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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幹爹吳成殺人滅口

  沈方在暖和的被窩裏睡了一夜,待五更天,沈方醒來之後,見萍兒光著身子睡在身側,一隻手搭在自己腰間,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這個鄉野女子,倒比自己府中的丫鬟膽子大了很多,她們雖然也曾投懷送抱,但哪裏敢象李萍兒這般主動大膽。


  沈方目力甚好,無需點亮蠟燭便可看清景物,他穿起衣物,卻驚醒了旁邊之人。


  “公子?怎麽便醒了?可是要起夜?”


  “你睡你的,我有早起的習慣。”


  李萍兒哪裏睡的著,她在夜色中看著一個高大的人影,穿戴整齊,然後開門走了出去,聽腳步聲是去旁邊章管家歇腳的東房。


  沈公子家中的妻子是何等美麗,沈公子又有何等的家境?李萍兒胡思亂想,漸漸地還是睡著了。


  章惇已經穿戴整齊盤膝坐好,聽到沈方走了進來,睜開眼睛,打量了兩眼,“子矩,真沒想到,你居然是坐懷不亂的君子。”


  沈方笑道,“章學士昨日聽床聽得辛苦麽?”


  章惇哈哈大笑起來,“哪裏需要聽床,進入補元境界,旁邊房間一舉一動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惜在這偏遠小鎮,卻沒有侍女為我燙腳。”


  “那還不容易,今日到了鳳翔府,讓章學士放鬆兩天。”


  這些日子,兩人已習慣了在一起共同修練,沈方雖然不能象張天端一樣創造一個真正的秘境,但創造一個僅供兩人修行的秘境自然不在話下。若非昨日奔波了一天,他們兩人便會在秘境中修行一整夜,也能達到休息的效果,隻是在長途旅行之後,身體也需要自行恢複休養,所以才美美睡了一覺。


  辰正,兩人修行結束,用過了早飯,章惇取出一個包裹遞到李萍兒的手中,“這是一百兩紋銀和一封書信。若是到了京兆府治不好你爹爹的病,便去京城找蘇學士,他見了這封書信自然會妥善安排。”


  李萍兒接過包裹,跪下致謝,“沈公子救了小女子一家性命,小女子便一生為公子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隻是不知今日一別,何時才能相見?小女子將爹爹安頓好之後,必常隨左右侍奉湯水。”


  沈方見李萍兒情真意切,倒不好告訴她身邊並不缺侍女,伸手將她扶了起來,“萍兒姑娘無需多禮,幾個月後,我等將去京城,或許還有見麵的機會。”


  到了分別的時候,喜兒終於把臉和手洗幹淨,雖然衣服還有汙漬,但也難掩天生的麗質,李老漢、李萍兒哪裏能想到從閻王那裏搶來的瘦弱丫頭,居然還有如此姿色。


  沈方抱著喜兒上了馬,將喜兒放平穩,與章惇緩緩地離開這條煙花小巷,從小巷院子裏出來準備去修繕官道的民夫看到往日臉色灰暗的啞巴女孩竟然出落的如此明豔,每個人都流露出淫穢而痛悔的神色,早知如此,何不多花些銀錢從李老漢手中買下,還沒等他們尋李老漢、李萍兒的麻煩,隻見一輛新式馬車駛進小巷,停在了李老漢門口,李萍兒攙扶著李老漢上了馬車,竟然門也不鎖,隻帶著一個包裹,便離開這個橫水小鎮的煙花小巷。


  行進在正在修繕的官道之上,沈方原本擔心喜兒不會騎馬,小心看護著喜兒,生怕她坐不穩摔了下來,結果沒有一會兒,沈方便發現喜兒居然坐的很穩,顯然精於騎術。身為十來歲的漢家少女,住在興慶府,而又精通騎術,這喜兒必是西夏官宦人家,隻怕地位還不低。


  “喜兒,你爹爹在西夏擔任什麽官職?”


  “我爹爹,他不在了。”喜兒帶著哭腔說道。


  沈方趕緊勸了幾句,打岔道,“喜兒,我看你精通馬術,要不給你買一匹馬,你一個人來騎?”


