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反複
薑寒顏也不打算隱瞞而是直接道:“對,我打了一根管子連接煤炭爐,將它排出來的煤煙順著管道排到屋外,這樣便會安全。”這個方法很常見,在現代隻要是冬天使用煤爐的人都會用這種方法,有的是那種外麵專門賣的,買回來讓賣家給他們裝好就行,薑寒顏就是按照那個原理來的。
“有了這樣的方法,以後冬天裏就可以避免好多人死了。”村醫柳叔看著那個管子感歎道,這個方法很好,這以後村裏人都用上就不會有人因吸入大量的煤煙而死了。
他是村醫每年過完冬天都會有人離開這個世界,他們還無能為力隻能接受,要不被凍死,要不就中毒死,反正總有一個。
薑寒顏沒有說什麽,她現在沒有時間關心別人的死活,她現在關心的是鄭郎的安全,她甚至開口打斷村醫柳叔的思緒道:“麻煩柳叔先給我家鄭郎看看,他為何高燒不退。”她的語氣裏能聽出很著急。
村醫柳叔點頭快步上前,先把鄭郎的手拿出來為他診脈,翻看他的眼瞳,又把了一下脈搏後道:“無事啊!鄭郎身體不是挺好的嗎?”他反複了幾次確認,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才對薑寒顏道。
沒事?不可能,薑寒顏上前用手在鄭郎的額頭上摸了摸,的確不燙溫度很正常,她也一臉懵逼的站在那兒。“就剛才你們進來之前他還高燒不退呢,這怎麽就好了呢?”她很是不解,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村醫柳叔見薑寒顏的模樣道:“你也別急,有可能是屋裏的溫度的原因,鄭郎的身體是真的沒有事。”他為了證明鄭郎無事,他又仔仔細細的把了一脈,確定身體素質極好,這氣血紅潤能打死一頭牛都不成問題的。
薑寒顏讓村醫柳叔在等等看看是不是階段性的,別一會兒又起熱了。
村醫柳叔也沒有拒絕而是說:“好,我在這兒等會兒不急。”畢竟薑寒顏他們家是真的暖和,根本就不想出去受罪。
薑寒顏請他們兩位坐在凳子上喝茶等會兒,他們父子坐在一起喝著茶等待著,就這樣過去半個時辰,村醫柳叔又為鄭郎把脈,反複三遍後才開口道:“是真的沒有問題,這下你可以放心了。”村醫柳叔都把自己的醫藥箱打開了,準備要是不行給鄭郎紮兩針看看的,可他把脈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啊,他隻好把箱子又給蓋上。
薑寒顏這才放心,鄭郎看起很正常就像睡著了一樣,她看著起身的村醫柳叔把醫藥箱遞給過來的他兒子,然後就要走也沒有多說什麽。
薑寒顏連忙道:“柳叔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弄二十斤煤炭。”既然沒有病,但出診費也是要給的,她既然說了二十斤那便是二十斤。
“不用了,鄭郎這也沒有什麽病,我這個費用也不用了。”村醫柳叔心裏掙紮了許久才做出的決定,他兒子支持他爹沒有說什麽,隻是拎著東西跟在他爹身後。
“那不行,該給的我一點都不會少,請等我一下。”薑寒顏說完就越過他們出去,村醫柳叔和他的兒子在屋裏聽到外麵的聲音。
“阿城,你去給我裝二十斤煤炭,等會兒讓柳叔他們帶回去,如果拿不下你穿厚點幫他們送一下。”薑寒顏交代的很清楚,這一碼歸一碼。
“好,我這就去。”顧城從自己的房間出來,裹著衣服就朝煤炭房走去,他進屋後就把房門給關上,這些煤炭和木柴可不能打濕了,不然很難幹。
薑寒顏回到房間看到有些拘謹了兩人道:“等會兒就行,我已經讓阿城去裝了。”
“你們家用煤量這麽大,少給一些不用給那麽多,我也沒有幫上什麽。”村醫柳叔心裏過意不去,他就把了一個脈什麽都沒有做,就給二十斤的煤炭太像訛人了,他不能收。
薑寒顏搖頭道:“之前說了給多少就給多少,柳叔這個是你應得的。畢竟這個天這麽冷,你願意和我出來一趟我已經很感激了,這煤炭你要是不接受,那我就直接送到你家去。”
“可是這些太多了。”村醫柳叔還是猶豫。
薑寒顏道:“不多,言出必行才對,等會兒東西帶走,勳子哥要是拿不下,我便讓阿城幫忙送過去的。”
“可以,可以拿下,不用專門送一趟的。”村醫柳叔的兒子一聽對方要派人送過去,連忙拒絕。他就是來拿煤炭的,他一個人就夠了,怎麽還好意思讓別人在送過去。
村醫柳叔要道:“我家勳子有的是力氣,這個交給他就行的,不用專門送的。”其實他還好奇一個就是,那個叫阿城的人一看就不是本村的人,他怎麽會在薑寒顏家,看他們的關係還不錯,也別怪他這個老頭子亂想,畢竟鄭郎腦袋不好,行為舉止如兒童一般。可薑寒顏對鄭郎的重視又讓他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一頭霧水的看著薑寒顏,想問但又覺得不禮貌,畢竟是被人的家事,他這麽問弄得都不好看,可他更不想看到鄭郎被欺負,如果隻是剛開始,他還能勸勸薑寒顏,讓她好好地對鄭郎別負了他。
