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柴婧說情
勝吉二十年正月初一，夜，皇宮大內瓊樓宮。
瓊樓宮外華燈初放，煙花燦爛，宦官、宮女們趁著柴猛沒有回宮，穿著厚厚的棉襖指著皇宮之外半空中五顏六色的煙花歡笑不已，自從臘月二十三小年開始，宮中便斷不了喜慶的氣氛，便是管事的宦官、女官也睜一隻眼、閉一眼，隻要在官家和各位上位麵前撐的起場麵，他們也不願意當惡人。
瓊樓宮內卻是另一番景象，由於地龍燒的火熱，宮內溫暖如春，侍奉的宮女們僅著單衣，顯露出玲瓏的身材，柴猛的寢宮裏，重重的紗縵之後，天音閣的美琦身著“王妃”的全套行頭端坐在龍床之上。汗水順著臉頰流到了脖頸中，流到了眼角裏，美琦感到奇癢無比，淚水便湧了出來。化妝匠人在為美琦裝扮好之後，便留下補妝的工具，到延福宮裏雜役居住的院落吃飯休息，隻是苦了美琦，自辰時吃過一頓早餐，到現在滴水未進。美琦一方麵擔心吃點心、飲瓊漿會破壞了妝容，服侍自己的宮女隻是學了化妝匠人的一點皮毛，若是補妝補的不合適，惹惱了官家，便前功盡棄；另一方麵則是擔心吃喝之後的方便，這可是皇帝的寢宮，豈容她隨意使用便器？
又熱又悶，又饑又渴，等了如此長的時間，美琦都有一種官家將她遺忘，自己被帶進後宮隻是一個誤會的幻覺，正在這時，她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宮女們一邊低聲輕呼，“官家來了，官家來了！”有兩個宮女裝模作樣地拿著扇子為美琦扇扇子降溫，還有一個宮女趕緊為美琦擦拭汗水、淚水，小心翼翼地補妝。
“謝謝！”美琦輕聲說道。
那名為她化妝的宮女一愣，卻沒有任何回應，繼續完成了她的工作，然後退到了一邊。
柴猛一進寢宮便看到雍容華貴、氣質出眾的“王妃”，不禁龍顏大悅，扶起跪倒在地的美琦，仔細地看著她的盛裝容顏，美琦沒想到官家會如此近地盯著她看，她不敢躲避柴猛的眼光，但羞怯的感受又讓她難以與柴猛直視，這種欲迎還休的模樣，把柴猛胸中的欲火徹底地挑逗起來，那粒回春丹在此時也發揮出它應有的藥效。
柴猛呼吸急促起來，隻是一擺手，宮女、宦官們便靜悄悄地退下，吳成最後離開時將寢宮的紫檀木門輕輕地合上，眼角中露出一絲冷意，便回過身來後，便又是一副威嚴的樣子。
“你們幾個，機靈些，官家有什麽吩咐，立即通知我。”吳成低聲喝道。
宮女齊聲應是，吳成領著手下的小宦官到瓊樓宮旁邊的偏殿休息去了。
“你叫做美琦。”
“是。”美琦怯生生地說。
“你可願意？”
“奴家願意！”美琦急忙說道，說完此言，美琦便要卸掉頭上的鳳冠。
“不要動，朕想看你戴著。”柴猛呼吸急促地說道。
“隻怕會碰到官家。”美琦停了手，弱弱的說道。
“不防事，你脫掉衣服。”
美琦正熱的難受，此時聽到柴猛之言，如逢大赦，但是她多了一個心眼，故意將脫衣服的舉動拉長，同時做出極害羞、極難為情的樣子。柴猛再也忍受不住，低呼了一聲，“母後，孩兒來了！”便撲了上去。
美琦被柴猛的話語驚的差點魂飛魄散，她千想萬想，沒想到官家是因為看到她能聯想起太後娘娘，才會選擇臨幸她。太後娘娘年輕時自然貌美如花，但官家如此冒犯難道不擔心遭到天譴。
柴猛原本就隻著了單衣，三兩下便除了幹淨，將美琦擁在懷中。美琦初經人事，又羞、又怕，既擔心伺候不好被打回原形，又擔心接觸了官家的隱秘被殺人滅口，在天音閣時，所學的一切服侍男人的技巧忘的一幹二淨。
柴猛見龍床之上落了紅，更加興奮，美琦漸漸地迷失了自我，發出迷人的聲音。柴猛象是想起了什麽，喘著粗重的呼吸道，“唱，梅樹下相思那段。”
美琦身體一緊，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想了好久才想起唱了無數遍的唱詞。
一時間，柴猛的寢宮之中各種聲音響成一片。