  “好啊!”喜兒笑道,臉上還掛著淚珠。


  臨近鳳翔府,牛羊馬市也多了起來,在馬市裏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合意的駿馬,三人隻好再度啟程,好在用不了多久,便能到鳳翔府昌國沈氏的分店,需要什麽都可以輕鬆得到。


  半個時辰之後,沈方將喜兒交給昌國沈氏在秦鳳路的總經理,讓他帶著喜兒去鳳翔府的街市買些喜歡物件,自己則和章惇在管事的指引下,前往秦鳳路製置使司衙門尋訪蔡挺。


  蔡挺正在衙門處理公務,聽到沈方、章惇來訪,趕緊遣退下屬,將沈方兩人迎至上首座。


  蔡挺年近花甲,比沈括、章惇還大一輪,沈方見蔡挺對自己如此恭敬,連忙謙讓道,“世伯,這可如何使得?你是家嚴的前輩,小子怎敢僭越。”


  蔡挺哈哈大笑,“蔡某雖比子矩癡長幾歲,對子矩的學問見識卻極為欽佩。那日在洛陽沈府,國家論、民族論、速戰論、理氣論四論發人深省,蔡某受益匪淺。今日將子矩奉為上首卻有兩個原因。”


  “哦?”


  “於公,如今秦鳳路位於抵禦西夏第一線,秦鳳路禁軍所需三萬支火槍還靠子矩援手;於私,子厚乃蔡某摯友,有子矩援手建設關中學院,子厚得償所願,蔡某亦承你一份人情。”


  沈方笑道,“火槍之事,雖係昌國沈氏所為,倉促之間如何能生產數計萬計的火槍,但世伯既然開口,沈某也不好駁你的麵子,我隨後寫封書信,將所產一半火槍優先供給秦鳳路,可好?”


  “如此甚好!早一日得到,手下的將士們便早一天可以訓練。前些日子宋國公撥給的那一千支火槍,如今被底下那些兔崽子瓜分的一幹二淨,整天嚷嚷著要讓朝廷盡快補充,以兵部那些老爺的速度,這三萬支便是一年也準備不齊,前些日子蔡某還修書給宋國公,向他提及此事,可好,子矩便來了。”蔡挺一邊說著,一邊把沈方按到首座,與章惇分居在沈方左右兩邊。


  “昨日,收到洛陽發來的急報,金台將軍在太行山大獲全勝,收服匪患近兩萬人,河東至京西從此便一片坦途,原想著子矩離開洛陽會去延慶路宋國公行營,不曾想卻來了秦鳳路。”


  “沈某與章學士來秦鳳路,一是拜見橫渠先生,二是想深入西夏,探一下黨項人的虛實。”


  蔡挺眉毛一揚,“已經見過子厚了?”


  “昨日還在橫渠,這是橫渠先生給世伯的書信。”沈方從懷裏摸出一張書信遞給蔡挺。


  蔡挺飛快地瀏覽一遍,臉上神情變幻,良久才長籲了一口氣。“在洛陽,蔡某聽聞子矩談及關中學院,隻道是一研究聖學之書院,如今方知子矩格局之大,前所未有,異日,關中百業興盛,成為大周堅不可催之屏障,子矩居功至偉。”


  “世伯過獎了,不過,沈某認為關中並非大周屏障,而會成為大周的腹心,關中平原西窄東寬,象一把尖刀刺向西域,南有秦嶺,北有六盤山脈,西有河西走廊,滅掉西夏,打通河西走廊,則關中平原成為大後方,否則秦鳳路將永遠處於西夏劫掠的陰影之下。沈某聽聞邊境已開始堅壁清野,雖然可以減少交戰時資敵的風險,但對百姓傷害極大。”


  “希望能如子矩所願。”西夏東西長兩千餘裏,南北長千餘裏,沈方所說速戰論,半年之內將西夏滅亡,在一幫文臣中提出來,固然提振士氣,但千軍萬馬行進,後勤補給缺乏,一旦進入西夏腹地,便會陷入腹背受敵,糧草不濟的險境,隻要失敗一次,軍心潰散之後,便會與西夏打成膠著之勢,半年之期純屬臆想,便是輕騎快馬,也不一定能走完。在蔡挺看來,沈方的長處在於可以發明製造破敵的火器,至於帶兵打仗還得是久經沙場的武將。


  沈方見蔡挺敷衍,便知道他對新式戰法知之甚少。自古有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而新式戰法更是以補給為第一要務,若是他來指揮這次戰役,將會是一場工兵、宣傳兵、民夫、知州知縣一起推進的綜合性戰役,將戰爭與安民同時開展,用槍跑的威力震攝西夏百姓,使其無法興起反抗之心。不過秦鳳路,大周與西夏防衛都非常嚴密,也不是本次滅夏之戰的主攻方向,沈方也無意向蔡挺解釋。