薑寒顏見村醫柳叔有話要說,她直接問:“可是有什麽想問的嘛?”她見對方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有事。
村醫柳叔咬牙豁出去的模樣道:“那個叫做阿城的小夥子,他是誰啊?”他問完就不好意思了,他這麽一大把年紀還問這樣的話,害羞人了。
村醫兒子勳子也是一愣,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爹還這麽多管閑事,可轉眼一想躺在床上的鄭郎也明白他爹的意圖,其實他也想問,隻是不好問出口罷了。
薑寒顏聽村醫柳叔這麽問,先是一驚後笑了出來道:“柳叔可以放心,對我來說隻有阿郎,是別人就不行。阿城是我從鎮上帶回來的,他原本是乞丐我弟弟小雨很喜歡他便帶回來了,每天讓他幫忙做做家務之類的,他對我來說就和弟弟差不多,你別想那麽多啊。”薑寒顏覺得自己好冤啊,居然會認為她會背叛鄭郎,不過她也挺高興的。
柳叔能直接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他與那些隻眼見不一定是真實的人不一樣,他在為鄭郎考慮,怕她會不要鄭郎。
“那就好,我還以為……”他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薑寒顏也知道是什麽,她隻是笑笑沒沒有為自己爭辯身邊,畢竟清者自清。
“薑姐姐東西弄好了。”門外傳來顧城的聲音。
薑寒顏對村醫柳叔他們道:“我也不多留你們了,這雪還不知道要下到多久,你們先回去吧。這煤炭讓勳子哥和阿城一起扛,這樣能快一些。”她說著伸手將門簾給掀起,讓兩人出去。
一出去就是一陣冷風吹得人冷的不行,顧城已經穿好衣服就等一起搬了。村醫兒子勳子將手裏的醫藥箱遞給自己的爹,他走到那二十斤的煤炭旁兩手將煤炭搬起扛在肩頭,下意識的還掂了掂找到平衡感。
“我一個人可以的。”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告訴薑寒顏道。
薑寒顏還要在說什麽,村醫柳叔道:“就這樣,不用送來送去的了,勳子的力氣大,晚上做好吃的犒勞一下他就行。”村醫柳叔嘴角含笑,他的眼睛盯著自己兒子肩上的煤炭不鬆,這麽多煤炭可以讓他們過一個好冬天了,在加上家裏有的,今天晚上一家人可以奢侈一下。
薑寒顏也不再說什麽,對方都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好在說什麽。她送走兩人後便讓顧城回房間吧,等會兒燒一鍋水,浴室的水也燒一下,她給鄭郎洗洗。
顧城點頭明白就回去了,還不忘將門給關上,瞬間就隔絕了外麵的冷風。
薑寒顏回到房間看到床上的鄭郎不舒服的在床上翻動中,她快步上前低聲道:“我在呢,沒事的。”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她伸出手指在鄭郎的眉毛上摸了摸,她不喜歡看鄭郎皺眉的樣子。
手剛放上去,她猛地收回手用手掌在鄭郎的額頭上試了一下,怎麽這麽燙?不是剛才無事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心裏又慌了起來,她轉身就想去找還沒有走遠的柳叔,讓他好好地查看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他剛轉身,一隻滾燙的大手拉住了她,“別走。”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薑寒顏心疼的不行,她連忙回過身便道:“我不走,你告訴我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嘛?”她的聲音帶著心疼,這都怪她,之前她要是沒有和鄭郎生氣肯定就不會這樣了。
鄭郎勉強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人露出微笑道:“沒有,我很好別擔心,也別再生我氣了好不好?”他的聲音聽上去很委屈,甚至掛在臉上的笑容都是那麽的紮心。
薑寒顏拚命的搖頭說:“我不生氣的,我真的沒有生氣,你快點好起來啊,你這樣我好怕。”薑寒顏說道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哽咽了,她眼裏瞬間升起霧氣,她下意識的別開臉不讓鄭郎看。
鄭郎撐著身體就要坐起來,可試了兩下都沒有成功,薑寒顏吸了吸鼻子才回過頭看著要掙紮起來的人道:“好好躺著,你要是在不快點好起來,我可就不要你了,你覺得文烈如何?”薑寒顏故意的說,她就是要逗鄭郎,而且她之前也看出他對文烈有敵意,正好借著機會試探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