的等著聽她那件‘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麽。
可笑語並沒有說什麽，反而一下向他撲來，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將他硬拉入床鋪之間，壓倒在身下，將滾燙的側臉貼上他沒有溫度的臉頰降溫，少頃，才在他的耳畔低低柔柔的嗬氣說道：“那件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啊，就是……”
最後三個幾不可聞的字直直穿透他的耳膜送進他的心坎兒裏去，被她的一係列動作搞得還有些迷糊的夜思影一臉被雷劈到的迷蒙神情，隻感到胸口處飽飽漲漲，有什麽東西滿的快要承載不下。
笑語鼓著一口勇氣說完，見他隻愣頭愣腦的望著屋頂，也沒個回應，頓時氣餒，一個翻身從他身上滾下，又羞又惱的推推他道：“不是要去如廁麽，快去罷。”
“如廁？如什麽廁？”
終於從乍然聽到告白的震撼中回過神來，邪笑著歪頭看她，反問。
“咦？你剛剛不是說……啊喲！你幹嘛啦！”
風水輪流轉，這次讓夜思影占了上風，密密實實的貼合著她的身體將她壓進柔軟的床褥之間，望著滿麵羞紅雙目無措的可人兒，啞聲道：“幹……你。”
“唔……”欲發出斥責抗議的小嘴被人狠狠堵住，狂野霸道的深吻又急又亂，明明冷如寒冰，卻如一團烈火般，輕易便將她焚燒殆盡。
一夜意亂，一世情迷。
在不甚溫暖的懷抱中醒來，笑語猶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竟然……真的與這隻鬼有了肌膚之親？
多麽奇妙的境遇！她茫然望著近在眼前的單薄胸膛，沒有起伏，卻瑩白如玉，猶記得初見時，他們一人一鬼之間還是那麽陌生而疏遠，真真是兩個世界的存在，如今想起，鮮明的好似就在昨天發生的事！而今天，他們卻成為了彼此最親密的戀人！
想著過往的一點一滴，迷茫的神情漸漸散去，甜如蜜的笑意一點一點爬上嘴角，人心難測，鬼心亦然，可就是有這麽一個奇特的非親緣關係的存在，能讓你無條件無理由的全心相信，全意依靠，而絲毫不必有任何顧慮，而再也不會感到孤單無助。
隻要有這隻鬼在身邊，她此生都心滿意足再無他求了，真的。
又窩進被自己暖溫的懷裏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外頭漸漸有光亮透進的時候，笑語才拭著動了下身子，準備起了。
除卻酸疼未消的兩條腿外，這次還加上了酸脹脹的腰，稍稍一動，就是鑽心的難受，氣惱的想狠掐一把罪魁禍首，可手伸到中途又堪堪止住，怕將這冤家給掐醒了。不知怎的，她現在有些不敢麵對這隻鬼。
暗自咬牙動作輕慢的離開暖暖的懷抱與被窩，笑語躡手躡腳的穿好衣服下地，順便將不小心散落在地的豔紅衣衫也拾了起來，仔細將上頭沾到的灰塵小心拂去後放到床尾，又艱難的去撿隨意扔在地上的床單。
她現下身上除了稍有不適之外一身幹爽，是因昨夜瘋過之後，夜思影便變出熱水幫她清理了身子所致，床單也都換了新的，這舊的……笑語瞥到上頭落下的點點殷紅，小臉馬上紅成了猴屁股，忙胡亂卷了，抱著輕手輕腳的快步離開房間。
房門輕闔的聲音剛落，床上的男人便睜開了雙眸，琉璃般清亮的瞳子沒有一絲剛剛清醒的懵懂，滿是清明。
他摸了摸身旁的被褥，上頭還殘留著小丫頭身上留下的溫度與馨香，他側轉過身去，抱著被子吻了吻，略略皺了皺眉，唔，沒有小丫頭身上的觸感好，不過，聊勝於無啦。
他會給她足夠的時間慢慢適應他們之間新的關係，順便，好好回味這美好的如同天上掉餡餅般的一切。
太不真實了，這真真切切的幸福。他本以為，此生再不會擁有，誰知，卻讓他遇到了這個小丫頭。
初初見麵，讓他覺得猶一無是處的笨丫頭，卻能將他從仇恨的深淵一把拉出，於無形中治愈他的心，治愈他的傷，讓他享受被愛，亦敢於再次去愛。
隻要能夠陪著笑語走完此生，哪怕讓他下一輩子做牛做馬，他也認了！
唔，不過在做牛做馬之前，先讓他好好享受一下這軟玉溫香吧。
將床單細細洗了，再三確認無論正麵反麵都看不出什麽來後，才拿去晾曬，全部展開後笑語還驚訝了下，這如萱姑娘的家裏雖然看起來與一般農戶無異，可這床單的料子卻細膩柔滑的緊，上頭繡著大朵牡丹，團團簇簇，透著奢貴，看起來……並非凡品啊。
也許是她的母親留給她的也說不定，笑語胡亂揣測著，也沒深究，多看了兩眼後便去梳洗了。
早晨第一縷陽光投向大地時，笑語正在灶房裏頭忙著淘米做飯，如萱姑娘有救了，買來的米用不上，還剩下許多，這下煮了以後他們都可以喝了。
“嗷——！！！”
正舀水下鍋，一聲不似人的高聲慘呼從正屋傳來，笑語手一抖，差點連瓢一起扔進大鍋裏。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笑語被這震天撼地的一聲攪得心神不寧，放下瓢就匆匆趕去正屋，一打開如萱姑娘的臥房，一片很強烈的亮光便直刺雙眼，笑語下意識閉上眼睛抬手去擋，一片鋒銳的白芒中，什麽都看不清楚。
眼睛雖暫時看不見，耳朵卻格外靈敏起來，但聽一聲沉喝響徹耳際：“照天天青，照地地靈，照人人長生，妖魔鬼怪汙穢邪，入我寶鏡灰飛滅！”
又是長嗷一聲，這次更為聲嘶力竭，有點像殺豬時豬瀕臨死亡被痛苦折磨的痛不欲生時的慘叫，與此同時，光芒更熾，即便雙眼緊閉還用手遮擋的笑語，都感覺眼睛快要瞎掉，好在，片刻之後，光芒迅速淡去，屋內的光線恢複如常。
過了好一會兒，笑語才將手拿下，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冥漠痕站在炕邊，為如萱姑娘解著緊緊捆綁住四肢的粗繩。
屋內擺設整齊，隻有炕上一片淩亂，如萱躺在上麵，蜷縮著身子小小的一隻，幾乎要被枕頭和被褥全部淹沒，冥漠痕將人解開後，很是耐心的將炕上的東西一一整理整齊，又將她抱上枕頭，蓋好被子，這才轉身去收拾旁的，不期然間，看到在門口傻站著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