  “這次來找世伯,是想請世伯為我二人出具一份通關文牒。”


  自勝吉十七年熙河之戰,隨後西夏大周交戰,意外重傷西夏國主李諒祚,年底李諒祚駕崩,幼子李秉常登基之後,大周與西夏便一直處於交戰狀態,在兩國邊境開設達三十年的榷場形同虛設,在大周、西夏都無法保證榷場安全交易的情況下,走私交易又成為大周、西夏之間進行貿易的常態。


  一方麵,西夏需要來自大周的絲綢、茶葉,另一方麵,大周也需要來自西夏的馬匹、青鹽和大黃,以及來自西域的乳香、安息香、檀香、沉香、麝香、玉石、珊瑚、瑪瑙、琥珀和玻璃等貴重物品。直到去年昌國發明玻璃之後,價格便宜、質量更好的大周玻璃製品、玻璃鏡等物才取代了西域運送過來遠在萬裏之外羅馬生產的玻璃。大周、西夏兩國都有大勢力看中這條高風險、高收益的財路,由雙方出具的通關文牒成為確定商旅身份的唯一憑證,如無此憑證,將會被視為細作遭到殺害,所販運的貨物自然也會被雙方官兵洗劫一空。


  當然隻有通關文牒並沒有意義,一支沒有武裝保衛的商隊,既使有通關文牒,也會連人帶貨消失。這就導致在大周與西夏的商道之上,經常有上百人的商旅結伴而行,他們都想盡方法取得了通關文牒,然後共同出資雇傭一支驍勇善戰的鏢師隊伍,護送到兩國邊境之後,再由對方的鏢師隊伍護送至目的地。


  通關文牒一般由安撫使司衙門簽發,每個州縣都有定額,而進行沿途檢查稽核的又是製置使麾下的禁軍,所以製置使司衙門也簽發一種特殊的通關文牒,這種通關文牒比一般的通關文牒更難獲得,在大周、西夏雙方對這種通關文牒更加關照,不會有意刁難。


  蔡挺為難道,“子矩,通關文牒隻是小事一樁,可是你的安危卻關係大周興衰,若是西夏人得知你的真實身份,隻怕會窮盡力量將你擒獲,如此一來,宋國公的伐夏大計便告夭折,而你若落入敵手,西夏會想盡辦法從你嘴裏套出火槍的製法。子矩你身份尊貴,何必親身犯險?”


  沈方哈哈大笑起來,“世伯無需擔憂,西夏最厲害的一品堂高手都死於沈某手中,整個西夏沒有人能擋得了我。至於章學士,他現在也是武林少見的高手,若是有意逃跑,斷不會有人能追上。”


  蔡挺將信將疑地看了章惇一眼,章惇笑道,“子政兄,子矩並沒有誇張,章某也有自保之力。”


  蔡挺想了想,還是搖頭,“子矩、章相且在秦鳳路小住一段時間,待蔡某向宋國公稟明情況,由宋國公定奪。”


  沈方有些不悅,歎息道,“世伯,若非沈某與章學士還帶著一個拖油瓶,我們兩個高飛高走,大周、西夏的兵勇豈能擋得住我們二人?”


  蔡挺吃驚道,“難道還有一人?為何不引來見我?”


  “此人乃是偶然遇到的一個西夏小娘子,隻有十來歲,她家住興慶府,我們順路把她送回去。”


  “西夏人?!”


  “看模樣應是漢人。”


  “此人來路不明,絕不可以。”


  “隻不過一個孩子而已,何必大驚小怪。”


  “你們怎麽認識的?!”


  沈方把喜兒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蔡挺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一個西夏官宦人家的弱女子,獨自出現在渭州的村莊之中,難道沿途的禁軍全是瞎子?這個丫頭必有隱情,子矩不可不察。”


  “世伯多慮了,還要查什麽?若是李老伯當初不施舍一口湯水,那丫頭便餓死在渭州;若是沈某昨夜不在橫水借宿,隻怕用不了多久,她便會發賣到妓家。隻不過是一個逃難的可憐人,何必如臨大敵,不給這個小姑娘一條活路!”


  “子矩,你會後悔的!”


  “世伯,我要通關文牒!”


  半個時辰之後,沈方拿著通關文牒在蔡挺一臉不悅的神色中,揚長而去。


  蔡挺回到正堂的第一件事,便是將今日情形寫了一封書信,命信使快馬加鞭送至延慶路延安府宋國公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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