美琦努力地想唱清楚，唱完整，但是身體的反應讓她情不自禁發出其它聲音，那這種端莊與淫邪交織在一起，給了柴猛極大的滿足感，讓他覺的自己的主意簡直太妙了，便是沈方也想不到這樣的好主意。想到沈方，柴猛自然又想起了李師師，欲火更加旺盛起來。
“母後~，你為何還要幹涉孩兒~，這李師師原本是孩兒的~，你為何要收她當孫女~。”柴猛每喊一句話，都要更加瘋狂一分，美琦的演唱被徹底地打亂，她忍受著身體帶來的強烈刺激，心裏充滿了不甘和憤懣，她無法容忍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一而再、再而三地淩駕於自己之上，甚至到了官家的龍床上都躲不開。
美琦的手活動了起來，柴猛發現身下的女人主動起來，也有些納悶，那些來自青樓的不傳之秘果然有效，美琦讓柴猛得到了以往無法得到的滿足。
良久之後，柴猛心滿意足地起身，在宮女的侍奉下，穿好了衣服。
“美琦，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本事，告訴朕，你有什麽要求。”
美琦身穿褻衣跪倒在地，哭泣道，“奴家隻願官家能收留我，不要把我趕走。”
柴猛嗬嗬一笑，“這算什麽要求？朕既然臨幸於你，自然要有封賞，便封你為寧妃吧。”
美琦聽到寧妃二字，怎麽還不知道柴猛心裏麵還惦記著長寧公主李師師，隻是此時卻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滿，她露出萬分欣喜的神色，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奴家感謝官家的隆恩。”
柴猛輕咳了一聲，“既然已是朕的愛妃，便應稱臣妾，不能再稱奴家了。”
“臣妾以為，臣妾永遠是官家的奴家。”
柴猛頗覺有趣，知道這美琦雖然是個處子，但久居風月場所，也學了一些手段，或許今後還有會有其它精彩演出，便不再堅持，“在寢宮之中還可以隨便些，到了外麵得安規矩來。”
“奴家遵旨。”
“恩，剛才朕問你有什麽要求，趁著朕今天高興，便說出來。”
“奴家能服侍官家便心滿意足。”
“你家中可還有親人？”
美琦想到了無情無義，將她賣到天音閣的父親，還有好吃懶作，貪得無厭的兄長，“家中還有爹爹和一個哥哥。”
“哦，明天讓他們進宮，朕給他們安排個差使。”
“多謝官家。”美琦用柔媚的聲音說道。
“愛妃無需拘束，你今日表現很好，朕甚是心喜。”
美琦羞澀道，“還是官家龍馬精神，奴家有些消受不起。”
柴猛哈哈大笑，“今日朕有些荒唐，隻限於此寢宮之內，勿要外傳。”
美琦顫聲道，“奴家不敢。”
柴猛看到美琦麵露猶豫神色，便問道，“愛妃似有話要說？”
“奴家不敢！”
“無防，說錯了，朕也不會怪你。”柴猛不快道。
美琦看上去有些被嚇到的樣子，“官家，是關於廣寧公主與沈公子的事。”
柴猛眉毛一揚，冷聲道，“他們有什麽事？”
美琦小心翼翼道，“官家，奴家能扮演王妃這個角色，並非因為奴家藝業超越旁人，而是沈公子明言廣寧公主不得參演，奴家的念白、唱法、身段都是學自廣寧公主～”
“你就直說李師師吧。”柴猛的聲音冰冷之極，讓美琦慌亂了幾分。
“遵旨，師師姑娘的念白、唱法、身段，遠比奴家更加純熟，隻是不知沈公子為何不讓師師姑娘扮演王妃。”
柴猛冷笑道，“愛妃不知道嗎？！你盡管說，朕不會受小人欺瞞。”
美琦象是鼓起勇氣才說了出來，“官家，沈家的下人，都將師師姑娘視作未來的主母，戲班每個人都知道師師姑娘將會成為沈公子的妾室。許是沈公子不願意讓師師姑娘拋頭露麵吧！”
柴猛緊盯著美琦美麗無辜的眼睛，“朕不知道愛妃與李師師有何過節，但朕相信在這件事上麵，你不會欺瞞於我，倒是沈方那小子，隻是在母後身邊呆了片刻，便要了一個公主的封號，可惡！”
美琦見柴猛一眼便看透自己的心思，有心解釋，又擔心越描越黑，隻好紅著臉跪下請罪。
柴猛將美琦扶了起來，“愛妃覺得朕心裏有李師師，便提醒於朕，朕不會生愛妃的氣。隻是你並不知道，齊王剛準備將李師師獻給朕，沈方便使出這個詭計，欺瞞了母後，也蒙蔽了朕。”
