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公主柴婧
昨晚滿城煙花自然也驚動了純元子、秦源等人。
自從慶國公進京,麵見柴猛之後,柴猛對純元子的賞賜明顯增加了許多,純元子知道這是柴猛希望自己能打起精神,對慶國公進行防範。若隻是慶國公一人,純元子並不放在眼裏,論修為、兩人雖然同為出神境界,但一個初期,一個中期;論武藝,龍虎山的武藝如何比得上昆侖派的三十六絕學。可慶國公身邊還有一個會見血蠱的張茹,一個疑似換元境界巔峰的沈方,有此二人幫襯,他便不可能主動挑事。
當然,若是慶國公想要找自己的麻煩,也得先闖闖自己布下的北鬥七星陣才能近的了身,這北鬥七星陣由昆侖派七大弟子分別坐鎮陣眼,每個陣眼又另外有六名三代弟子,除非一口氣擊破這四十九人的聯手之力,否則便會被這北鬥七星陣活活地困死。元木子、元青子雖然受傷,無法主持陣眼,致使北鬥七星陣無法發揮最大威能,但換上兩名三代高手之後,同樣不影響大陣的運轉。
當門人將沈方在全城燃放煙花,引發火災,官家不僅沒有治罪,反而安排煙火表演的差使給沈方的消息傳來時,純元子眉元擰成了一團,他現在最不願意聽到的便是沈方這個名字,自從沈方進京之後,手下兩大弟子先後受傷,自己身為國師的威望毀於一旦,特別是自己捉拿沈方之時被戲耍,把沈府的大門拆了之後,不到十二個時辰,沈括便被官家賜下“宋國公”的新爵位,那公爵府的門樓更加壯觀雄偉。這赤裸裸的打臉倒也罷了,畢竟誰也料不到這時太後娘娘會出馬保下沈方及沈家,事後純元子了解到,就在他前往沈府捉拿沈方之時,沈方專門逃到了大內,在柴婧的春蘭殿呆了一晚上,這才有了後來的太後賜婚。這種擺明了實力不夠智商湊的行為,襯托出自己身邊這幫人的愚蠢。
“好好盯緊沈方那奸詐小人,有什麽情況馬上報上來。”純元子閉著眼睛,麵無表情地說道。
“是。”
秦樞密使府則又是另一番景象。
昨夜滿城煙花的動靜太大,秦源穿上褲子來到院子當中,雖然也看到了煙花表演的尾巴,但更令他驚奇的乃是西樓二樓同樣提著褲子的秦求。
於氏見奸情被捅破,也幹脆撒起了潑,不僅沒有懺悔,乞求秦源的原諒,反而指著秦源的鼻子破口大罵,罵秦源搶兒子的小妾,自己本來就是被秦求搶入府中,結果老子、兒子都惦記著自己,兒媳婦轉眼之間,變成了後媽。若是名正言順也罷,秦求從沒斷過對她的覬覦,可是秦府上下居然沒有一人敢仗義直言。自己身懷六甲之後,秦源不僅沒有細心照顧,反而又娶了三個小妾整日淫亂,哪裏還有一點宰輔的樣子。
秦源見於氏反咬一口,怒火攻心卻也無可奈何,於氏之子乃是前任國師慧通大師的遺腹子,慧通大師雖然不在了,但是他的弟子吳成可是當今官家最寵愛的近臣,而且與自己也早有了勾結,如果事情敗露,吳成身懷武功可以逃回北遼,而自己則死無葬身之地。而秦求一副滾刀肉的模樣,如今秦求已是秦源唯一的子嗣,若把秦求逼急了,再和前幾年一樣四處惹禍,那他這個樞密使也就當到頭了。
“你準備一下,正月初二和沈括一起去延慶路。”秦源冷冰冰地說道。
秦求被嚇了一跳,“爹爹,你還當我是你的親骨肉嗎?!”秦求怒道,“哪有把自己的兒子往火坑裏推的道理。”
“放屁!你這混帳懂什麽?!”秦源氣得直哆嗦,“沈括身銜皇命,豈敢假公濟私,為難於你。邊帥均是為父一手提拔,自然會對你照顧有加,你去了邊地隻要不惹事,便不會少了功勞,為父也好為你論功行賞。若是你留在京城,以沈方的脾氣,隻怕少不了你的麻煩。”
秦求看了一眼旁邊楚楚動人的於氏,有些不舍,但秦源殺人的眼光射了過來,他便屈服了,“你不能為難姨娘,若是她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便給秦家捅下天下的簍子。”
