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狼兒
張雷上前一把捂住那喋喋不休的嘴,瞪著他道:“能不能不有點眼力見?”
張錢唔唔的說不出話,因張雷的手大,張雷一巴掌上去,就捂住了張錢的口鼻。
張錢難受的用雙手死死的扒住張雷的手讓他放開,他快透不過氣了。
可他越是掙紮,張雷就認為他還要繼續說,就不肯鬆快。直到張錢臉色發白,張義將張雷給拽來道:“你要捂死他啊。”
張錢失去支撐力,因為缺氧整個人都軟了,身體往下墜落,張義一把接住他。
“沒事吧?”他看著張錢那蒼白的臉,嘴角抽了抽。張雷就是個傻大個,根本就沒有想到會這樣。
“我……我剛才看到我阿爹阿娘了。”張錢大口的呼吸著,他覺得能呼吸太好了。
張義沒好氣的打了他一巴掌道:“胡說八道,你爹娘早死了。”
“真的,雷哥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啊。”張錢抓著張義的胳膊嚎叫著訴苦,剛才差點死了啊,現在的他都有些怕張雷,剛才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張雷要捂死他。
張義歎了口氣,示意他閉嘴吧,不然自己都想捂死他了,太吵了嘰嘰喳喳的。
張錢絲毫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繼續說著,張義不理他了。張雷很抱歉的看著張錢正要道歉,張錢又開始叭叭個沒完,他直接別過頭裝作不認識他。
薑寒顏抱著鄭郎膩歪了會才想起現在是在外麵,而且還是當做那麽多人的麵,她瞬間爆炸滿臉通紅尷尬的想要一頭紮進鄭郎的懷裏不出來了。
鄭郎因薑寒顏的舉動才緩緩從失而複得中走出來,但緊握薑寒顏的手一直不送,他再也不會放開這隻手。
薑寒顏能感覺出鄭郎的不安,她衝鄭郎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無聲的感受他,安心不會在有下一次。她反握鄭郎的手小動作的捏了捏。
鄭郎沒有因得到保證而鬆開自己的媳婦,他握著媳婦用眼神告訴在場眾人,這是他媳婦,你們不能有一點點的非分之想。
大老虎被一個看著不大的女子給收服,而且乖的像一隻大貓咪,覺得很不真實。
那隻碩大的老虎,黃毛黑紋都上帶著白點,老虎滿嘴是血,一張嘴,露出尖利的牙齒,喉嚨裏發出一聲懾人的低吼,“吼---”
大老虎的舉動又讓眾人一陣騷動,所有人都後怕,這老虎會不會在咬人吃人,畢竟這是畜生。
薑寒顏回頭對著不老實的大老虎道:“給我老實點,別叫的那麽嚇人,他們都怕你。”
大老虎:……我不要麵子的嗎?我這虎王的麵子往哪兒放,這以後還怎麽在大山裏混?
就算再不甘心它也隻能老實的接受,大老虎聽話的不在嚎叫,蔫不拉幾的趴在那兒抱著不老實的兒子。
其他人見薑寒顏罵大老虎,大老虎沒有反擊反而乖巧的不信,這讓他們不知這老虎是真的聽,還是做個樣子。
眾人大眼瞪小眼的豎著,誰也不敢動,誰也不出聲。
苟德子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綁住狼兒那被老虎快要咬斷的腿,狼兒身下的雪被染的通紅,此時看不到傷口,隻能看到被麻布外套緊緊的包裹著的大腿,那外套上也沾染了大量的血跡。
狼兒臉色蒼白,已經沒有絲毫血色,神情渙散已經沒有意識,腿上的疼痛已經讓他麻痹了,就像死了一樣。
苟德子見人沒了聲音嚇得喊伸手拍狼兒的臉,“醒醒,別睡,狼兒聽到了沒,不可以睡。”苟德子的力氣並不小,這要是以往狼兒此時已經跳起來了,可此時的狼兒沒有一點動靜,就算臉被打的通紅也沒有一點動靜。
苟德子瞬間慌了,他叫喚的聲音中帶著顫抖。狼兒對他來說是兄弟,是弟弟。
“狼兒聽到沒有,我不允許你死,你要是死了我肯定讓村裏所有人來看你笑話,我讓他們在你墳前吃喝慶祝你死。”苟德子怒喊道,他雙眼通紅心口憋著一口氣,但又發不出來,他真的怕狼兒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苟德子的聲音將眾人的視線從薑寒顏他們身上轉移過去,眾人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狼兒,他們覺得被大老虎咬成那樣隻能死了。
沒有一個人上前,隻有苟德子在那兒罵著,就連與苟德子他們一起來的兄弟都沒有一個人上前,就像狼兒被大老虎攻擊的時候沒有人上是一樣的。
人性都是涼薄的,都是自私的,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命,畢竟人的命隻有一條,他們並不想為別人惜了自己的命。
薑寒顏抬頭看了眼鄭郎,這次她沒有在拋下自己的愛人獨自一人去麵對,她在問鄭郎,我可以去嗎?