“沈方哪裏有這麽大的本事！”美琦失聲道。
“沈方和母後說的每一句話，都有人記著告訴朕，朕也覺得奇怪，麵對母後，朕尚覺有些惶恐，這沈方卻極其隨意，而母後偏偏不以為忤，反而言聽計從。母後啊！朕才是你的孩兒啊！”柴猛聲音突然拔高，把美琦嚇了一跳。
“不過，沈方這小子再精明，朕也不可將兩個公主下嫁給他，難道朕的公主便這般不值錢？！”
美琦為柴猛揉捏著肩膀，“沈方再有能耐，不是還得靠太後娘娘和官家的恩典，奴家提起師師姑娘和沈公子，隻是擔心官家受別人的蒙騙，沒想到官家早就成竹在胸，奴家何苦當這個惡人。”
柴猛笑道，“愛妃很聰明，朕喜歡聰明人，隻要你能安守做妃子的本份，不給朕添亂，朕便不會怪你。”
“多謝官家！”美琦這才放下心來，喜滋滋道。
大內坤寧宮。
邵太後已經歇息，李師師與柴婧躺在一張床上，沒有睡意。
“妹妹，你在想沈公子嗎？”柴婧睜著大眼睛輕聲說道。
“沒有，我在想燕兒姐姐，春蘭姐姐，香君姐姐她們，戲班少了兩人，她們一定很難過。”
“你心裏難過嗎？”
“嗯！”李師師默默的點頭。
“她們未必因為你和美琦離開而難過，她們難過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歸宿。”
“是麽？”李師師歎氣道，“姐姐，這段日子，是我過的最快樂的一段日子，能夠親眼看到一件藝術品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地打磨好，比在礬樓唱詞牌有趣的多。”
“妹妹，你還年幼，不用擔心未來的出路，但是其他人未必有你這樣的想法，她們若是找不到好的出路，隻會一天天變老，若是年齡大了，便是嫁給權貴人家當小妾也不可能。那些男人啊，沒有得到你時，便是把整個世界給你都可以，一旦得到了你，便能挑出百般毛病，找一個好歸宿，太難了。”
“姐姐，沈公子也會是這樣的人嗎？”
“他嗎？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在他心裏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很明顯，他看重的並不是女人，否則以沈家的權勢財富，天底下漂亮女人那麽多，他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
李師師歎了一口氣，“沈公子做什麽都與眾不同，能做到極為出色，若是他能在言行方麵收斂一些，便是完人了。”
“莫非妹妹心中已有了沈公子？！”
“姐姐，沈公子乃是你未來的夫婿，我怎敢有其他想法。”
柴婧冷哼了一聲，“那沈方在昌國還有兩個未婚妻，張茹你是見過的，聽說還有一個叫王可兒。”
“我半年前在昌國見過可兒姐姐，她可比茹兒姐姐好相處多了。”
“她們兩個再好相處，也不及你我姐妹的情份，若是妹妹日後也能嫁給沈方，那我們姐妹便也有個依靠。”
李師師心裏一緊，因為年歲的問題，這些男女之事她隻是朦朦朧朧的知道一些，並沒有細想，如今聽到柴婧之言，倒也認真地想到嫁給沈方之後的景象，若是真象沈方所講的那樣，把各種新奇的歌曲、舞蹈、相聲、小品創作出來，想一想也覺的有意義，至於婚後沈方是否會移情別戀，倒不是她在意之事。
“不說這個了。”李師師回過神來，羞澀道，“不知道美琦姐姐現在怎麽樣？”
“你還關心她啊？！她們這些人早就盼著能找個好歸宿，美琦既然運氣這麽好，便會牢牢地把握住，倒是你自己可得小心，宮中險惡，全然不象坤寧宮這般有老祖宗壓著，若是在其它娘娘那裏，可得小心說話、小心提防。”
“姐姐你得教教我。”
“放心吧，等我嫁給沈方，你便隨我住在一起，白天回坤寧宮侍奉老祖宗就行了。”柴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