於氏感激地看了秦求一眼,雖然她知道由於吳成的關係,秦源不敢對她做什麽,但秦求毫無心機之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在她心裏,秦求比秦源好了何止百倍。
“滾!”秦源怒道。
等秦求走後,後院的下人、婢女們便倒了黴,他們對大公子與主母之間的奸情若說不知,那自然不可能,可是秦家這三個主家一個比一個狠辣,他們又哪敢多言,隻求老天保佑,渡過此劫。不知道今夜過後,他們會受到什麽的責罰,又有幾人將永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次日,當沈方在全城燃放煙花為張茹慶祝生日的消息傳到秦府,秦府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恨透了沈方,若非沈方討好張茹,秦府後院的隱秘之事便不會被揭破,秦府也能少幾個人受皮肉之苦,少幾條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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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處理完昨夜的善後事宜,便直接來到了章府。
從章惇嘴裏聽到太後讓他主持煙火表演、讓大周皇室與百姓同樂的懿旨,沈方笑道,“這下好了,省得和我爹爹請假。”
“怎麽,原本子矩就沒準備和宋國公一起出發。”
“還有一些事沒辦完,現在走不合適。”
“能被子矩當成大事的,必不簡單,可否透露一二。”此時在章府的書房之中,隻有沈方和章惇兩人。兩人雖然隻是第二次見麵,但早已相互了解甚深,此時章惇之言,倒有幾分以沈家幕僚身份的意味。
“別的事還罷了,純元子是我必除之人。”沈方輕飄飄一句話把章惇嚇了一跳。
純元子是何等人?當朝國師,身銜大周臉麵,若在京城被沈方幹掉,無論沈方有多大的本事、多強硬的後台,出於對皇室、朝廷臉麵的維護,官家也不可能善罷甘休。何況純元子乃是道家之源昆侖派的掌派真人,武功已臻化境,號稱活神仙,豈是那麽容易除掉。
“子矩不是在說笑吧?”
“你看我象在講笑話?”沈方奇道。
“若是別人說這番話,章某必會認為他得了失心瘋,一派胡言,但以子矩近些天的所作所為,敢這麽說,肯定有所倚仗。”章惇腦袋裏出現張天端的形象,他與張天端並肩作戰,深知張天端的能力與想法,如果有張天端幫忙,將純元子從大內引出來,還真有可能得手。
“辦法自然是有的,隻需讓我師父和師姐離開京城,純元子必然會離開大內找我的麻煩。”
“妙計!然後慶國公和茹兒小娘子再殺回來,圍剿國師!”章惇撫掌笑道。
“純元子又不是飯桶,豈能不料到這一點。”
聽到沈方譏諷自己是飯桶,章惇也不以為意,他心細如發,如果沈方真有此等劣計,他自然要“提醒”一下。“那麽子矩的倚仗又是什麽?!”
沈方見章惇對自己使出欲擒故縱之計,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其實章惇乃是他必得之人,便是章惇不說,自己也要露露家底,如今章惇已經上鉤,自己這個薑太公正好可以收魚杆。沈方從懷裏取出那把象寶貝一般的M1911,遞到了章惇麵前。
章惇的眼睛落在手槍之上,便再也無法移開。以章惇的閱曆自然一眼便看出這是一把改良後的“火槍”,隻是通條在哪裏?火門又在哪裏?
沈方見章惇習慣性的尋找手槍之上的通條、火門,便笑著解釋道,“這是一把手槍,自動上子彈,一秒可以打出兩到三發子彈,有效殺傷距離二十丈。有此物在手,純元子可否除掉?!”