鄭郎點頭,去吧。
兩人手拉手一起朝苟德子走去,苟德子一拳打在雪地裏。狼兒躺在地上沒有一點動靜。
鄭郎鬆開薑寒顏示意她去吧,他會站在後麵等著。
薑寒顏點頭點走過去蹲下,苟德子見有人來本想吼,讓她滾一邊,可見到來的是薑寒顏他忍住了。薑寒顏救了他們,她是恩人。
薑寒顏也沒有多說什麽,伸手將綁著腿的外套解開,看著那被撕咬的血肉模糊的大腿,她眉頭緊蹙,這麽嚴重!不過還好,腿算是保住了。
失去外套的捆綁,大腿的鮮血又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薑寒顏湊近看了看,覺得應該是傷到了大動脈。她覺得先固定住大腿。
“你去找兩根樹枝來。”薑寒顏側頭看著紅著眼眶的苟德子。
苟德子一愣,但很快就照著薑寒顏所說的去做,他快步的跑過去在雪地裏翻找了一番,突然想起什麽。站起身伸手在麵前的樹上掰斷兩根,轉頭就往薑寒顏跑去雙手遞過去。
他現在把希望都寄托在薑寒顏身上,他覺得薑寒顏肯定可以救狼兒的,因為她把老虎都製服了,那她一定可以救活狼兒。
“你們誰下山先找村醫在山腳下等著,我這邊先簡單的包紮一下。”薑寒顏一邊包紮一邊說著。
苟德子想自己去,但又怕狼兒身邊沒有人,他便冷著臉對經常在自己麵前叭叭個沒完的人道:“你現在快速下山去找村醫,讓村醫在山腳等我們。”
那人見自己突然被點名,他愣了愣麵色難看的沒有出聲,他現在那兒一動不動。他不想去,誰知道這山上還有沒有老虎,這要是半路遇到了該怎麽辦?
苟德子見人一直不動,氣的對他吼道:“還不滾,我說的話不聽了是吧?”他心裏的怒氣順便被激起。
“大,大哥,還有大蟲呢,我……”那人結結巴巴的回著,雙眼看著腳麵不敢抬頭見苟德子,他是怕苟德子。但他更怕老虎。
“你……”苟德子瞬間爆發,他出手就想要打,但那人像是腳底抹油一樣一下跑開了。
張義開口道:“我去吧。既然大嫂說需要村醫,那我去村裏請。畢竟我們村子比較近。”說完張義就跑了,也沒有讓苟德子反應過來。
之前他們兩個村還吵的不可開交,如今幫狼兒和他的都是那個村的人。
這份恩情他苟德子記在心裏,他一定會還的。
薑寒顏背對眾人,其他人看不到薑寒顏在做什麽。鄭郎卻知道,所以他用自己高大的身軀將薑寒顏擋住,讓他們看不到媳婦的動作。
當他看清媳婦的動作,其實他是想要阻止的,可這是媳婦的選著,他隻要好好的保護,不讓別人發現,讓她放心的去做。
薑寒顏在狼兒的腿上用空間水稍微洗了洗,又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然後將兩根樹枝固定在兩旁用帶血的外套將樹枝係上。
先固定這過於嚴重的腿,腿上的肉都被撕下來大塊,他怕骨頭也受了傷,先固定一下,止血後麵就好處理了。
人還有氣沒有死,不過也是命大,不然這流血早就死了。
她處理好後手上也沾了好多血,她起身道:“人沒人還有救,我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剩下的就看他和村醫了。”人沒事了,就是失血過頭,掉了一塊肉。
苟德子聽到狼兒沒有事,他瞬間跪下來對著薑寒顏道:“您的恩情我和浪兒不會忘記,以後您一句話我們欠你兩條命。”說完磕下一頭。
薑寒顏嚇了一跳,她瞬間也跪下看著麵前的人。“臥槽,你這個大禮我受不起啊,你起來。”
鄭郎也被嚇了一跳,所以剛才沒有反應過來。見自己媳婦和別人麵對麵的跪著,他麵色一沉上前一把抓起苟德子將他甩開。
“你在幹什麽?”鄭郎不管其他的,他隻在乎自己的媳婦在和別的男人麵對麵的跪著。
苟德子被扔的懵了,他沒有幹什麽,他在謝謝恩人呢。
薑寒顏看著黑臉的鄭郎便知道怎麽了,她連忙起身道:“你冷靜,你冷靜一點,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受不起他的大禮而已。”她知道今天的鄭郎很容易被刺激到,她其實是很心疼自己男人的。
鄭郎沒有出聲,隻是大喘著氣看著薑寒顏,他在用眼神控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