章惇惦了惦手槍的重量,然後將手槍還給了沈方,“此物的威力是火槍的幾十倍,若是此物能普及,則大周必定可以一統天下。”
沈方哈哈大笑起來,“章學士何必試探於沈某,你的意思是問我是否會憑借此物奪了大周的江山、然後一統天下吧。”
章惇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雖然明知斷然不會被人偷聽,但沈方在光天化日之下,便討論謀反之事,而且還是和隻見過兩麵的自己,這種詭異的情景怎能讓他不心驚。
章惇幹巴巴地說道,“是又如何。”
“章學士不必緊張,你與我師父之間說過的話,我早已知道,我師父現在坐擁朝鮮、耽羅兩國,昌國的實力自保絕無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奪了大周的江山,隻是想與不想之事,對於我而言沒有絲毫風險。”
章惇苦笑道,“自古以來,有誰不想當皇帝呢。”
“時機還不成熟啊。當了皇帝,我還能辦這些荒唐事嗎?還能當附馬,中狀元嗎?許多事,趁著還沒當皇帝,先辦一辦,以免留下遺憾。”
沈方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是這話一出來,便是章惇擁有宰相肚量,也忍不住想要扁沈方一頓,這話說的,放著皇帝不做,是怕留下遺憾,這讓千百年來造反稱帝的人情何以堪。
章惇自然不敢真的動手,他的本性也被激發出來,也笑著說道,“子矩夠狂!既然你和我說出這樣的話,章某除了和你上一條船,便沒有別的選擇了。”
“那是自然,從我進章府開始,你已是我必得之人。”沈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霸氣。
“你為什麽會認為上天會選中你?!”
沈方自然可以把轉生之事講出來,但章惇固然是個人才,但最終也隻是會成為自己手下一名得力幹將,犯不著和他掏心掏肺,亮出所有的底牌,他早就為章惇準備了一件寶物,他從懷裏取出一張世界地圖遞給了章惇。
“世界地圖?!”身為前任參知政事,章惇自然也見過世界地圖,但是這張與他以往所見卻有所不同,多了很多內容。
“這張才是真正的世界地圖!”沈方笑道,指著地圖上的台灣島和呂宋島說道,“台灣島很大,呂宋島也很大,兩個島加起來,比兩浙路還要大幾分。這兩個島如今已在我的掌控之下。”
章惇回憶了一下記憶中的世界地圖,那所謂的台灣島在那張殘缺地圖上麵名字叫作流求,是和澎湖列島一般的小島,如今卻擴大了上百倍。而那呂宋島在殘缺地圖上隻有一個標明麻逸的小點,誰能想到,卻是這麽一片大島。
沈方的手指滑向日本,“日本列島有九州島、四國島、本州島、北海道四個大島。如今日本天皇占據了九州島、四國島、本州島三個大島,北海道上麵隻有一些蝦夷土著,我已與慶國公商議,明年先把九州島和離朝鮮比較近的對馬島占下來,讓日本亂起來再說。”
章惇皺眉道,“華夏乃禮儀之邦,中華國土足夠漢人居住,何必與藩國爭利。”
“章學士,你若跟著我幹,這樣的話以後便少說,我的目標是整個地球,讓華夏文明澤被整個世界,難道漢人過上好日子,西夏人、遼人、日本人就應該過水深火熱的生活?!同樣是人,蠻夷之人也應該過上好生活。”沈方絲毫沒有給章惇留情麵,直接駁斥道。
章惇從來沒想過,一個侵略者還會這麽理直氣壯,或許所有的侵略者都有同樣的初衷,隻是能否保持初心,便看施政者的能力和魄力。比如朝鮮,當初張天端將朝鮮攻取之後,立高麗國國王次子、駐守慶州的國原侯王祈為朝鮮國國王,立國之初,張天端遵從沈括之意,實施就業拉動經濟,希望以懷柔的政策讓高麗人屈服,結果反叛不斷,折損了不少士兵。後來張天端改變了施政方略,加大了鎮壓的力度,殺了不少叛民,用了不到幾個月,便把高麗人打的服服貼貼。所以沈方的想法固然好,實現起來卻有諸多困難,章惇通曉人情世故,知道做成一件事情並不容易,沈方如此自信,難道已有充足的把握。